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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债,给你改备注。” 翟项英低头在手机上摁了几下,我收到微信的转账提醒。 [欠债不还向您转账2000.00元] 然后翟项英给我看他的手机界面。 我的备注变成了:债主。 飞鸣洗完澡出来,看见我们两个还坐在客厅。 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们在做什么,还在谈人生吗? 翟项英说没有,在谈一起甩了你跑路。 飞鸣情绪不佳,丝毫演戏的兴致都没有,脸上的表情倏地阴沉下去。 “你们甩不掉我的。”他说。 “嗯。”我点点头,指着沙发上装了药的背包告诉他,“药在里面自己拿,吃药,睡觉。” “明天还一起去看你哥哥吧?”我问他。 他看看我又看看翟项英,难得露出带有戒备的表情。 他顿了几秒才说:“好啊,你要一直陪着我才可以。” 然后他自己拿出药来,去找水了。 我明显感觉到,这场意外敲碎了飞鸣用来保护自己的屏障。 而我觉得,真实的他要可爱很多。 32 临近年关,总有不少事情要赶在放假前处理完,人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翟项英本就有些工作要做,施继则的车祸对他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深夜到家,清晨出门,昨天我以为他大概没回来,却又会在脏衣篓里看到他换下的衣服。 我配合平台过年要办的一天一道学做年夜菜的活动也开始了,每天都有人在弹幕感慨“天惹我居然连续1/2/3/4/……天看到了我的大厨老公!难以置信!”这类话。 飞鸣同样忙碌,即使他的病一直没好,每天出门都要带着一大包纸巾。但他忙着去探望施继则,忙着和他三个jiejie见面,还忙着筹办齐潭的葬礼。 到了葬礼当天,我穿着西装和翟项英飞鸣站在一起的时候,才惊觉这一眨眼三四天过去,我们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 齐潭的告别仪式上,飞鸣发表了悼词,他一字一句说得很平静,但发红的眼睛还是会暴露出在此之前他曾痛哭过。我在一片黑白当中觉得压抑极了,心情跌到谷底,什么都听不真切。 只有飞鸣的一句话清清楚楚的钻到我耳朵里。 他说:“齐潭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一潭湖泊,一汪水,他的温柔如水、包容如水,智慧也如水,滋润着我哥、我jiejie、我,滋润着每一个人,现在这些水终于汇入海洋,回到了他的归宿。” 最后飞鸣的声音还是哽咽了,他说:“齐潭会获得永远的平静,和幸福。” 所有人都鼓起掌。 结束仪式后,飞鸣去和来参加葬礼的客人们说话。 翟项英看我状况不好,拉我去外面抽烟。 冷风吹过来我觉得舒服不少,堵在心头说不出的感觉也消散一些。 翟项英点好烟递到我嘴边,我抽了一口,看着他被风吹得头发乱翻的样子,说:“今年怎么还不下雪?” “这里是雨城,雨城很少下雪。”翟项英说,“我来这些年一次都没遇到过。” “那还冷成这个鬼样子……”我抱怨,接着怀念起来,“家里每年都起码会下一次大雪啊。” 翟项英垂眼看看我,伸手在我脑袋上呼噜了两把,跟摸狗头似的。 我打开他破坏我发型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下。 他对着我笑。 也不知道他想家不想家。 当天晚上,大年二十七,翟项英就遭遇了他来雨城这么久之后的第一场雪。 新闻说这是八年来头一次,而且是大雪,搞不好还是暴雪,让大家都做好防寒准备,如无必要就不要出门了。 但有些事是让你不得不出门的。 比如医院打来的电话,比如施继则醒了。 我和飞鸣匆匆从家里出发,开着车在这难得的雪夜直奔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翟项英已经在了,还有施家的三个女人,一同在施继则病房里沉默。 气氛不好,怎么看都不是昏迷数日的患者终于睁眼说话的快乐场面。 我陪着飞鸣走进去,看到施继则皱起的眉头,紧闭的眼睛,眼角的泪水。 我用眼神问翟项英怎么了,翟项英低声说:“醒来第一眼就问齐潭,知道之后又昏过去了。” 我正要问,他又接着说:“但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是因为太过伤心,一时受激,只要能醒过来就大碍了。” 飞鸣站在施继则床旁边,一直没说话,看着床上的施继则。 忽然他疯了似的低头对着施继则的耳朵大喊。 “别他妈装睡了!施继则!臭傻`逼!给我醒醒!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喊得撕心裂肺,响彻天地,医护人员很快就冲了过来。 我和翟项英急忙把他连拉带拽,给扯到了外面。 飞鸣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起伏地像被演奏的手风琴。 我拍着他的背让他冷静,他伸手抱住我,脑门抵着我的肩膀。 翟项英在旁边让他差不多行了,发疯也要看时间地点。 飞鸣闷着声音怼回去:“不会说话别说话。”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看飞鸣这个情绪激动的情况,我们没再让他回病房,翟项英还有事情回了事务所,我和飞鸣又冒着雪回家。 外面的雪已经隐隐有要积起来的样子,车顶上都覆盖着一层白。 一路上我开车开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滑胎后处事,所幸最后平安到家。 飞鸣进家门就找酒喝,还要我陪同,我明天还有事,不能陪他一醉方休,但陪他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我喝茶,飞鸣喝水,我们一起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干起杯来。 飞鸣喝得猛,很快就有些醉了。 他醉起来就要耍酒疯的,今天却意外挺安静,呆呆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喝了口茶掩饰着,问他怎么了。 他说:“其实你和齐潭很像。” 我诧异道:“哪里?” 我和齐潭长得可是一点都不像。他是清俊,五官都很完美,神情温和优雅,因此也不显得他出色过头的容貌有攻击性。至于我嘛……我帅,嘿嘿。 飞鸣趴在面前的茶几上,歪头看着我:“你们都会爱。” 会爱? 这算什么共同点? 飞鸣大概看出来我没听懂,解释道:“认识你之前,我认识的人里只有齐潭会爱。我认识那么多人,只有他会。但是……” 飞鸣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臂弯里。 “但是,他爱的不是我,是我哥哥。”他说,“可是他会爱,不管我再怎么欺负他,怎么说我哥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