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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得越久越生不出来,甚至会丧命……即便生出来了孩子恐怕也已断气,我不希望辛苦怀胎十月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由地痛恨自己失策,更痛恨李振睿为何要这样逼我。 若没有这连番的意外,此刻我应该早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吧,何至于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的山洞中孤独待产。 纵使我看了很多男子生产的书又如何,书中的毕竟与实际相差甚远,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绝望,只能凭着尚存的一丝力气继续用力。 然而却犹如杯水车薪,无法推动这生命的进程。 我不知坚持了多久,连辛苦堆起的篝火都烧了一半,但孩子依然还生不下来。 如果身边有一个人帮我就好了,可现在只有我自己,而自己却越来越筋疲力尽。 我靠在洞壁吃力地喘息,长时间的用力眼前已有些晕眩。 这样下去孩子是生不下来的,除非有奇迹。 天麟男子与女子的身体构造不同,因为甬道狭窄得多,天麟男子生产时的困难程度甚于女子十倍,可谓九死一生。 而我因为羊水流干,孩子迟迟下不来,已无法通过自然的方法分娩。 如今只有一个法子或许有希望,那就是剖开我的肚子将孩子取出。 可是,我身上唯一的一把刀给了蝶衣防身,除了剩下的一圈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使用的工具。而且即便我有,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如何进行cao作? 想到这里,我便也释然了。 或者天意如此吧。 此行凶多吉少,我早已知晓,对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我也已有心理准备,如此便也无所畏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或许我谢凌熙命该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我终于放弃了。 回想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有遗憾,有悔恨,有叹息,也有幸福。 我没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的最多的还是他。 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地需要他。 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地爱着他。 可是,我们此生的缘分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李振睿,他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也是伤我最深的男人。 或许这便是报应吧,我伤了多少人的心,如今终于也被伤得体无完肤。 可是尽管如此,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是否还会重蹈覆辙? 我竟然不知道答案…… 万般的滋味在心头,如论如何咀嚼都觉得此生远远不够。 耳边是清晰的水滴声,一声又一声,这声声的催促,仿佛滴进了我心中。 小腹的疼已渐渐麻木没有知觉,透过高耸的肚子,眼前却光怪陆离般明亮。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英俊又威严的男子向我走来,他伸出手环住我的腰,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们一起抬头,周围是一片密密的桃林,犹如粉色的云,遮住了半山腰,潺潺的流水在青山边缓缓而下,身后是一个简朴的小木屋,可以听到时断时歇的鸟鸣。 再没有富丽堂皇的宫殿楼阁,再没有成群的侍婢仆从,再没有勾心斗角的后宫纷争,没有红苏汤,没有白芸希,没有上官温雅,过往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我伸出手,在半空中抚摸这心中遐想千般的美好,眼前英俊的男子正对我笑的温柔,在我耳边说着阵阵情话。 闭上眼,一滴清泪滑落,我用这一生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对着眼前的男子唤了声“夫……君……” “夫君,我好想和你一起在这世外桃源白头到老,再也不理这外界的俗世纷争。” “好,等朕退位,便与你一道寄情山水,从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后记 第81章 (一) 宣阳十五年年,皇上登基已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是历朝历代都前所未有的盛世——史称宣阳之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子嗣单薄,膝下至今只有二子三女,后位悬置多年,无一人母仪天下。天下皆叹息,若没有断袖之癖,或许早就子孙满膝了。 说起男色,无人不知那个惊才绝艳、倾城国色的南山君。只是南山君三个字绝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否则无论是好是坏一律格杀勿论。后宫一时人心惶惶,随着时间的流逝才终于无人记得。 皇上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每一项决策都受到臣民拥戴,唯有两件事被群臣争议,但依然敌不过皇上的独断专行。一是不立皇后,二是南山君薨,以男后礼葬之。 据传,南山君死于三国之乱。而三国之乱乃是中原近十年的大战,大战当天夜里还爆发了一场世所罕见的流星雨奇观。 在那夜天象发生时,擅长骑术的皇上竟差点从马上摔落,幸得有人护驾。 三国最后终于停战。 但大夏的军队盘桓在山中数日不曾离去,却无法找到南山君的遗体。 后人都说,皇上发动十万兵马寻找南山君,并引发了三国之乱,可见他对南山君是用情之深,无人可企及。然而南山君死后,皇上并未流过一滴眼泪,未有半分哀痛神色,照常处理朝政、井井有条。 直到太子继位,皇上终于成为了太上皇。 太上皇半生戎马,大夏铁骑曾为了寻找南山君遗体而搜寻三国界山不下百次,却终究一无所获。 最后太上皇来到了一处秀丽的宝地,风景如画。绿草茸茸,流水潺潺,青山皑皑,桃林密密,只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蛛网盘生,许是久无人烟。 然而屋边有一颗粗壮的银杏树,银杏树旁边是一块普通的石碑,刻着五个字:谢凌熙之墓。 太上皇顿时眼眶通红,颤颤站立良久。猛然间喉头腥甜,吐出一口血,五脏俱损。 那一刻,泪如雨下,悲痛万分,竟是恸哭不止。 仿佛哭了一整个世纪,直哭得泪尽音竭。 “熙儿,原来你在这里。” “朕来看你了。” “你一个人必定很是寂寞,这些年在阴间过的可好?” “或许你已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已如梦一场。” “但朕一定不喝孟婆汤,三十年、三百年、朕都在奈河桥下等你。” 太上皇前所未有地松了口气,仿佛找回了失去多年的珍宝,笑得无比满足。 后来,那个茅草屋被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