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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这么能扛的病例了。”妙逢时翻着手中那册蓝皮册子,赞许又感慨地频频点头。“这小子真可怕,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心志坚定得几乎有自愈的本事。他心里虽建了谁也进不去的墙,可他这些年在试着慢慢往外推。”妙逢时抚着下巴,欣慰感慨:“多可怕的小子啊!七年时间,他心里划定的那堵能让他安全的墙,就从当初的寝房,增加到后来的寝房和书楼小黑屋,如今,甚至已经拓宽到整个这座院子。”在妙逢时所知的近似病例中,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走出原有的安全范围。“是,他真的,”叶凤歌哽了哽,有笑泪盈于睫,“他真的很好,很好。”“行,你先回北院吧,晚饭不必管我,有些事我得再推敲一下。”妙逢时头也不抬地朝叶凤歌挥了挥手,下一刻就盯着蓝皮册子陷入了深思。习惯了师父这种忽然魔怔似的专注,叶凤歌安静地退了出去,将门掩上,又吩咐了在南院照应的人不必打扰,这才离去。房内,妙逢时双手抱头,凝神思索着。是傅凛这小子的心生来就比别人强?还是这中间有什么她忽略了的变数?****出了南院的拱门,抬头看看天色已暮,叶凤歌一时有些踌躇。每回与师父谈过傅凛的近况后,她总会有一种无法面对他的心虚。总觉得……很对不起他。心中这份纠结煎熬使她眼眶又热,边走边将头撇向一旁,强忍着因心虚、愧疚而起的软弱。这东张西望间,根本就没看路,才进北院就迎面撞到了人。“诶哟!”叶凤歌抬起脸,见是傅凛,心中立时大乱。傅凛被她眼中薄薄的泪意惊到:“你师父是不是骂你了?”叶凤歌摇了摇头,抿唇望着他没说话。傅凛脸色倏地凝沉,举步就要往南院去,一副要找妙逢时算账的模样。叶凤歌急急挪了半步挡住他的去路,心中突然翻滚起蜜甜的涌流。无论如何,傅凛待她,当真是极好了。虽明知有些不妥,可她突然很想任性地抱抱他。“你让开,”傅凛执拗地看着她,“我说过,在我的地盘上,谁也不能欺负你,连你师父都不行。”“没欺负,”她顿了顿,唇角浅浅扬笑,“师父她没有骂我的。”傅凛怔怔看着她,喉头微滚。她一定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秀眸中有潋滟水波,恳求似地望过来,软声微哽,像撒娇。傅凛耳尖蓦地烫红,不太自在地撇开脸,清了清嗓子。“那你要哭不哭的样子……做什么?”他话才说一半,就瞥见叶凤歌徐徐伸出双手做展臂状,不禁茫然愣住。叶凤歌使劲眨去眼中泪意,歪头浅笑望着他,甜嗓轻哑,砂糖磨过似的。“突然想,表达一下我的疼爱。你要不要给我抱一下?”傅凛见鬼似地瞪着她,心尖有一簇小火苗倏地蹿高,越烧越旺,躁得他喉头发紧,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她问……要不要?!作者有话要说: 月总:傅五爷,人家问你呢,要不要抱抱?(吃瓜脸.jpg)傅凛:你说要不要?!月总:我说,不要不是中国人。(笑容渐渐变..态.jpg)第三十章见傅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也不出声,只是古怪地瞪着自己,叶凤歌眼珠滴溜溜一转,倏地又将双手收回背到身后。“不给抱就算了。”叶凤歌抬高下巴,抿住唇畔隐隐的笑。傅凛如梦初醒,懊恼扼腕的神色如乌云一般,将他眼中才亮起的星星瞬间遮蔽。不甘心的长腿就那么发自地迈了过去,少年颀长的身形被暮色夕阳扯出长长的影,兜头将笑盈盈的姑娘笼罩其中。两条身影在脚下纠缠重叠,亲密得像是原本就长在一处。初冬黄昏的落日余晖温柔和软,载不动少年人情窦初开的心间那许多理不清的期待与焦灼。相向而立的两人之间只有不足半臂的距离,目光交汇,呼吸相闻。“要、要抱就抱,”傅凛双颊飞了红云,不太自在地清清嗓子,梗着脖子道,“有什么、有什么好问的?”叶凤歌咬着下唇,心中有百般滋味驳杂交织,一团乱麻理不清。深吸一口气后,她将背在身后的双手再度伸出,虚虚环住眼前这个一脸别扭的少年。两人之间约莫还留了半拳的罅隙,傅凛对她这最后的一点保留似乎有所不满,反手扣住她环在虚虚环在自己腰背上的柔荑,让那柔软的双臂紧紧将自己圈住。对这过分亲密的两躯相贴,叶凤歌惊讶抬眸,欲言又止地望进他的眼底。傅凛垂眸避开她的注目,两颊的红晕迅速扑向耳廓与脖颈。许是被她瞅得心头发虚,他索性垂了脑袋,将烫红的侧脸贴着她的鬓发,似乎这样就可以藏起自己赧然无措的神情。他仿佛不自知地在她的鬓边蹭了蹭发烫的脸颊,嗓间一声含糊浅清的满足喟叹,像流浪的猫儿突然得了一处可供栖身的归依之所。叶凤歌心尖酸软,轻轻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背脊。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妙手一脉的侍药弟子,职责是观察与记录,却不能对观察对象有干预的举动,更不该过多地参与他的人生。尤其经过下午在主屋寝房那一出后,她分明对傅凛的心思有所察觉与揣测,无论在公在私,她都该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才是正道。此刻的这个拥抱是她任性莽撞了,谁也不知由此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数与后果。她甚至很清楚,接下来的两三日,待师父找北院的人问过话以后,或许她就会面临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她已站在隐隐将起狂澜的岸边,本不该再鲁莽地轻举妄动。可她忍不住。突然就想抱抱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傅凛不太确定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算什么意思,虽好奇得百爪挠心,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俊脸上绯红未褪,满心里冒着乱糟糟的甜泡泡,搅得他什么事也想不了。甚至忘了再追问,先前她那泫然欲泣的神情,究竟所为何事。“为什么突然……”傅凛有些犹豫地出声,话说一半又踌躇顿住。好在叶凤歌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哪怕他这样言不及义地话说半截,她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疑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就想表达对你的‘疼爱’了?”她笑弯了眼睛,松开手退了半步,半真半假道,“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