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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君哥哥。他多次到恭亲王府打听,还去了天使堂,都没有人知道那个叫君亦晗的 哥哥去了哪里,身在何方,好像世间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丝毫没有痕迹。 一直到腊八日刺杀,然后,就是除夕前日……他终于见到了君哥哥…… 可是他拿着缠于腰间的软剑,双眼之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恨意!他要杀父皇!他说他是凌雪的儿子! 那……不就是他二哥! 这个认知从某种程度上比那场孤立无援的刺杀还要震惊齐昀!他在一刹那的惊喜之后立刻又陷入了可怕的仓皇:君哥哥被抓进了 刑部! 是的,刑部,那个手段残忍的曹谦的刑部! 曹谦还还真是没有让本殿下失望!齐昀有着和秦风一样的咬牙切齿!当他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君哥哥的时候,并不能分辨是这个 的冲击力强,还是得知他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当今朝廷的嫡皇长子更让他惊讶! 他今年十五岁了,从来没有像这几个月一样,悲悲喜喜,痴痴狂狂! 不管怎么样,如今君哥哥就在身边,而且会永远在身边的,因为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 “哥!”齐昀笑容明媚地走近,看到齐晗红肿的眼睛,蹲下伸紧张地问道:“哥您怎么了?伤还疼吗?哪里不舒服?” 齐晗和煦地看着他,淡淡笑道:“我没事,昀儿不用担心。” 齐昀转头看向寸步不离的秦风,看到他点头之后才又转过身来,关切道:“哥哥,我问过霍院正了,他说外伤总会痊愈,可是内 伤难医。哥哥伤了心肺二脉,所以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要忧思深虑。哥哥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开心的,一定要与昀儿说……” 齐晗心中感动,伸出手拍拍他的手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多谢你挂怀。” 齐昀看到他手指上斑驳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脱落,但是疤痕俨然;而且外伤虽然痊愈,但是终究伤了内里,整只手臂都是绵软 无力。 “哥哥……怎么跟……昀儿客气……”齐昀有些难过地别开头,不看阳光下兄长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笑意。 “哥!”齐昀自己调整好情绪,转过头来又已是明媚少年,他雀跃道,“再过几天就是三月三放榜日了,哥,我们去悦来酒楼看榜吧 ,那天会很热闹的!” 齐晗有些宠溺地笑道:“我行动不便就不去了,你去看看,回来说给我听。” “不要嘛,哥……”齐昀拖长了语调不依,“又不用哥哥自己走路,我们坐轿子早些去;父皇也说要去,到时候多带些人,怎么会有 不便!哥哥放心,昀儿会安排好的!” 齐晗想了想,还是拒绝道:“昀儿,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见他如此坚决,齐昀也不好勉强,只是无精打采地坐在台阶上。他用眼神向秦风示意去劝劝,侍卫头领耸了耸肩一脸‘别找我我 不行’的无能样,气得齐昀龇牙咧嘴! 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似的说道:“那行,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跟着父皇和小君学士去,肯定也很无聊,这个也不能做,那个 也不能做。我也不去了,我在宫里陪哥哥!” “小君学士……”齐晗的心砰砰地跳了两下,呼吸有些急促。 齐昀眼睛一亮,故意道:“是啊,哥,听说这次文举出了个了不得的状元,那卷子答得父皇都拍案叫绝!只是要想名不见经传, 所以他们都要去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 看齐晗听得认真,齐昀再加一把火道:“哥,您知道君丞相的嘛,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就在家调养,半隐半仕。君丞相啊,那可是 随皇祖父开国的军师啊!等到他正式辞官归隐了,咱们就见不到他了,多可惜!听说这次他也要去……” “昀儿……”齐晗打断道。 齐昀满眼装不下的期盼,屏住呼吸等着。 齐晗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笑笑道:“别说了,我去,你替我安排吧,我……走路还不太方便……” “哥哥放心!”齐昀拍着胸脯,一边却向秦风炫耀地挑了一眼,侍卫头领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齐晗却再次沉寂下来,看着院子里一棵正在抽芽的梧桐树,不知想些什么。 离三月初三还有五六天的时间,齐晗越发沉默的同时又像被注入了什么强心剂一样,吃得多了,精神也足了;白天撑着秦风的手 ,或是自己扶着栏杆练习走路,但也绝不逞强,累了就休息,很是让人放心;晚上睡得也好,一觉到天明…… 可是,本该欣慰的秦风却日渐忧伤,他愁啊愁:少爷,现在见相爷和大少爷真的好吗?到时候皇上面前,是他们向您行礼还是您 向他们行礼啊!到时候一口一个“皇子殿下”,一声一句“小君学士”“君丞相”,少爷您是听得进耳啊还是说得出口啊! 不管侍卫秦统领怎么忧愁,三月三还是如期而至。 老大清早,齐昀就衣冠齐整地过来守候着,也不催,就笑嘻嘻地看着秦风谨慎小心地给齐晗穿戴。回想起母妃容芷兰试探他的那 些话,还有碧华宫的宫人们暗中为自己打抱的不平,齐昀心里很矛盾。一直以来,承祚一朝便似乎只有他是被大家认可乃至认定 的继承人,他也自问不负众望,甚至已经做好了父皇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心理准备。 可是,皇长兄回来了。他是嫡长子,名分上,他齐昀只是一个庶子…… 但是,皇长兄毕竟有这样一段身世,又成长于民间……他却是由皇帝一手教养…… 可是,皇长兄是君哥哥……君哥哥文采武功卓然瞩目…… 但是,皇位只有一个…… 齐晗甩甩头,把这些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但是、可是”甩出天际…… 早春三月,虽仍有倒春的寒气,但终究已是强弩之末,齐昀早已穿上了轻薄的丝质春衫,齐晗却不行。秦风一层一层地给他穿好 ,系好,末了还皮了一件绣着金丝边的白色披风。 “少爷,还冷吗?”秦风关切地问。 齐晗浅浅笑道:“不冷了,风哥哥,就是有点重。” 穿了这么多层,能不重吗?可是如今齐晗的身体经不起丝毫行差踏错,即便穿了几层的衣物,他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单薄。 秦风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才朝着有些发呆的齐昀说道:“四皇子,少爷好了,您把轿子叫来吧。” “啊?哦,就在门口了,我让他们一早等着了。”齐昀回过神来,起身同秦风一起扶起齐晗,殿外,果然已经有一顶宽敞的八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