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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不回东宫。”陶策微微笑开,“而今见两位公子深厚如此,倒又觉得,汐小公子留在王爷这儿也是好的。” 飞集啜半口茶,绕在唇齿间是干涩交加的苦味:“策喜欢小孩,怎么不赶紧娶个贤妻呢?” 陶策摇头,简略回答:“我羸弱之躯,不想牵累旁人。” 飞集轻笑:“当真?”他垂了眼看着陶策放在茶桌上的手,“还是,你心早有所属?” 陶策持杯的手一顿,携了欲盖弥彰的僵硬笑意:“王爷想多了。” 飞集饮茶,只笑不语。待茶尽,他放了杯,语气悠闲自在:“对了,有件大事,我现今告诉你。” “是什么?” “今日子时,艾皇后被废,中宫封禁,凤印暂由我母妃执掌。” 陶策惊呆:“怎么可能?陛下连颁旨都未曾,怎会平白无故废皇后?” “毕竟父皇震怒,先废后再颁布也是极有可能的。” “皇后犯了何事?” “私通外臣,秽乱宫闺,生下其女明心充混皇室血脉。”飞集觑着他震诧神色,继续说道:“而这外臣若是别人便也罢了,却是父皇最为信任的禁军高统领。皇后与大内禁军统领勾结,是何等胆大妄为,包藏祸心?若是趁父皇病重,联合逼宫,其后果岂可设想?难怪父皇动怒,连夜废后。若是我枕边人不仅背叛我,与旁人通jian生子,还妄图取我性命,我……”飞集眸中戾气四散,忍住了后头话语。 陶策瞳孔因慌乱而异常明亮,犹在强辞:“陛下即便疑心,也该彻查……” “铁证如山。”飞集打断他,“至于怎么个铁证法,已是内宫之事了。皇家如此惊天丑闻,自然秘而不宣。” 陶策欲起身:“我得回去一趟,恕不奉陪。” 还未起身,他的手先被飞集按在茶桌上。陶策挣手却挣不开,清白着脸急道:“请王爷松手!下官有急事回去!” “我还没说完。”飞集握住他手腕冷声,“今日一早,太子包庇高明心,拒不交人,东宫再次封禁。如果你想去找太子,我奉劝你,陶策,此时别撞刀口之上。” 陶策手上的力气顿减,却仍在负隅顽抗:“下官没有想去东宫,请王爷放手!” 飞集冷笑:“还有一事,想来你还未得知——正巧也是昨日,晋王暴毙的消息由晋使带入朝中,时任我为辅国重臣,晋使恳求迎接世子萧然回晋,我将此事上报,陛下已允。” “最迟明日,萧世子的刑部侍郎之职将撤,他将返回晋国承袭王位,无召,永不得入境!” 陶策的唇一点一点失却血色,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飞集这才放了手,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所站的东宫党就将分崩离析,你辅佐的人很快就将湮入尘土,陶策,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我也能给你一个太平盛世,比以往历代都强盛、无坚不摧。你更该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缔造国泰民安的壮丽乐章。只有我可以做到,除了我,也再无人能给你这样广阔的天地了。” 他低声对着他说,看似是命令与强求,是自负狂妄的强势保证,可他却是用着低声下气的态度。 或许他曾是不可一世、残虐暴酷的皇甫飞集,可在这个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但陶策在恐慌之中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本能地想到一个人,并无比强烈地想见到那个人。 飞集看着他站起来,立即起身抓住他手臂:“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你还要去哪?” 陶策使劲掰着他手,红着眼眶道:“我要回大理寺。” 他怔了片刻后,神色扭曲地狠狠抓紧了他的手臂,极其阴鸷:“你想去见皇甫泽年?” 陶策瞬间脸色惨白。 飞集的手几乎要将他的臂骨折断,其一字一句更是带着狠厉与杀气: “我以辅国枢机重臣的身份命令你,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陶策靠近天牢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十九的明日是五月二十 艾皇后名字里有一个伊字 杜淑妃给女儿取的名字叫悦仪 第30章 暂别 日落,他抽身于庆宫的翻天覆地与兵荒马乱,摒除一切加于身的疲惫与重任,迈着忐忑步伐,提着纠成一团的心,缓缓踏入这座也曾困着他的牢狱。 萧然缓行于其中,狱卒已全被撤下,而今空空如也。 这短短一段路程,直走得他的心几欲从胸腔中跳出。 这短短三十二日不见,在他看见他的背影之刻,直晃得他的眼酸涩不已。 泽年蜷在角落的简易榻上,早早听见了回荡不去的脚步声,身体先本能地恐惧起来,直将自己缩成虾米般的一团。他不知道皇甫飞集怎走得这样慢,在恐惧折磨之中一身冷汗潺潺。 人已到了牢房外,可除了听见依稀沉缓粗气,竟一直站着不动。 泽年都觉得后背快要被盯穿了。 他直忍到脑中的弦勒到将断,才听见开锁的声音。泽年紧闭双眼,假装陷入沉睡,一点一点感觉着那人渐渐走近,气息越来越重,绷得他浑身僵硬。 这人甚至轻手轻脚地躺在了他背后,灼烫的气息喷得他毛骨悚然。 一只手轻悄抚上他的腰,又轻轻环住了。 这人手上……戴着一只指环。 guntang的泪从紧闭的双眼中迸落,他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此时此刻只是南柯一梦。 萧然环着他的腰,轻吻了他后颈,决意抱着他过完在庆都的最后一个晚上。 正欲阖了酸胀的眼,却听见他发颤沙哑的声音:“阿……然。” 萧然呼吸停住,把所有发苦的泪咽到喉头,勒紧了他的腰,将下颌抵在他肩窝上,不敢说话。 “萧然……阿然,让我看看你。”泽年费劲地转过身来,唯恐一场镜花水月,颤巍巍地伸手在他脸上一遍遍抚过,直到盲人摸象般地确认无疑,才从万般苦楚万般煎熬中抽出一分强忍笑意:“你怎么进得来?” 萧然将他的脑袋压到胸膛处,几乎想将他揉进骨血里,闷声说道:“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泽年揪着他衣服,听着耳畔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脑中嗡嗡作响。 他与他连体婴儿一般地拥抱了许久,萧然体温上升,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腿。 泽年回过神来,试图劝告他:“我戴着镣铐。” 萧然顿住:“抱歉。” 泽年怕他掀了衣服看见自己后背,便决意咬牙忍住,见他松动得快,暗暗吁了一口气。 却没料到接下来他说:“我这就给你解开。” “……” 泽年被他紧贴着抱起,见他借着昏暗月光去摸索腰间,不觉诧异:“你……怎么连这钥匙都有?”他关了这么久,镣铐从没解下过。 萧然摸出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