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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小不懂事,不知从哪听来的,回去我让他爹娘狠狠打他一顿。”凝香脸色很难看。她知道这事与强子娘无关,可是那番话……还想再教训孩子几句,陆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传来果儿哇哇的哭声,哭声里夹杂着哥哥,凝香吓了一跳,趴在她肩头哭的阿南也泪眼汪汪地抬起了头,就见大姑姑陆芙抱着meimei走了出来,meimei看到他们,哭声更大了。“阿南快别哭了,果儿看你哭她才哭的,快去哄哄meimei。”潘氏趁机哄侄孙道。阿南其实很委屈,他还想让娘亲多抱一会儿,可他不想meimei哭,硬是抽搭着将眼泪都憋了回去,拽着娘亲的手要一起去找meimei。一双儿女都哭了,凝香没闲心再理会强子几个,牵着阿南去找女儿,潘氏留下来斥责孩子。凝香将两个孩子带回了自家。果儿不让娘亲抱,趴在哥哥怀里抽搭。哥哥跟人打架了,脸上被人抓了指甲印儿,流血了,哥哥是疼哭的。“meimei不哭,哥哥不疼了。”阿南眼角还挂着泪珠,却懂事地哄meimei。“疼……”果儿瞅瞅哥哥的脸,杏眼一眨,又滚落一双泪珠。阿南拿出自己的小帕子,给meimei擦泪。兄妹俩互相安慰,看起来都可怜巴巴的,凝香心疼,拧干巾子走到炕沿前,亲亲趴在哥哥怀里的女儿,再扶住阿南脑袋,“阿南别动,娘帮你擦脸。”阿南点点头,凤眼委屈地望着娘亲。凝香先亲了男娃额头一下,再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阿南抖了一下,凤眼望向了远处的衣柜。果儿靠着哥哥,仰着小脑袋看娘亲帮哥哥擦拭,忽的撇撇小嘴儿,指着门外道:“爹爹打!”爹爹家来了,让爹爹去打欺负哥哥的人。阿南紧张地看向娘亲,娘亲不喜欢他打架。孩子正委屈呢,凝香怎会在这时候讲那些道理,低头帮阿南吹了吹,“还疼不?”阿南疼,但他摇了摇脑袋,不想让娘亲meimei担心。凝香笑了,低头哄女儿,“果儿快给哥哥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果儿最信娘亲,扶着哥哥站了起来,嘟嘴吹哥哥的脸,劲儿用的太大,吹了点口水到阿南脸上。阿南随手一抹,早习惯了meimei的口水,果儿也没当回事,继续给哥哥吹。兄妹俩都不哭了,凝香见阿南一直闷闷的,陪果儿玩也没了以前的兴致,知道男娃心里藏着事,便将果儿抱到怀里,拍了几下,刚哭完不久的小丫头就睡着了。凝香从被窝里抽出女儿的小枕头,放女儿躺了下去,回头时见阿南果然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凝香笑笑,盘腿坐好,拍拍腿叫男娃,“阿南过来,娘也拍你睡觉。”阿南不困,但他很久没有让娘亲拍觉了,刚刚娘亲哄meimei他就很羡慕,眼下抵挡不住诱惑,乖乖走到了娘亲跟前。凝香熟练地将男娃抱到腿上,像晃女儿那样轻轻地摇,没有提打架的事,只柔柔地看着男娃。阿南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底下凤眼不安地转动,努力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是不是有话想跟娘说?”凝香柔声问。阿南扁扁嘴,哭了,委屈地揉眼睛,“他骂我没有娘……”“那是他坏,阿南有两个娘呢,他只有一个,他娘还没有我好,喜欢给阿南做新衣裳穿,是不是?”凝香笑着道,温柔的声音是阿南最爱听的。阿南瞅瞅身上的新衣裳,想到强子堂弟膝盖那儿还打着补丁,心里舒服了不少。他的娘亲对他更好。“他还说我长得不像爹爹……”解决了一个委屈,阿南想到了第二个。“那阿南说,meimei像爹爹吗?”凝香好笑地问。阿南没有多想,马上摇头,认真道:“meimei像娘,meimei跟娘一样好看。”儿子夸她,凝香举起男娃刚刚擦干净的小胖手亲,“对啊,meimei像娘亲,阿南长得像生你的那个娘,你们俩都不像爹爹,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因为不像爹爹哭,那meimei是不是也要哭?其实我们阿南比爹爹好看多了,娘就更喜欢阿南,第二喜欢爹爹。”“meimei呢?”小孩子想的跟大人不一样,阿南美.美地笑了下,忽然提醒地问。“娘是说男的里面最喜欢阿南,meimei是女的。”凝香顶了顶男娃脑袋。阿南放心了,男的里面,他最喜欢的是爹爹,所以舅舅就在娘亲心里排第三吧。“娘,他骂我是野种,啥是野种?”阿南抿着嘴问出了最后一个委屈。凝香早有准备,气愤道:“那是骂人的,跟屎壳郎一样,阿南别信他,他是坏孩子,乱骂人。”听说野种跟屎壳郎差不多,阿南气坏了,他一点都不臭!“我要告诉爹爹!”男娃瞪着凤眼道。小家伙很少跟爹爹告状,一告状,那就是非常生气了。“嗯,阿南先睡觉,睡醒了爹爹就该回来了,让爹爹给你做主。”凝香继续哄道。阿南放心了,小胳膊抱住娘亲,满足地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会儿,听到灶房娘亲跟翠丫的说话声,阿南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meimei旁边,meimei脸蛋红红的,小嘴儿张开,娘亲在她脸下面垫了一块儿帕子,留着接meimei的口水。阿南瞅着meimei可爱的脸蛋,想到别人骂他的话,忽然有点难过。他不想像死去的娘亲,他就想像温柔的娘亲,跟meimei像一个娘亲。虚五岁的男娃,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他的身世,却是第一次明白了他与meimei的不同。快到晌午,陆成回来,凝香连续给儿子递了好几次眼神,示意他跟爹爹告状。陆成在院子里就听媳妇说了上午的事,配合着等儿子主动说。阿南却不想说了,虽然他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meimei过来,咱们玩球。”假装没看到娘亲的眼神,阿南抓住棉花包走到了炕的东南角落,离爹爹娘亲最远的地方。果儿心里没事,高兴地跑到哥哥跟前,陪哥哥扔棉花包。陆成疑惑地看向妻子。凝香也不懂阿南的想法,悄悄嘱咐陆成找机会单独跟儿子聊聊。饭前凝香抱女儿去茅房拉臭,陆成将儿子抱到腿上,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阿南终于开了口,陆成真就抱着儿子去村西找强子二叔一家算账去了。阿南长得确实不像他,两三岁时不明显,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阿南也不怎么像冯姑娘,不知谁起的头,村里渐渐有了闲言闲语,说冯姑娘品行不好,婚前不定有几个男人,说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如果陆成不看重此事,恐怕闲话会更多。因此到了强子二叔家,陆成语气很难听,扬言强子堂弟再敢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