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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跟自己较劲太长时间,等他慢吞吞的举起手掌,将手指蜷缩好又张开,努力练习掌控适应动作,就听到外面隐约有些声响逐渐接近。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在在一片亲尘土飞扬中,温和明亮的阳光从门口撒进屋内。 有个清亮到尖利的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野到底是藏了个什么人在这里,整天防着守着的,不让我靠近这里!” 说着就要往屋里面走,被后面急匆匆赶过来的人拦住,“狐月祭祀,您不能这样乱闯的,这里是我们部落祭祀的……” “你给我滚开!”狐月满脸的不高兴,指着拦住她的人厉声呵斥,“你说这里是部落里祭祀的住处?!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住倒是可以。 既然是给我准备的房屋,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我现在就是你们部落里的祭祀,是你们族长把我从黑水部落专程请回来的!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我现在是大山部落里唯一一个能举行觉醒仪式的人,你们部落把这么好的房子给别人住,也不给我,这是对待祭祀的态度吗?! 还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给我让开,不然我明天就回黑水部落去,让你们举行不了觉醒仪式!” 没有祭祀,就不能举行觉醒仪式,没有仪式,部落里就不会出现战士。 这种情况不管在哪个部落,都是最严峻恐怖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族长才会从黑水部落里把这位祭祀候选带回来。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她再怎么不好相处,部落里的人都忍气吞声,就是怕她真的一气之下跑回黑水部落去。 他们部落能够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都是靠部落里大家的辛苦努力。 可是如果没有祭祀给他们举行部落举行觉醒仪式,战士的数量不够多,他们是守不住部落里越来越多的粮食和布匹的。 拦着狐月的人犹豫了。 狐月冷笑一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径直往景蕖躺着的床边走过去。 这次拦住她的人轻易的被推开,沉默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心里就跟有刀子在戳似的,她这会让开了挡在狐月前面的路,那以后狐月真要住到这里来,是不是他们部落就得把景扔出去,给狐月腾出位置来?!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伸手掐死面前这个叫狐月的女人,凭什么啊?!他们大山部落有今天就是因为有景在,部落里到处都能看到景的影子。 是景带领他们部落发展到现在,凭什么这个女人凭借着自己有神石,就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们?!甚至还想取代景的位置?! 哪怕景现在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那也是他们部落里最好的祭祀! 她越想越气,胸口不断起伏着,恨恨的磨着牙,手指张开又合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那根纤细的脖子,只要她稍微用力,就能把它给拧断,甚至手上都不用沾到血。 已经完全陷入被仇恨和杀意控制着的混乱中……也就没心思去注意床上躺着的景蕖。 直到前面的人发出一声惊呼,“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心神才被拉回来,直愣愣的对上双如同天空般蓝色澄澈的眼睛,躺在床上的人小弧度的弯着嘴角,笑盈盈的跟她打招呼,“嗨,贝,好久不见。” 身材强健、肤色黝黑的女战士先是一愣,随即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 急切的往前一步,在床跟前蹲下来,紧握住他的手,“你总算是醒过来啦,景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好久。 你不在部落里面,他们都欺负我们!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 景蕖脸上的笑容僵住,冷淡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漂亮女人,轻轻的回握住她的手掌,“我现在知道了,已经没事了,你别怕。” 贝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的不能自已,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边哭边跟景蕖说部落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从你睡着了以后,在水季交易会上,大河部落不知道怎么发现了我们部落没有祭祀。 就联合周围的部落,不许他们加入我们部落,也不许我们部落里的人参加他们的觉醒仪式,要不然大河部落就不换盐石给他们,只有大河部落允许我们部落去参加他们的觉醒仪式。 但是他们要好多好多的粮食,每个参加觉醒仪式的人都要交50头野兽,2000斤粮食,我们要参加他们的觉醒仪式,剩下的粮食肯定是不够我们吃的。 他们还不跟我们换盐石,部落里现在用的盐石,都是野从黑水部落带回来的,剩下的就是用很高的价格从周围部落手里换的,部落里缺盐,我们都没办法做腊rou和香肠。 野说,盐的问题他会想办法解决,可是部落里没有祭祀的问题……” 贝瘪着嘴角哭,景蕖轻轻的叹口气,打起精神来笑着,“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你们的祭祀回来了。 好了别哭了,你先扶我起来坐着,我这到底是躺了多久啊,感觉浑身都难受。” 贝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来,掰着手指头算,“你睡了快一百天了,现在部落里的人都在收割水季种植的粮食,再过十天左右就是举行觉醒仪式的日子。” 景蕖靠着枕头坐好,那就是风季围猎还没开始,要储存腊rou还来得及,水季交易会前该种的粮食都已经种好,食物是部落里最重要的,肯定是不会耽搁的。 按照景蕖当时的规划,他们会大规模的开荒种植粮食,水季里粮食种植的数量应该足够整个部落的人寒季里食用的,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缺盐和缺祭祀的问题。 当然,现在景蕖醒过来了。 神石和盐都在他仓库里搁着呢,他醒了,这两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稍微松口气,才发现狐月还在他面前杵着呢。 这女人身上穿着件质量上佳的丝绸长袍,额头和脖颈上都挂着由碎瓷片和琉璃珠穿成的首饰,整个人都亮晶晶的,看着非常漂亮。 就是脸色有点难看,眼神太高傲,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看沾在鞋底的泥土。 景蕖自认脾气算好的,看到她这个目光,都会感觉到有些不舒服,轻笑一声,嘲讽道,“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说,你是想要回黑水部落里去,准备什么时候走。 要不等部落里风季收获完,让野送你怎么样?到时候部落里会收获很多东西,可以准备很丰盛的礼物给你,回去了以后还请帮忙问庄好。” 狐月从刚刚开始脸色就非常难看,大山部落这两人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像没有看到她似的,在旁边又哭又笑,简直烦死个人。 不过因为她迫切的想知道面前这人身份,才忍着不悦,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 现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