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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热情地答。马车辘辘而行,快转到王家村通往南北主路的路口时,前面道上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乡间马匹并不常见,明月好奇地挑帘看去,很快又放下了,笑着对阿榆道:“奴婢还以为二少爷不放心让咱们来接姑娘,亲自来了呢,原来不是。”阿榆脸皮薄,羞涩地低下头。明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走了大概一刻钟,后面又传来马蹄声,比之前还急,明月困惑地回头望望,疑道:“难道村里哪家出了事?”怎么跟奔丧似的啊。阿榆不由也回头看,只是马车颠簸,对方速度又快,并看不清楚,况且一个陌生男人没什么好看的,她很快就坐正了。但因马蹄声越来越近,无端端让人紧张,她跟明月都没有再说话。忽的,马蹄声急急停下,马车也陡然停了。“你想干什么!这是展府马车,惊了人小心我送你去官府!”外面传来车夫高声斥责,阿榆心中一紧,正要猜测对方来意,忽听另一道略显不稳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车里坐的,可是王家村程榆姑娘?”声音浑厚,大概他马离车很近,听起来好像人就在车门外。阿榆认识的人并不多,知道她名字的男人就更少了,此时听人连名带姓问她,她本能地就想回话。明月却及时拉住她袖子,朝她摇摇头,这才朗声问道:“你是何人?”男人握缰绳的手越攥越紧,强忍着直接去挑帘的冲动,只紧紧盯着帘缝看里面那一抹红裙:“鄙人姓程,单名杨,八年前丢下meimei程榆离家闯荡,因变故被迫在外辗转流离,如今归乡寻妹,不知她是否还记得她有个哥哥,是否愿意原谅他,是否愿意见他。”明月呆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人,却见她捂着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阿榆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哥哥会回来。她跟展怀春说,她要等哥哥回家,但她心里很清楚,哥哥多半已经……可现在,她的哥哥,她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若不是梦境太清晰她都快忘了模样的哥哥,就在外面,跟她说他来找她了。阿榆想挑开帘子看看他,可眼泪流个不停,手才伸出去就急急缩回来抹泪。车厢里传来压抑的抽泣,跟脑海深处的哭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楚,程杨知道meimei哭了,他脸上也滚了泪,可他没有时间掩饰,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俯身去扯车帘。扯开了,他看见里面坐了两个姑娘,其中头上戴着帽子的那个小手捂着嘴,只露出鼻子跟眼睛,晶莹泪珠串串滚落,跟当初他离家时meimei那朦胧泪眼一模一样。无法形容的心酸涌上胸口,程杨站在车前朝里面伸手:“阿榆别哭,哥哥回来接你了!”阿榆根本看不清男人面容,却在听见熟悉的疼惜口吻时,毫不犹豫扑了过去:“哥哥,哥哥,我以为你死了……”程杨笑,下巴抵着meimei脑顶笑,扭头看冬日荒凉的田地看远处灰白的天空。他怎么舍得死?他程杨还有一个meimei,就算再受八年苦再历经几番生死,他也要回来护她。meimei过得好,他让她过得更好,meimei活得苦,谁欺负她他要谁的命!作者有话要说:展二爷:我不干了不干了,谁娶媳妇有我这么难!阿榆有我护着就够了,他回来做什么,都滚!!!大舅哥:不干了正好,阿榆走,哥哥给你找个比他好千百倍的!展二爷:……大哥,救命啊!展大爷:你说啥?那晚鞭炮听太多,最近耳朵不怎么好使……☆、第78章踹门阿榆在哥哥怀里哭了足足两刻钟,才在男人有规律的轻拍下止了泪,抬起头时,眼睛都肿了。程杨经历的事多,心中激荡已经平复,任由meimei凝目打量自己,他细心帮她擦干脸上泪痕,免得一会儿被寒风吹皱了脸。兄妹俩眼中皆是久别重逢之情,明月跟车夫尴尬对视几眼,默默传达各自的不安。阿榆眼里只剩这个面容坚毅俊朗却依稀还有少年时模样的哥哥,程杨想的就多了,扫一眼两个下人,他将meimei抱了下来,对明月道:“回去告诉展家大少奶奶,就说我们兄妹重逢,改日阿榆再过去拜访。”他回来的急,靠近县城时更是马不停蹄,未料到家只看到一个小丫鬟,说话也不清楚,他匆匆问了meimei下落便追上来了。如今先跟meimei回家,问问这些年她过得如何,其他的,诸如为何屋里陈设那般贵气为何meimei会认识县城里的富商,他会亲自派人打听。明月有些犹豫。方才兄妹叙旧,她就悄悄观察过这个自称程杨的男人了,脚踏牛皮靴,身上是鸦青色杭绸圆领长袍,外罩乌缎翻毛斗篷,头戴玉冠兼之身上又有居高位者的肃杀之气,绝非凡人。单看长相,男人跟阿榆只有眼睛略有相似,虽然阿榆认了对方为哥哥,可阿榆本来就单纯,万一对方只是冒充的怎么办?阿榆是二少爷喜欢的人,相信这事早就传出去了,若是有人蓄意骗走阿榆再来胁迫二少爷……明月不敢再往下想,可对上男人犀利的目光,她也不敢阻拦,强装镇定道:“程公子现在要带阿榆姑娘回王家村吗?外面风大,不如公子骑马,奴婢送姑娘一程吧?”若是这人不回村,她是万万不敢放人的,必须让车夫阻拦。若是回去,长安留在王家村,他见多识广,她可以跟他好好商量。“不必。”程杨肃容拒绝,转身对阿榆道:“这里离家不远,咱们走回去吧,哥哥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回家了。”路上安静,他想好好跟meimei说说话。阿榆点头,朝车上的明月笑笑:“那我先跟哥哥回去了,你替我跟表姑娘道歉。”程杨微微挑眉,不是展家大少奶奶吗?怎么变成了表姑娘?明月还想再劝,程杨已经一手牵马一手牵meimei,转身沿土路往回走了。“明月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啊?”车夫六神无主。明月咬咬唇,最终道:“你先慢慢赶车,我留意后头,如果他们真的进了村子,咱们马上回去禀报二少爷!”暂且也只能这样了,车夫回到辕座上,轻轻“驾”了声。明月趴在后车窗前,偷偷盯着那边。程杨走得很慢,先简单地跟阿榆解释为何他这么久都没有音信。“哥哥押镖路上遇到山匪,被他们抓到山上,他们逼我入伙,我没应,被他们关了起来,每日做苦力。大约做了一年多,官兵前来剿匪,把我当成山匪同伙押走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