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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学校的异常,派他去打探。” 杨砚有这一段的记忆,关键是以后,覃政听了只是笑了一声说:“因为我们陷入时空莫比乌斯带么?真亏他们能闻出来呢。” 黄老头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然后,你爱上了Gardeners,可杨砚却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你是基地的人,得杀了你。” 覃政的动作停下来,垂着脑袋。 杨砚坐在他身边,明知碰不到,却还是伸出手假装揉了揉他的头。 以一个礼拜为周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循环,整整循环了十年。而杨砚作为他最亲密的人,同吃同住同睡也整整十年,这十年里面他们一起逃课去网吧,一起隔着栏杆领外卖,一起翘课去cao场打篮球。 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狗屁,分明是日久生情。 相处的久了就像各自身上的一部分,连呼吸都是一个拍子,这样的爱看上去平淡,底下却深得可怕。 覃政似乎陷在回忆里,花了点功夫才□□,说:“我被他杀,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杨砚怎么会……”他别过头皱着眉,说不下去。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杨砚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他即活着,又死了,只要没有推开那扇门就永远处在生与死的胶着状态,这是覃政反复思考的结果,杨砚永远不会死,这个结论让他开心得几乎睡不着觉。 黄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在他脑内嵌入了惟一的程序。对‘生者’造成生命威胁的时候,自动销毁。” 几乎在他说完的下一秒覃政忽然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杨砚想拦都拦不住,覃政简直像发了狂一样——一下子掀翻了挂吊瓶的架子,还一把推翻了桌子,赤红着双眼朝黄博士扑过来,少年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电光石火间,却听清脆一声。 咣当。 那声音把他从猩红的世界拉了回来,覃政愣了愣,忽的意识到存着杨砚αυX粒子的玻璃瓶……碎了。 他立刻反扑回去,根本不管尚未落地就大幅调整动作会带来的伤痛,手上拖着的吊针管子被他拖了长长的一地,他跪在地上抓了一把αυX粒子,可αυX粒子根本抓不住,它们都被顶上的吸收装置飞快的吸了进去。 而覃政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嵌进rou里留下一个个血印子都没发觉。 黄老头走近了,蹲下来同他平视,伸出手强硬的把覃政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十年前的十万大军里,只有你一个是活人,其他活下来的,包括杨砚,都是人造人。” “而人造人,没有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七、玫瑰茄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对不起。 覃政对上了黄老头的眼睛,晃了晃神,然后挣扎着大叫起来:“滚开!你给我滚开!” 老头子不听,捏着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的手指掰开,手掌血味已经出来了,上面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月牙伤口,覃政看着自己一滩红的掌心,干干净净,一点儿αυX粒子都没抓住。 我什么都留不住。 我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感情。 因为他根本没有感情。 笑死人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滑稽可笑的事情。 覃政脑子一片混沌,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的挣扎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不可能的,眼睛睁得那么大,眼泪却一滴都没有,像脱水了使劲挣扎的鱼,黄博士看不过去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他偏过头去,梗着脖子看了老头子两三秒,整个眼圈都红了却没有一点点泪水溢出来。 他看着黄老头忽然笑了起来,咯咯的怪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眼白赤红一片笑得几乎咬碎了牙。 然后他低下头,干脆利落的拔了手背上的吊针,狠狠的咬了下去。 瞬间就见了血。 吊针被拔/出来的时候血飞到了他的眼睛里,覃政被激的闭上眼,但是他还是笑着,含糊不清的笑着,嘴里咬着柔软的手,他好像听见脆蹦蹦的喀嚓一声,他好像咬断了自己的指骨,犬牙穿过薄薄的皮肤,刺穿青紫的血管。 手背上没有那么多血,看上去显得不那么狼狈,只是可怖,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手啊。 那又怎样? 几乎是瞬间就见了骨,皮rou和血,骨头和rou迅速分离,甜蜜蜜的rou里隐约露出一点白色的骨头来。还不够。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有一段厚嘟嘟的rou,没有骨头,覃政轻而易举的咬了下来,没有嚼,直接咽下肚。 黄老头见他这副模样一下子惊恐的叫了出来,他伸手去拉他,但是拉不动,又给他两大耳光,就盼着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但是覃政死死咬着不松口,几乎快咬断了整只手,黄博士浑身发抖面色发青。 他不是没见过,基地有那么多的实验,那些可怜的人被捉来开膛破腹,无论多么的血腥多么的凄厉他都已经习惯了才对,但是明明,只是这样的出血量,就几乎让他发疯。 也许是因为他是覃政,也许是因为覃政的眼神。 那不是人类的眼神。 那是孤注一掷的困兽的眼神。 你知道狼图腾吗? 你知道狼怎样报复吗? 扑上马的肚子,在它肚子上拉一个口子,马在踩在自己肠子内脏的同时也把在身下的狼一同踩死。 他不想活了。 黄博士看着他,忽然确确实实的意识到他不想活了。 覃政对于杨砚死亡的过度平静,是因为他聪明的头脑快速的转移了痛苦,他把自己关在屋外,屋内漆黑一片,只要永远不推开这扇门,杨砚就处在rou体消亡而精神永存的状态,生与死胶着着。 可他推开了那扇门,屋内清清楚楚写着死字。 这让他怎么办? 病房的动静引来了护士,也被吓得不轻,连忙给覃政打了麻醉药送上手术台,但是,即便是在药生效之后覃政也一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右手不松口,那只手都快被他咬下来了,他用的力道那么得狠,居然不能撼动一分一毫。 还是黄老头心一横,连忙送进手术室里,嘱咐医生实在不行砍下手来再缝回去,至于剩下的,交给医生想办法。 杨砚时隔多日又再次坐回了等候室。 硬邦邦,冷冰冰的木凳。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像凝结的血块。 他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紧闭的大门,灰塌塌的墙和墙角一只长腿蜘蛛,不知疲倦的织着网,顺着网一路挂下来几乎快碰上他的头顶,杨砚伸手去抓,不出意外的抓了个空。 他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在发抖,眼前一片片的黑,他深呼吸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