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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贱人。” “你——” “女表子。” 陆丹青拎着把斧头,眼里是化不开的寒冰,他气势极盛,宛如地狱踏来的修罗,一身肃杀之气。 “以为我没杀过人?” 陆丹青挥动斧头砍下第一个村民的头颅,就在鲜血喷射而出的瞬间,周围的景物在刹那间静止,周围的空间泛起一阵涟漪,像是幕布被扯动时带出的皱纹。 他冷眼看着。 “我没杀过恶魔,但若是有机会,我也不介意练练手。” 海水翻涌,波浪声震耳欲聋,陆丹青隐约听见一声低笑。 他猛地起势,滔天的力量翻涌而起,陆丹青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他生生忍住,瞳孔漫上血色,露出尖锐的獠牙。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道幕布彻底破裂,陆丹青凭着直觉朝某个方向扑过去,五指扣成爪状恶狠狠地抓挠下去,眼里红光乍现,掌心蓄起一个光球,用力拍下。 血色漫天。 “丹青?” “丹青!你怎么了?” “丹青……阿青,丹青?!陆丹青!!” 陆丹青蓦地睁眼,看见卡卡一张俊脸近在咫尺,满是焦急。 “你怎么了?”卡卡捧着他的脸急声问道,“做梦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眼睛都变了獠牙也出来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差点压不住!” 陆丹青怔怔地垂眼,看见卡卡跨坐在自己身上,两手抓着他的两只手臂按在胸前紧紧将他压在椅背上。 他复又抬眼,看见卡卡的耳朵变尖了,眼睛也变成了苍翠的绿,面颊上是艳丽的藤蔓状纹身。 陆丹青一愣:“你怎么也……” “不是说了我差点压不住?”卡卡暴躁地说,“就差那么一点——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突然这样?我——” 陆丹青抬手捏捏他的耳朵尖,力气还有些虚。他摇摇头,轻吻他的唇角。 “没什么,就是……被梦魇着了。”他闭了闭眼,“快变回去吧,被人看着就不好了。” 车里两人的戾气未散,压抑得很,几乎连空气都快要发生震荡。 卡卡把精怪的特征藏回去,他显然不信陆丹青的说辞,皱着眉追问:“被梦魇着?你少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车门一下子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两人俱是一愣,卡卡这才想起来他就是因为快到落脚的地方了才想着叫陆丹青起来,而吉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司机敲了门也喊了几声却没听到人应,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敲。 而左觉几人见情况不对也纷纷走了过来,还是没人应,左觉试着掰了下门把手,没锁,便径自把门拉开,结果—— 陆丹青和卡卡齐齐扭头,卡卡极富压迫性的姿势和陆丹青疲倦的神情令左觉几乎目眦欲裂,他以为陆丹青被欺负了,一把钻进车里扯着卡卡的衣领用力将他拖拽出来。 卡卡一时不备被他扯得翻了个跟头滚下车去,黑衣保镖连忙过来将他扶起。卡卡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左觉,龇牙咧嘴地扭了扭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被左觉捏过的小臂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热疼痛。 他拦住要上前的保镖,眯着眼睛看着左觉爬进车里,将陆丹青抱在怀里护住。 “我没事。”陆丹青摇头,神色淡淡地推开他,“下车吧。”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气势也略沉,自己一人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黑衣服们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守车的人后搬着帐篷在停车点的不远处安营扎寨,收拾出了可以休息的地方。 陆丹青倚在车边走神,他回想起刚才那个梦,眉头紧拧。 那显然不只是个单纯的梦境,幕后人也绝不简单,至少与他和卡卡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想着,陆丹青便有些后悔当时怎么不试着召唤魏燃和小茶,他是记得他们俩的,只是当时事发突然,他只下意识地依靠自己,没有想到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 他把事情告诉魏燃,让他去探查一番。但方才力量波动那样大,他和卡卡的都有,所以魏燃并没能找到什么可用的信息,只是回了趟深渊,知道佐翼确实不在。 “丹青,”卡卡站到他身边,他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小臂,上面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灼伤的痕迹,“你看。” 陆丹青一惊:“这是——” “刚才左觉拉我的时候留下的。”卡卡说,把袖子整理好,“他到底是谁?” 陆丹青沉默了一下,摇头,“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也就是有了个猜测。 卡卡垂下眼,没有多问。他知道陆丹青戒心重,加上刚才发生的那事儿,他既然不想说,卡卡也不想让他觉得有压迫感。便没有再追问,只笑了笑,说:“嗯,你心里有底就好。” 陆丹青含糊地应了一声,走去找左觉。 左觉自从刚才下车后就被他冷落在一旁,此时也没和其他人一起吃饭,攥着瓶矿泉水蹲在角落里。陆丹青走到他身边,也跟着蹲下。 左觉很快察觉到,扭头看他,不见生气,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刚才怎么了,那个金毛欺负你?” “没有。”陆丹青说,“我和他是认识的,朋友,他不会欺负我,你不要多想。” “嗯。”左觉低低地应了一声。 陆丹青看着他,说到底,他虽然直觉左觉就是佐翼,但之前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而如今卡卡有这么一出,虽然没有百分百确定,但至少也有半分之九十五了。 他仔细琢磨着,要怎么把佐翼本体的意识给弄出来。万一那给他添堵的幕后人出了什么大招,也好有条退路。 说容易不容易,但说难,好像也不太难。 陆丹青回忆刚才的场景,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左觉认为他的安危受到了威胁,也可能是因为他和卡卡力量残留过于浓郁的缘故才勾起了他的几分意动,但之后左觉却又很快恢复原样,像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顿了顿,陆丹青低声说:“左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左觉眉头一跳,不由分说地便打断他的话:“不会。” 陆丹青歪头看他,打量着他的眉眼。其实他的五官和佐翼并不像,只是有时候眼神会有些相似,尤其是在皱眉头的时候—— “你在看谁?” 左觉盯着他。 陆丹青一怔。 “什、什么?” “你透过我,在看谁?” 左觉一字一句,刚才陆丹青的眼神令他格外不舒服,他知道那不是给予他的眼神,陆丹青从不会用这种熟稔的、怔忪的,甚至带着几分柔软和怀念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和那个人之间有多深的羁绊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