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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道,“送我那两本龙阳之书,敢送不敢认?” 还空大感诧异:“什、什么龙阳之书?我送的不是佛经么?” 楚珂见他还想耍赖,索性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法华经,翻开给他看,道:“还不认?” 翻开的那两页上,赫然是几副男子交|合的赤|裸画面,姿势解说详尽无比,还空只看了一眼,便倏地捂起眼,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他竟送了这样的东西给他。 他身子忽然僵直,微微颤抖,不敢置信。 竟、竟送了……简直不知羞耻! 感觉到身下人身体骤然冰凉了起来,楚珂也察觉出了不对,收回手,给他整理着衣衫,无措道:“别哭,别哭,是我吓着你了,你别哭啊,和尚?还空?” 对方将脸深深埋进了被褥间,蜷缩着身子,抽噎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书我没看、我以为、以为……对不起……” 以为就是普通的佛经。 楚珂霎时明白了过来,手指愣愣地在唇间碰了碰,又烫手似的缩了起来,看向小和尚。 他刚才…… 啪—— 他又恼又恨地狠狠拍了一下额头,痛苦又纠结地看着小和尚,沙哑道:“今晚……是我对不住你。”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还空的背:“你就当被狗咬了,没事,忘了罢,我……” 他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但还是忍住了,压着声音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你本就应该……” 他再也说不下去,翻身,长袍在风中一拂,人就在窗边消失不见了。 这样一个人,本就应该在十丈软红之外,不食人间烟火。 是他当年年少心性,一心想着让他和自己一样,能喝酒吃rou,能风花雪月,而不是整日待在深山老林,参禅拜佛,孤苦终老。 有什么好? 和他一样,有什么好? 那样的还空,还是还空吗?还是他喜欢的吗? 终究是他错了。 夜幕下,他一步步走下山林。 到山脚时,明明夜幕四合,静谧无声,却总是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低低啜泣。 那声音像是一道寒铁的鞭子,在他心尖狠狠地抽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再也不会来了吗?他问自己。 放不下他,却不忍让他伤心。 然事已至此,不如归去。 望着在夜色深林间掩映的山寺,楚珂颓然一笑。 罢了。 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怀疑人生=_=码得前言不搭后语了 还会补,会很晚,两点三点左右吧,睡一觉再码 天使们别等我,早点睡,不熬夜,没有黑眼圈=_= —— 已补OvO ☆、满船清梦压星河 楚珂转身离去的一瞬,梦境中此处陡然落了倾盆大雨,天色顿时晦暗,天幕下电闪雷鸣,地脉剧颤,土地一片接着一片陷落下去,巨大的山洪裹挟着泥沙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一时间洪水滔天,天崩地陷,恍然一副末世之景。 楚珂的身影在雷鸣暴雨和天地变色中一点点化作飞灰。 江澜挽紧了凌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望着诡云密布的天空,低声道:“梦境崩塌了。” 梦境崩塌其实常见得很,只是此刻的崩塌全然太过凄厉了。 这说明在还空心里,楚珂的离开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梦到此处便不能接受,所以梦境才会崩溃。 江澜也是第一次进入他人梦境,过往只是听闻过三言两语,此刻身临其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出去。 他自然知道此刻在梦境中的,不过是他和凌策的神识,但他也知道,若神识在这崩陷的梦境里湮灭,他们醒来怕是要变成两个一无所知的傻子。 凌策在身旁跟着他,也看不出害怕,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显然不想与他分开。 “先走。”四处都在被洪水吞没,江澜已经顾不上安慰他,领着人直奔山上寺庙而去。 寺庙在风雨如晦的天地中岿然不动,只是散落了三两墙皮。 江澜带着他进了寺门,里面早已没有半个人影,毕竟都是还空梦中造就,梦境崩溃,他们自然也跟着寂灭。 一路狂奔,江澜终于踹开一间房门。 这房间里寂静无比,似乎和外面的天崩地裂与世隔绝,还有一缕安静沉谧的杏花香。 江澜关上门,道:“这里是还空的房间,应当还是安全的。” 他拉着凌策到桌边坐下,桌子上还燃着一支线香,香炉造型独特,乃是一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老翁坐在一叶扁舟里钓鱼。 鱼竿正好是顺出去的细细线香,白蒙蒙的烟雾倒流而下,俨然像是一缕饵线。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空气中弥漫着杏花的香味。 凌策就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江澜这才察觉到不对,似乎进入梦里后不久,凌策就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抓住对方的手,关切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神情还有些怔忪,江澜的手搭上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 江澜以为他是有些怕,起身在屋里翻出了半支残余的蜡烛,点燃了,又取了一碗白开水,道:“渴了吧,喝点水。” 凌策心不在焉,又后知后觉地捧起碗来喝了两口,道:“这里,还出的去吗?” “当然。”顿了顿,“让我想想。” 以前听人说起入梦这一事,往往都是梦境的主人愿意请人入梦。 这回的却有些不同。 这样近乎秘密的一段过往,还空显然不会主动邀他们入梦。 唯一的可能,便是与这个长生境有关。 还空说是来找人才被骗入了千顷陂,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在找楚珂。 骗他的人说他在千顷陂能找到楚珂,所以他便傻乎乎地信了,从此一去无回。 江澜想到一个问题。 被困在这里那么多年的光阴,是什么支撑着还空坚持到了现在?若是正常人,少不得早就疯魔了罢?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心底。 楚珂。 所以,这梦境就是支持他坚持下来的缘由。 看来千顷陂非但能给人长生,还能给人织就以假乱真的梦境。 但千顷陂又没有自己的思想,分不清谁才是它要施梦的对象,所以索性将寄居在此的他和凌策也拉进了梦中。 说白了,这并非还空本人的梦境,而是千顷陂造出这一方假象之梦,把他拉入梦里罢了。 还空每每入梦,便能见到楚珂,纵使这一切不过是旧梦重演,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梦里是他唯一能找到楚珂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江澜便有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