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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袖子,散落许多香粉,“你们快走快走。” 兔子们得了指令,四散开。 他发现,这悬崖峭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兔子们有条不紊地钻进去,消失了。 爪子很利啊,石头都能挖出来洞。 白绒绒们消失,眼前出现一层厚厚的圆形黑色物体—— 兔子屎。 公申赋云皱眉摇头,太能拉了吧!!这要是让他们守在洞里头,这么多兔子屎还不得把我的小长落埋了? 他吹了一口气,把恶臭扑鼻的兔子屎推下了悬崖。 但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温热的池水迅速化开了兔子屎,一阵阵更加令人作呕的气味冲了上来! “……” 公申赋云被熏的发蒙,胃里翻腾。 “天,我要赶紧带走我的小长落!” “啪” “哎呀!谁!谁啊!谁抱我大腿?摔死我了!” “吱!” 公申赋云刚抬起来的脑袋被一毛团重重踩过,“嘭”的一下,他的脸又磕在地面。 疼啊,疼! 在龙头上造次!嫌命长? 他反手一抓,毛绒绒的一个小东西,正欲发怒,眼前一片光闪闪的鳞片顶在鼻尖。 嗯?眼熟,这是自己的鳞。 手里是一只兔子,通红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染着无比兴奋与激动。 公申赋云想起来了,他说了,秦长落要是一晚上平安无事,就给这兔子一百年修为,助他成形身。 他消了气,坐起来,扭动一下摔疼的身体,拍拍兔子头,“我呢,说话算话,但你也要保证,做人以后,不能有什么坏心思,也不能随意暴露你是兔子精!” 兔子拼命点头,讨好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怪可爱的。 天边跳出一缕红光,公申赋云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里,一处模糊不清的身影似是翻动了一下。 要醒了。 “龙鳞你拿着吧,就当留个念想。”说着,他目光盯紧了洞中,快速渡给了兔子百年修为。 略急地冲进洞里。 他看到秦长落缓慢地坐起。 第一眼,一定要他看到我。 这个想法强烈极了,公申赋云自己怔了一下,已经这么在乎他了?都没什么理由,就喜欢上了吗? 不过,这种惦记着人的感觉,挺好的。 身后兔子逐渐化成人形,一个略为瘦弱的男子,模样机灵。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四肢,摸了摸脸,激动的嘴巴轻颤。好半天也没对着公申赋云的背影说出来感谢。 变出一身衣服,他决心跟着赋予他人生改变他兔生的大好人。可刚跨出一步,便栽了跟头,两条腿行走,重心还掌握不好。他站起,又摔,又站,又摔。 鼻青脸肿的兔子,一脸悲哀:做人太难了! 一股风过,把崖底恶臭卷上来,好不容易平稳了身子准备在走一步的兔子,被熏的头昏眼花,闭眼乱转,嗖——一脚踩空,掉下去了! “啊……” “噗通” “我不会水啊!”不会水是其次,这一池子兔子屎,可谓是酸爽至极! 幽幽醒来的秦长落,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神经已经绷起,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朝着洞口光亮爬去。 被人拽住拉在怀里。 “长落。” 耳边温柔的低语,让他一愣,继而安全感爆棚,庆幸无比,死命抱紧,“恩人,恩人。” “我一直在的。” “恩人,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露着天的房顶,而是你,如此令人心安。” 公申赋云通过情魂竹强的感知到了他那无法言喻的绝望,和面对自己再也不愿意放开的奢望。 真是太让人心疼了。这是他活了万年,不管对人还是对龙,从未产生过的情绪。 是情期分泌的情素,让我情绪变化了吗? “饿不饿?” 他感觉到肩膀上的头轻轻点了一下。 “我带你去吃面。” 秦长落喉咙滚动,面,他闻到过别人家灶房里传出来的面条香,觉得那就是可望不可及的美食。可自己上次在知无观做的,没什么味道。 略觉失望。 不过恩人给的,什么都好吃。 他盯着公申赋云,眼角溢出薄雾。心里感动,有人嘘寒问暖,这感觉,醉心。 有谁关心在乎过他? 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的人,遇到了这般仔细呵护自己的人,他要紧紧抓着。 “我想吃好多面,恩人。”他有些“无理”的要求。 “好,走,我把最好的馆子给你包了,让厨子只给你一个人做面吃。”他宠着。 公申赋云捏了捏他的下巴,靠近,唇间轻点了一下,“别叫我恩人了。” 秦长落偏了一下头,心中跳动,异常美好的感觉滋生,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应该,脸颊红了红。 总觉得对方带给自己的,除了没有理由的好,还有些别的什么。 他被抱起,眨眼之间飞上云端,周围变得清凉,雾气洇洇,视野白茫。 他看着公申赋云,有些紧张,双手拽着对方衣领。 “龙会潜水飞天,还能入地,回头,我带你去冥府,找你爷爷。” 静默。 “怎么,你也没个反应?你不是很想你爷爷吗?” 秦长落张了张嘴,慢慢说道:“我忘了,你是龙…” 人神尊卑的差距巨大,他又怕起来,某一天,不能这么赖在龙身边了。 公申赋云笑,低头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我爷爷…还会不会打我?”他矛盾。 “我会护你的。” “恩人为什么要护我?” 公申赋云飞行速度慢了一些,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喜欢。” 秦长落的眸子里闪着一知半解,何谓喜欢?是远远的,偷偷的,看到过别人家的爷爷拉着孙儿的手一脸笑意,是别人家的奶奶给孙儿端上的一碗稀粥,还是,别人家的爹爹娘亲,在小儿脸颊上落下的亲吻? 他的情感概念,只有渴望而不得的亲情。 “如果你年纪在大一点,我就可以喊你爷爷了,或者,叔叔。” 这样,他口中的喜欢就成立了。 不然一个陌生人的喜欢是什么? 他并不懂情为何物。 公申赋云又笑了笑,“你知道我多大了吗?八万岁,我可以做很多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 “那我以后叫你爷爷行吗?” “不行,”你是我要娶回去的人,怎么能喊我爷爷,“我长得又不老,你叫我爷爷,别人会觉得你傻!” 说完,他挑开脚下云朵,看到一繁华城池,飞了下去,落在一家很是体面富丽的酒楼前。 两个穿着一样的小二眼尖,见来人风姿不凡,忽略正在拉拢的食客,将他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