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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那时就一直吞吞吐吐,好像想说什麽却又犹豫不决,终於等他下定决心要说了,李忆又好巧不巧地跑来招呼,害他一直没有听到。虽然心里隐隐介意,但他不愿逼迫赢冽,这样想著,这未说出口的话,还是被他隐隐掩盖了下来,今日赢冽重又提起,实话实说,白予灏心中不免小小兴奋一番。 君赢冽干咳一声,淡淡道:“其实那日我是想问……”说著停了一下,看了白予灏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你那日在映碧军营所说的话……是否算数?……” 白予灏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大敌当前,他与他持剑而立,寒风森森,他握著他的手对他说,他爱他,即便倾尽一生,付出所有,在他白予灏的心中,也唯有他君赢冽,牵绊一生,纠缠一世,不离不弃。 “赢冽……” 君赢冽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他的前面,背对著他:“白予灏……我说过信你……”顿了顿,又叹气道:“算了……何时何地,你就记著我信你就好,你若背叛了我,一生一世,我都再也不会原谅你。” “赢冽……”白予灏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眼眶一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居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好了。”君赢冽转过身来看他,怔了一下,笑骂道:“这麽大的人了,哭什麽?还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看得烦了?” “没有没有”白予灏一把扑过去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间,声音有些哽咽:“我爱你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赢冽你信我,你好好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白予灏有些声嘶力竭,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紧紧抱住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再不放松。 君赢冽沈默半响,终於抬起手臂,慢慢的,回抱住他。 雪花飞舞,大片大片的飘洒下来,皑皑白雪之上,有一对深情款款之人,久久的,驻足相拥。沈寂冷漠的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不再冷漠。 不久之後,白予灏搀著君赢冽回到营帐,因为担心他的身子,白予灏早在离开之前就点好了炉火,帐内温暖,白予灏扶著君赢冽,坐到床上。 君赢冽拍开他的手,拧眉:“我身体健壮,根本就不用你这麽小心翼翼,你这样过分小心,招来他人侧目,还好意思?” 白予灏笑嘻嘻地为他披上小褥,双手包住他的手掌,捂了捂,哈了口气道:“冷不冷?大冷天的,还叫你出去陪我看雪,冻坏了吧? “没事。”君赢冽勾勾唇角:“不用这麽大惊小怪,我打仗打了那麽多年,这点小寒小冻,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白予灏不赞成道:“你现在这麽不注意,以後可是要会受苦的。”顿了顿,看天色漆黑,已经不晚,复又问道:“饿了吗?天色不早了,想必士兵们已经用过早饭,要不你等等,我去给你做一些,你好尝尝。” 君赢冽想了想,果真觉得腹中空空,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多做一些,最近胃口很好,又不想动弹,你多做一些,储存起来也好。” 白予灏摸著他的肚子笑话他:“怎麽?我们赢冽被小家夥搞得有食欲了?真好!你等著,我这就去做。”说罢又恋恋不舍地冲著他的肚皮亲了两口,这才转身离去。 做好晚饭,白予灏端了过去,君赢冽果真胃口很好,下了好几次筷子,白予灏眼看著瞬间就碗底空空,不由笑了出来:“果真胃口很好啊,真希望赢冽你胃口能一直这麽好下去,这样孩子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君赢冽瞪他一眼,放下碗筷,终於填饱肚子,没有说话。 白予灏反复摸著他的肚子,研究道:“果真长大了一些,撑得圆鼓鼓的,真不愧是咱们的儿子。” 君赢冽挑挑眉,懒得与他说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床上,眉目间有些倦意。 白予灏知道怀孕之人有的嗜睡嗜吃,正好他孕吐之日已经过去,现在这样,不能不说是一个好现象。白予灏笑了笑,将桌上狼籍收拾下去,陪著他坐下。 君赢冽此时已经倦意颇深,白予灏在他耳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昏昏然地沈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三个月就已弹指飞过,君赢冽的肚腹也渐渐大了起来,有时行动颇为不便,但他生性倨傲,断断不会以弱示人。纵使白予灏前来搀扶,他多数也会断然拒绝。一干将士刚开始也颇为惊讶,但那上头皇帝早就已经大腹便便,因此只是惊讶一阵,随著时间过去,便渐渐沈淀下来。 腊月深冬,眼看著时日变迁,这一年的春节,不知不觉就要到来。 白予灏从未在军队过过春节,因此也格外兴奋。 忙里忙外置办了不少东西,捱过一天又一天,春节还未曾到来,他不由得有些心急。 这日,他二人吃完晚饭,君赢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白予灏坐在一旁,一边摸著她高高耸起的肚腹一边道:“赢冽……你说这春节怎麽还不来啊……” 君赢冽打了个哈欠:“你著急什麽?过个春节而已,又不是没有过过。” 白予灏拖著下巴:“我听他们说军队过节是会狂欢的,大家围成火堆跳舞,多热闹啊……” 时日渐长,白予灏这个王妃,因为医术精湛,性格温和,再加上又长相俊美,便赢得了不少士兵的爱戴,众将士钦佩他性情洒脱,便时不时地与他亲近,相谈数次,居然越拢越热,其中有些,深有相见恨晚之感,大抵都成为莫逆之交。如今白予灏在军中的地位,比之君赢冽,虽然稍有逊色,但也相差不远。 闻言,君赢冽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你多大了?居然对这个也感兴趣?跳个舞就能给你兴奋成这样,那当初後宫佳丽,你怎麽没有尝试勾搭上一个?” 白予灏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便撅著嘴抱紧他,微微撒娇:“赢冽说的这是哪门子话,我就是觉得军队中娱乐甚少,想给你添点乐子嘛!哪想你会这麽想。” 君赢冽躺下盖上被子:“我困了,你自己想去吧。” 白予灏灵机一动,嘿嘿笑著钻进被窝,侧身抱住他,揽著他的腹部:“瞧瞧瞧瞧!我们的孩子已经这麽大了,算算看……都有……嗯……八个月了……嘿嘿……” 君赢冽转过身子怒敲了他一记:“别说话了!我困了!要睡觉。” 三个月以来,君赢冽与白予灏的关系渐渐和缓,也越来越趋於自然,而君赢冽因为怀著孩子的缘故,脾气也越来越反复无常,时不时地就要发作一番。 白予灏捂著额头嘿嘿了两声,一把将他搂住,沈沈地睡了过去。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时间总是那麽让人来不及眨眼,就从指尖一溜而过,来不及抓住。短短的一个月,终於在白予灏千呼万唤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