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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邻居啊,我家里平时就我跟大哥,大家要是赏脸、随时都可以上我家来喝酒,家里还有一大坛子米酒呢。” 韩子君眨着眼睛调侃;“那敢情好啊,哪天上小季家里喝个不醉不归才行!” 孙安随口问沈季:“你那两个朋友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沈季想了一下解释道:“……哦、今天轮到他俩去抬饭了,这会子估计正在伙房排队呢。” ** “竟有这种事?事关他人名誉,你可千万不能乱说!”王统捻着长须,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前面的成大石。 成大石赌咒发誓、指天划地地拍着胸膛说:“千真万确啊王大夫,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大石又岂敢欺骗您呢?若不是沈季他自己亲口所言,我们与他相识不过半个月,又怎么会知道他兄长原是这里的参将呢?皆因此人过于自大猖狂,平日里尽是鼓吹他自己的关系、丝毫不把同帐的寒门同伴当成朋友!甚至、甚至……” 王统已经有些生气了,沈季确实有关系,这点他也知道,不过他自认公平公正,没有从这点出发选择学徒,他看着成大石吞吞吐吐不敢直言的样子,立刻又更加生气了些: “甚至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当初我原看你基础有些过于浅薄不愿收你的,全看在你虽然出身贫寒却能苦学上进、同时能有一片赤诚的孝心才破例收下的你,怎么?刚进来医帐半个月,就对些权势之后畏首畏尾起来了吗?” 成大石低头惭愧地说:“让您失望了……大石惭愧,如果不是沈季做得实在太过分,今天我也不会站出来揭发他,最近几天,他甚至开始大放厥词说医帐里头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医术不精,这让我实在不能容忍,可惜只辩驳几句,沈季他就得意洋洋地说,无论他自己表现得怎么样,最后肯定都会留下来的,因为他那参将哥哥都已经将一切打点好了。” 王统愤怒地挥手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哼、凭他是哪里的关系,到了这里就得遵守医帐的规矩,只要是学医不精的、一定会被请走,治病救人乃是天大的事情,哪里能允许他一个黄口小子乱来!医术是耍嘴皮子就能练出来的吗?真是荒谬!大石,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心里自有定夺。” 成大石不但没走、反而担忧地上前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再为难惶恐不过,王统迟疑了一下、心下了然安慰道: “放心吧,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这里是医帐,穆东的手再长也伸不过来!” 成大石这才松了口气、道谢后离开。 ——哼!沈季,我斗不倒你、自然能找到治得了你的人出面收拾你,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第110章 打起来了 距离沈季他们那天扛着小包袱忐忑不安地等候在镇北军大营门口已经快一个月了,学徒们的去留问题再过几天就能得到答案,医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平时歇息时说笑的人变少了、大部分的眼里都带上了窥视和探究。 “小季,别担心了,我私下里问过王哥和邱哥,他们说你应该可以留下来的。”孙安和沈季并肩在校场上慢慢走。 沈季虽然不是头一回经历这种考察,可这回阵仗这么大,他还是很担心的——万一要是被退了回去,自己失落没脸就算了,大哥和三哥肯定会很失望的。 “嗳、别说我了,安哥你肯定没问题的,这几天赵大夫不都让你帮忙打下手吗?安哥你真厉害!” 孙安在沈季面前就不掩饰作谦虚状了,他用力勾了一下沈季的肩膀,志得意满地说:“这次哥是肯定要留下来的,不然这一个月的走动打点不都白费了么?你其他的还好,就交际方面差一些,说了好几次都不开窍,唉……” 沈季摊了一下手、自嘲地笑了笑;“谢啦安哥,我知道是自己不争气,白白浪费你给搭了那么多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好,好像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大感兴趣啊,真是奇怪!安哥你说是为什么啊?” 孙安笑了笑、不置可否,犹豫了片刻、他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后,才轻声担忧地问沈季: “嗳、我说你个呆瓜是怎么搞的?最近私下里听到有人在传你目中无人,仗势欺人,说的话还怪难听的……我尝试着为你辩解了几回,可是他们都知道,咱俩走得近——” 沈季气愤又无力地打断道:“我知道安哥,哪里是私下,有些人当着我的面也说,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前面那么多年都没怎么见过小人,这段时间算是来了个大的!” “是、是那个什么大石吗?” “除了他还有谁?嗳简直莫名其妙,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他,他一直蹦跶得特别起劲儿,真想揍他一顿!”沈季在好朋友面前倒苦水,咬牙切齿挥着拳头作凶狠状。 俩人有意放极慢的脚步走,穿梭在三五成群、行走间袍角带风的军汉间。 孙安为他分析:“揍他一顿就算了,他一个是你两个大,可别反倒让他把你给揍了,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嗯、流言主要是说你沈季仗着有个参将哥哥,仗势欺人、不学无术又目中无人什么的,你大哥是什么意思?” 沈季胸膛一挺、义正词严地说:“我没告诉他,就算他知道了,也会让我别去理会那种人,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足够了。只有手下败将才会耍嘴皮子、满肚子发牢sao的,实在不行他让我亲自动手揍他一顿!” “这、这你大哥他不帮忙吗?我还以为他会出手替你揍他呢。”孙安有些难以理解地问。 ——咳咳、让我大哥出面去揍人不是坐实了我沈季仗势欺人的谣言吗? 沈季赶紧摆了摆手,受伤地说:“我也是男子汉,不用大哥帮我一样能收拾成大石的!不过,得当面抓到他得罪我的时候才能发作,免得又说我冤枉了他。” 孙安同情地看着沈季的小身板、咬了咬牙仗义地说:“要不我帮你吧,咱们俩一起,打到他不敢再胡说八道为止!” “安哥你果然是好兄弟,不过不用了,成大石只是针对我,不能将你拖下水去,那样多对不住你!”沈季感动虽感动、却也理智拒绝了孙安。 ** “……坚持住!看你这下盘虚浮的……”狭小隐秘的空间里,一道不容反驳的低沉威严嗓音。 “混蛋!快放手!我说的你根本就没听清楚啊……”清朗的嗓音是满满的愤怒和不解。 “谁说我不清楚?我清楚得很!接着蹲。”低沉的嗓音有几分怒气和失落。 “三哥~蒋三哥~哥!求你了先放手行吗?我的腿要断了,再不放手以后有空我也不来找你了!”沈季终于撑不住了,满脸涨红额头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扎着马步的腿抖得如同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