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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精灵,三十六个女鬼,若是这样都对付不了一伙山贼,那倒是白白养活他们了。 槐序对着天空招了招手,十四个婴灵当中飞出来两个,这是一对双胞胎,男童唤作白吉,女童化作白喜。 槐序探查鹰头山地势,暗自推量,随后道:“你们去吧人皮灯笼挂在这十四个地方,祭身在灯笼当中,不可让人靠近,不可饮血杀人。” 婴灵思维近乎想通,槐序布置下去,就见婴灵各自飞舞,朝鹰头山四面飞去。 槐序令下之后,山魈木魅就从山下爬上山去,一众女鬼或提着花篮,或拿着莲灯,或掌芭蕉扇,或抬山水屏从上往下而去。 黄大郎和黄二郎接管了狼车,“山主,要下去看看吗?” 槐序道:“我不下去,她们尚能发力,我若下去,她们才会不好。” 槐序何等眼界和聪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黑山阴界和绿兰阴界历来不和,绿兰阴界想要把黑山阴界吞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想吞并黑山阴界,唯一的可能就是把槐序斩杀。 所以无论鹰头寨有什么布置,只要槐序不踏足,对方就不可能拿出真正的手段,凭着这点,就可以先把鹰头寨上的表面势力清洗掉,先把这一伙杀人无算的山贼连根拔起。 “只是还要防着狗急跳墙,也不能阴沟里翻船,所以还要让婴灵去挂灯笼,方便布阵。” 容娘亲自下场,被楚云昭拦住,楚云昭身后一左一右显出两个陶俑,都是五官俱全,眼睛是赤红的漩涡。 容娘站定,大红的喜袍拖着长长的裙摆,玉带纤腰,她就像是盛开的牡丹,如墨的头发从背后散开,流水一般拖曳一地。 容娘捋了捋鬓角的青云,伸手道:“请。” 楚云昭神色一肃,身后两个陶俑周身燃起火纹,一身黑气,朝容娘扑了过去。 小倩双手一摆,两条白练从袖子里钻出来,灵蛇一般缠上二寨主的身体,狠狠收紧。 小倩从天而降,踩在大汉的头上,“此路不通。” 小蝶和三寨主相对而立,三寨主抓破自己的手心,放出无数血蝴蝶,小蝶双手一伸,指甲疯长,如同神兵利器,将蝴蝶切碎。 “还没开打,你就先见血了。” 三寨主阴沉着脸,“臭□□,我扒了你的皮!” 小蝶双眼一瞪,“我抓花你的脸!” 槐序高坐车辇,俯瞰全场,目光深远。 “我感受到了幽冥之气,他们打开了幽冥的通道,盗取幽冥之气,这山上必然有一处阴井沟通,借着这口阴井,才能沟通阴土。幽冥之气所成就的阵法,这就是他们的底牌?” 槐序把目光投向东方,那里是绿兰山所在。 “老朋友,这里有没有你的影子?” “大郎,你拿此物去寻找阴井,然后把它种下。” 槐序递给黄大郎一根槐树枝,碧叶如玉,白花如雪,风吹时,有环珮之音。 黄大郎领命,手持槐枝秘密下了上了鹰头山,黄大郎虽然懂些堪舆之术,却只是皮毛而已,并不能在鹰头山上找到阴井。 但是手中槐枝一亮,有一点白光为黄大郎指引方向,槐树乃是积阴之木,故而能栖鬼神。 黄大郎只要跟着槐枝的指引,用槐树对于阴气的吸引,就可以找到阴井。 鹰头寨上喊杀声冲天而起,这寨子里的山贼都是手上占满血腥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只有这些人能够不惧邪术,情愿做楚云昭的属下,帮他杀人练法,用别人的生命换取富贵。 情愿与妖邪为伍,又与妖邪何异? 山魈和木魅顶着箭矢拆了鹰头山的门楼,十二个妖灵在山寨中大开杀戒,簸箕大的爪子抓出来,掀起血雾阴风。 但二百余山匪组织起来,动用利器,终于在死伤过半之后,使山魈和木魅处在劣势。 山魈和木魅也是鱼rou之躯,这伙人悍不畏死,刀剑无眼,片刻山魈和木魅也接连挂彩。 兰若寺女鬼早已商议好,从天而降时幻化幻象,如同天女散花,带着幻境而来。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聘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神女降世,普度世人,眼前有金山银山,有天仙玉女,有珍馐百味,有管弦丝竹。 山水屏上幻象起,花篮里花瓣飞舞,香炉里烧起惑人心魄的气息,耳畔尽是靡靡之音。 此情此景,又怎么是五毒俱全的山贼所能抗拒。 众鬼以山水屏等器物为媒,幻化幻象,除了少数人还记得自己处在战斗当中,尚有理智残余,其余诸匪早已丢盔卸甲,去享受人间极乐。 若是真正的大恶之人在此,或是心智坚定的武道高手在此,或许可以挣脱幻境。 可显然这些山匪既不能绝情弃欲,也不能坚定意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山魈木魈将那些还没有落入幻境的山匪拍碎脑袋,随后就轻易将一个个面目痴呆的山贼脑袋摘除。 一缕缕的气血精元弥散开来,阴阳相生,活人的气血,对鬼物来说,何尝不是一剂灵丹妙药。 形势急转之下,鹰头寨的匪徒迅速败退。 “废物!”楚云昭暗骂一声,两个人俑攻击越发猛烈。 陶俑的脸上浮起一张面孔,和陶俑五官重合,随后,陶俑越发灵活,攻势又猛又急,黑气化作兵器,在陶俑手中使出,不啻于百战之将,人形兵器。 容娘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头发就是她的神兵利器,千万发丝就是千万钢针利剑,一时并不落下风。 “怨灵灌注的傀儡,竟然也有了这等身手?” 小倩借着重重飘带和维幔的掩护,轻巧地把两柄短剑送入大汉的后心。 腐臭的黑血从大汉的创口里流出,落到地上,腐蚀出一道青烟。 大汉面无表情的把短剑拔出,扔到一边,创口肌rou蠕动,快速愈合。 小倩抽身后退,伸手在鼻子前招了招风,“果然不是活人,我感觉不到你的气血,你也完全不怕rou身上的伤害,果然是炼尸为体,早就不是人了吗?” 小蝶的指甲伸缩自如,如同神兵利器,但自己出没,却是无形魅影,完全捉摸不透套路。 三当家一时不慎,被小蝶抓到脸上,顿时在脸上多出五道伤痕。 “说抓花你的脸,你瞧,这不就抓花了。” 三当家怨毒的看着小蝶,“贱人,我要你死!” 三当家脸上的血液蠕动,如同烧红的烙铁,散作无数牛毛细针,朝四方射去。 小蝶只来得及抬袖一遮,随后就被血针打中,在身上炸出红光。 黄大郎手持槐枝行走在黑暗里,已经摸到一处阵法里,阵中一片昏暗,阴气刺骨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