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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手中的美人扇攻势不停,招招往杨虚彦身上的致命处击去,竟是要他不死不休。美人扇削过不死印卷,竟让那个羊皮卷一分为二,杨虚彦手中握着一半,而另一半则掉落在地。 杨虚彦咬牙支撑,终于看到了一个空档,拼着自身再次重伤,再往侯希白左肩的伤口处击去,以伤换伤,才令狂攻不止的侯希白因痛停顿了片刻,他自己则趁机遁去,地上留下了一片片骇人的血迹。 侯希白单膝跪在地上,一手用美人扇撑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一滴滴地洒落,心中空荡荡的。 他也是全凭一口气支持,刚才一下子又吃了五颗三草九叶丸,实际上爆发力倍增,但持久力却也顿减,若杨虚彦再挺上一阵,也许局面就又会是另一种模样。 但是,他死了又如何?宁楚因他而去的,他竟然都不能替他报仇。 侯希白看着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半卷不死印法,觉得异常的讽刺。 就为了这个卷法,他的宁楚死了…… 石之轩看着他的爱徒单膝跪在那里,垂头不语,知道他此时的心中并不好受。但这种时候,必须自己挺过去,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石之轩走过去,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踏着清冷的月光离去。 远远地,传来他低低的叹息声:“罗汉者皆身心六根清净,无明烦恼已断,已了脱生死,证入涅盘……” 侯希白不知道在那里跪了多久,当一阵带着寒意的秋风灌入罗汉堂时,吹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竟不再去看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半卷印法,直直地跳了起来,开始在罗汉堂中一个个砸起罗汉来。 师父说宁楚的呼吸声断了,也许……也许……侯希白刚才跪在地上,一直不受控制地回想着和宁楚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忽然想起他们在温泉肌肤相贴的旖旎时刻,温泉下那两个可以闭气闭得很久的小子。 也许宁楚也会闭气呢? 侯希白知道这也许只是他的奢望,但终究也是一丝希望。没有最终见到尸体前,他绝不会接受宁楚已经死了。 内力经过之前的激斗,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侯希白纯靠胸中的一点意志,回想着石之轩之前寻找的那一带,一个接一个地拿着美人扇砸罗汉。失去内力的他,在一片黑暗的罗汉堂中,犹如睁眼瞎,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究竟砸了多少个罗汉,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侯希白终于看到了在他的不远处的一尊罗汉背后,有着人为糊过的痕迹。 不敢再用美人扇使力,他直接用双手,颤抖着,一点点地把砖头扒开,看着那狰狞的罗汉慢慢剥落,露出里面少年柔软细致的面孔。 侯希白拿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一瞬间,竟不敢确认宁楚是否还活着。 初升的朝阳照在少年淡漠得好似水墨画般的脸庞上,就像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环,竟比罗汉堂中央的那尊千手观音还要好看。侯希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长如蝶羽般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慢慢地掀开,露出那对黑沉晶亮的眼眸。 侯希白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少年一向不笑的薄唇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那笑容就好似纯净的水晶般让人移不开眼。 他听见他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侯希白觉得自己本来变得晦暗黑白的世界,顿时又恢复了明亮与彩色。他把他从罗汉的肚子里抱出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发誓这辈子不能再让他陷入如此的境地。 他听见自己说:“当然不会放弃你,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第58章 以退为进 宁楚定定地看着侯希白,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天下闻名的多情公子,总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即便是在与人交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一根发丝凌乱。 但现在的侯希白,身上的白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满是血污和灰土,额前垂落着几缕碎发,甚至连脸上都沾着一块尘土,但即便是这样狼狈到极点的情况下,宁楚却觉得他非常的帅气。 而当听到侯希白说出他们永远是好兄弟的这句话时,宁楚清楚地把他眼中的隐忍看在眼内,不由得叹气。 他还记得,他之前所说过的话。 宁楚按下心中的感触,现在还不是琢磨这种事的时候。他揉了揉被绑得满是淤青的手腕,在罗汉肚子里被绑了一晚上不能动弹,他手脚早就麻了,被制的xue道已经冲开一大半,但却由于身体过于虚弱,而没有能力自行挣脱。若不是侯希白不放弃地来寻他,恐怕弄不好他就心脏病发,真的死在那里了。 宁楚虽然不怕死,但死里逃生的滋味非常不错。他挣扎着重新坐起来,然后按住侯希白的手,淡淡道:“先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虽然宁楚的声音虚弱而且沙哑,但侯希白高高吊起的心终于因为这句话落回了原地。 宁楚还活着。 松了这口气后,侯希白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浑身无力,被宁楚一按着便坐在了他的面前。 宁楚直接解开侯希白的衣服,发现他左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伸手探了一下侯希白的内息,又查看了一下空空的药瓶,宁楚不禁咬牙切齿地恼怒道:“你居然把五粒药丸全吃了?” “嗯,这药丸很珍贵吧,被我一下子都用了,真是对不起。”侯希白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宁楚再次后悔,早知道就给他一颗药丸,而不是全部都给他了。这种三草九叶丸他也没有试过,据说里面含有类似罂粟大麻等刺激人体潜能的成分,虽然效用很烈,但真正的副作用仍是未知的,也许并不仅仅只有失去内力一个月。更何况侯希白一下子吃了五颗药丸,更是后果难料。现在这下更彻底,连一颗药都没有给他留下,连想分析成分都不行。 宁楚当场就想说他,但一回想,对方是因为他才冒险吃药的,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来冒险,他又能说他什么? 所以只能憋着气把他左肩的伤口处理一下,好在杨虚彦绑架他的时候,没有收走他随身的一些伤药,此时正好拿出来用。侯希白的伤口受伤颇深,此处又没有清水冲洗,宁楚先替他简单止了血,然后低头看着他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上布满了擦伤和血泡。 侯希白看着宁楚盯着他的手发呆,便想把手收回来,但刚一动,便被宁楚抓了个正着。 “别动。”宁楚淡淡地说道,然后无比认真地挑出他手里的沙土,细致地涂上伤药。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