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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活的有风骨。他居住的小院子在教里最西边儿,鲜少有人来打搅,清清静静。白日里,陈翰之要去学堂给教众上课,景帝便躺在床上安心休养。陈翰之领了月俸後,惦记着他的腿伤,每次放堂後会从厨房里买一些猪骨回来炖汤给他喝。景帝知他清贫,吃了几次後,便提出不要再浪费钱。陈翰之却严肃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好好养着,以後留下伤残怎麽办?” 他一番好意,景帝也不好总是拒绝,只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恩情,希望自己能尽快康复起来,给恩人减轻负担。 血毒教重武轻文,早些年帮里甚至还没有教书先生这职位,直到近几年,教主突然觉得帮里人文化素质普遍低下,偶尔想与他们吟个诗做个对,都找不到对象。教主把众人叫到一起,开了个大会,会议主题就是:如何成为一个风流的男人。 教主说: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以不会武功,却不可以不风流。而这风流,首先就得有文化。有了风化,才可以花前月下,与美人吟诗作对风花雪月风雅风流。没文化,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儿。 教里人一听,觉得教主说的果然有理。难怪他们至今都单身着,敢情是没文化的缘故。 於是,教里开设了学堂,去山下请了教书先生过来。 教这群武夫习文读书很不容易,他们常年打打杀杀,血雨腥风,一语不合就是“杀”,看不顺眼也是“杀”,看顺眼了就是“抢”,直到近些年在教主的教育之下才安分了一点儿。所以请来的教书先生往往待不了几天就被吓走了。陈翰之是教里第三百一十一个先生,出人意料的,他竟然坚持了一个多月还没离开。 景帝不解,以陈翰之的学识,虽说不是顶顶好,去私塾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过比在这里教这群饭桶强,再不行,就捐个官儿,买个七品县官做做,以他的为人,也必定会受百姓爱戴。後来有一次两人饭後闲谈,说起这个,陈翰之告诉他,早些年他的确捐过官儿,不过後来看不惯官场的那些做派,就辞了回乡去做西席了。至於来教里教书,其实是属无奈。这几年山下的教书先生们都被教众绑遍了,最後就剩下一个老先生与他。老先生年纪大了,经不住吓,教众又吵着嚷着说要念书,非要请他回去。尽管教众们从来没有伤害过老百姓,但血毒教的恶名可是天下尽知,没人敢反抗,最後无奈,只有陈翰之顶替了老先生,上山来了。 景帝听完後,脑中只有几个字:土匪!强盗!饭桶!待朕东山再起之日,就是你们被端之时! 十四章 却说教主那边,那晚在他闺房中对着陛下的画像撸完管後,晚上就做春梦了。梦里,陛下的龙袍被他撕的粉碎,露出光滑的肌肤,男人味很浓的胸膛,细瘦的腰肢以及盆骨很大的翘屁股。他将陛下压在龙椅上,用自己的巨大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贯穿着对方,陛下被他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直小声地哀求。教主在他耳边说:“你这屁股真是绝了,夹的我好紧,爽。” 陛下低着头,嘤嘤嘤地哭。 教主道:“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你如花似玉的小脸。” 陛下不胜娇羞地抬起头来。 这一看就直接把教主吓萎了──哪有如花似玉的小脸,分明就是一只肥硕的猪头! 这个梦导致他第二天非常的没精神。 左护法关切地问他怎麽了,教主没说,幽幽地叹息一声。 护法们的冷汗就滴下来了。 只听教主道:“你们说,本座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岂止是过分,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几个护法暗暗腹诽,却不敢说出来,露着勉强的笑脸拍马屁:“哪有,教主英明神武,所做的决定也自然是英明神武的。嗯,教主万岁,教主千秋万代。” 教主摇摇头,忧伤明媚:“当初我不该嫌他胖的,如果我没嫌弃他,他就不会走。”说着,眼里的金豆子就啪啪啪往下掉了。 众护法:“……”又来了…… 众人已对这场景司空见惯,低着头一起沈默,就当什麽都没看见。教主哭了会儿,觉得也挺没意思,就擦干眼泪,说:“我直到现在才发现──” 发现啥? “其实,胖子也挺可爱的,屁股大很性感。”比如昨晚上那个给他送洗澡水的小胖子,那屁股,啧~ 众人:“……” 近来血毒教十分太平。 自从上次八大门派围剿不成反被丢到黑山窑子里之後,就再无人敢来sao扰。再加上这两年教主越来越文艺,时不时就说要做个文化人,搞的大家都蹲在山上过起了种田织布的幸福生活。读了书之後,又觉得做个文化人挺好,不仅可以增加气质,就连那些小丫鬟们都对自己另眼相看了。每到晚上,就能看见那些膀大腰圆的粗汉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人捧个酒碗对着月亮吟诗作对,什麽“朝如青丝暮成雪”“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支红杏出墙来”……酸腐之气让人不忍直视。 因为有文化了,精神追求也上升了一个档次。有人提出,要给死去的教主夫人开个追悼会,传到江湖上不仅显得血毒教有情有义,还特别风雅。将提议提交上去後,很快就得到了教主的批准,日子就定在了下个月十三号,具体活动交给护法们策划。 提案定了下来,下面的人就开始忙活了。时间短促,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能用上的人都用上去了,人手仍然不够,最後连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拖过去帮忙写挽联。 挽联要写个几千条挂在教里,教主的原话是这样的:“本座思念夫人心切,所以要求走十步就能看见一张,如此才能提现我对夫人的哀思。” 血毒教那麽大,十步一挽联,起码也要几万张。 陈翰之被拖过去帮忙後,每天早出晚归,手都快写断了,也就才写了几千张,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他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上面的人可说了,完不成任务这个月就扣掉全部月俸。没了月俸,他拿什麽养家糊口,何况家里还住着一个病号。 说起病号,就不得不提一下了。景帝在这里住了数月,腿上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只要不做重体力劳动,平常走路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腿好了,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恩人,便主动提出要离开。陈翰之却觉得,当初夥房里的那些人能把他一个病人丢在那儿不管,现在根本就没必要再回去。景帝听了,心里感动万分,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三分:“贡恩,你我萍水相逢,怎值得你待我如此……” 这些日子,他与陈翰之朝夕相处,随着对彼此的了解深入,两人对对方愈发欣赏,景帝欣赏陈翰之的清风高节,陈翰之欣赏他的学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