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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更累。看着身旁这个执拗的男人,宁可背着忤逆的名声,也要陪着自己受罚,心里很感动,可是也很无奈。他这样为自己付出,如果不是爱上自己了,又是什么?既然爱了,为什么任务总是不能完成,总差那么一点点,差在哪?是一定要自己嫁给他才算圆满吗?如果嫁给他还是不能完成呢?要陪他过一生吗?茵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不行,她过不了这样的生活,韦家的氛围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将自己禁锢,rou体精神,都忍受着折磨。这种对自由强烈的向往不是来自于这个灵魂,或者说是江茵陈的意识,而是来自于原身,这个骨子里流着不安分血液的小侠女。所以此刻的江茵陈快要分裂开了,她为了任务为了韦南藤极力隐忍安奈着,而这个不安分的原身又时时崩发着向往自由的冲动。就像是理智和情感的纠缠,茵陈若不战胜她,早晚还是要步原身的后尘,惹出麻烦被韦家休掉。“南藤,你有多爱我?”江茵陈面容淡淡,目光肃然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让韦南藤不禁愣了住,随即温柔一笑。“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那如果我离开你呢?你还会爱我吗?”茵陈的脑袋了闪出了一个不安分的念头。“不会,我会恨你。”南藤依然在笑。茵陈愕然。“为什么?”“爱和恨,掌心指尖的距离,太近了。”茵陈伸出手来,凝视着,又缓缓地握了住。握紧了拳,掌心指尖相触,就分不出爱和恨了。说到底,爱和恨,不都是一回事吗。茵陈凄凄然,身子萎了下来,可却一把被南藤揽在了怀疑,他抚着她的头,又像安抚孩子一般拍了拍她的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二人还未从这情绪中走出来,佛堂的大门敞开了,南星站在大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心一疼,怔了片刻,道:“姨母说了,适可而止,长了记性就好,可以出来了。”说罢,瞧着他二人深情地相视一笑,冷哼了一声。暂且让你们在甜情蜜意片刻吧,你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茵陈被放了出来,回到西院,曾青欢喜地迎了上来,可目光一对上,他立刻板起了脸来,俊眉一皱,等着澄澈的大眼睛,开口便数落起来。“你逞什么能,连我都打不过,去和人家十来个人较劲,你是姑娘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呀,可他们也没占了便宜。”没占便宜?若不是韦南藤,你回得来吗。瞧着曾青愤愤的眼神,茵陈讪讪地笑了,讨好似得道:“我知道错啦,让我坐一会吧,跪得腿好疼。”曾青这才意识到,茵陈刚刚在佛堂跪了两个时辰了,他拉着她进了房,一把将她推坐在了床上,也不管她磕到了没有,随即用手掌疼惜地按了按她的膝盖。这一幕太熟悉了,也太久远了,江茵陈都快忘记了。她接受这个游戏的那天,李京墨也是这样对她的。想到这个都快被她抛在脑后的人,一阵酸楚委屈涌上心头,盈满了眼眶,她鼻子用力一吸,泪流了下来。“怎么?弄疼你了?”曾青的眉皱得更深了,紧张得手足无措。“没有,是感动的。”茵陈弯了弯嘴角,笑了。“你还笑得出!”虽是责备,可曾青的手却划向了茵陈的脸颊,将泪抹了去。茵陈内心猛地一恸,全身都僵了住,这感觉,让她心中暖意流过,可又莫名地恐慌起来。她推开了曾青的手,窘迫道:“我没事,嗯,你去忙吧,我想歇下了。”曾青怔了怔,看着她躲闪的目光,明白了,黯然地走出房去,将门轻轻掩了上。就在两扇门合并的那一刹那,他目光中闪出了一股坚毅的寒光。还有十天,他和许南星的交易还有十天。十天后的秋闱之际,就是他带着茵陈离开之时。……前院东厢,林氏带着心思款款入门,见自己的丈夫正躺在藤椅上看着书,她垂着头走了过来。然到了南蘅身边,她发现,南蘅涣散的目光虽然洒在手中的书上,可神思已不知缥缈到哪里去了。哎……林氏哀婉长叹一声,南蘅猛地回过神来。“你回来了。”对妻子的突然出现,他有些失措。“恩,回来了,母亲问,南藤秋试你可要陪他一起去,这一路你可都打点好了?”“恩,过些时日再说吧。”只怕南藤去不上了。南蘅心不在焉地阖目躺在了藤椅上,随手将书扣在了脸上。房中顿时安静下来,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般。韦南蘅的心率如常,而林氏的心,怕是愤怒得快要跳出来了!她再也安奈不住了,弟弟这般重要的事,他竟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日后再说,还有几天了,此刻都已经晚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他错过秋试吗?林氏望着自己的丈夫苦笑一声,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然此刻她才明白,事能过去,人抹不去,他这般失魂落魄,为的不就是那个江茵陈吗!林氏猛地将南藤脸上的书扯了下来,怒气盛然地盯着他,好像要将他从里到外地看个透彻。“你干什么!”南蘅喝了一句,他第一次见到林氏如此失态。☆、曼陀罗(十二)“你还在想江茵陈是不是!”林氏压抑着满腔怨怒,抖着声音道。南蘅不明白她怎么又提起了这件事,那一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不是!”南蘅夺回了林氏手中的书。“不是?不是你心不在焉,连南藤的事都不关心!”关心?关心又如何?就是因为关心,所以才不想提。这场考试他怕是去不了了。可是他若是告诉家人,南藤是为了茵陈才放弃这次机会的,他二人还会好过吗?所以从阮家回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要如何解释才能保全弟弟和江茵陈,所以这两天他不管在做什么,都止不住地在思考着。南蘅心里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可看在林氏眼中的他就不是这般了,她认定了他就是在思念江茵陈!“你若不是心心念念着她,怎会这般失魂落魄的,你的心都跟着她去了吧!”女人的妒忌真是可怕,生生地把一个温柔娴雅的人逼得蛮不讲理,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我说过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呢。”南蘅无奈地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转身递给林氏。林氏没有接,他对她再好,也抹不掉心底这块印记。“那你为何去母亲面前为她求情?南星求情无果后,不是你去求的母亲,才把江茵陈放出来的!”南蘅怔了住,他呆然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