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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下回再闹出人命,可没姓赵的给你兜底想辙了。” 说完,赵晋头也不回地就朝外走。崔寻芳膝行追了几步,追之不及,他扑在地上痛捶地面,恨道:“赵晋,你等着,你这样戏耍小爷,小爷总有一天,把你欠我们崔家的,全都讨回来!” 赵晋来到车前,福喜掀了帘子,他弯身蹬车,一眼瞧见里头熟睡的陈柔。 孕中嗜睡,格外昏沉,她连车里骤然多了个人都不知。赵晋借着帘隙送进来的光线端详她。 姑娘脸颊红润,眼睫长而浓密,鼻尖小巧微翘,最好看就是那对唇瓣,娇滴滴软绵绵,像香甜多汁的果子。 小团子初具规模,孕中发涨,饱满诱人,常给他捏得死去活来。 他逗弄她,欺负得她缴械投降,连连告饶,可到了最后,沉迷不可自拔的却是他。不得不说,跟她一起的滋味格外畅快。 他很喜欢她的身体,也喜欢听她柔细的嗓音。 单是坐在对面这么打量她,他喉咙就一阵阵发紧,喉结滚动不住。 瞧她额头贴靠在车壁上,在车马行驶过程中轻轻摇晃。 他担心磕疼了她的脑袋,抬手勾住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抱过来。 她伏在他怀里,睁开惺忪的眼睛瞧了瞧他。懵懂稚幼的模样娇憨可人,瞧在眼底,也有几分惊艳的妩媚。 她轻哼一声,似喊了声“官人”。 赵晋拍拍她背脊,将她揉到怀里,“睡吧,我抱着你,免你着了冷风。” 她没客气,抬臂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又陷入沉睡。 他手臂收得格外紧,将她牢牢禁锢在臂弯中。 这一瞬天地再无颜色,时光不再流转。车内这密闭空间,便是他和她所拥有的全部。 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马车行驶缓慢,正要绕过转角,忽然一匹黑色骏马从斜刺里穿过,发狂一般撞向赵晋和柔儿所在的车厢。 福喜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大喝:“爷,小心!” 赵晋在昏暗的车内,骤然一悚。 一切发生太快,就在电光石火间,那马没命地撞上了车厢。 “砰”。 一声巨响,引得尖叫声无数,人潮四处狂涌。 有人在喊救命,有人在大呼快跑,那疯马撞上车后尚又癫狂地奔了一段,才在悲鸣中倒在街心。 车厢受到巨大的冲力,赵晋只来得及伸出手臂,用臂膀和背脊撑出一片狭小的空间将怀里的人护住。 他们倒向一侧,雕金车帷不过是几根竹木支撑,又宽又厚的车辕都被撞断,又遑论那不堪一击的车壁。 车帷散开,赵晋抱着柔儿滚在地上。 他背脊着地。怀中紧紧抱着惶恐无措的柔儿。 那一下很重,马匹全力的一撞,血rou之躯如何抵御。他背部在地上摩擦滑行了好远,才勉强定住,不及反应过来,那散掉的车壁又朝他们砸过来。 赵晋咬牙撑起尚可行动的左臂,用手掌挡住倒下的车帷。 福喜匍匐着爬过来,哭喊道:“爷,爷您怎么样?” 赵晋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脊背上的皮rou已然裂开,左下臂骨头折断,抱着柔儿的那只右臂手肘重重擦在地上,血染红袖子,伤得极重。 柔儿背对他被他抱在怀里,战战兢兢反转过来,“爷,”她唤了声,眼泪瞬间涌出来,“您……您……” 她话未说完,陡然顿住话音,浑身僵硬。 赵晋惊恐地瞧她扶住肚子,然后…… 福喜跌坐在地,早已吓傻了,“血……陈姑娘,血……” 柔儿低下头,看见自己掌心粘稠赤红的血液。 那一瞬大脑忽然空白一片,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的血,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这么多? 巨大的恐惧攥住她心神,那可怖的绝望赵晋感同身受。 喧闹的街头,嘈杂的声响,人潮和声浪都在远去。 他目光顺着她呆滞的眼睛,满是泪痕的脸,一路瞧向她微突的腹部。柔儿有一瞬失神,她仿佛看见一元大师那双锐利如电的眼睛,正沉沉盯视着她的肚子,那目光让人感到,特别不舒服,特别的害怕。 此刻…… 赵晋右臂撑住她,将她推离自己,他视线下移,入目是她被血染透的裙子。 原本粉白颜色,此刻满是血污。 那么多、那么多的血…… 柔儿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顺着他视线瞧过去。 她腹部之下,他右腿正中,一根断裂的竹木穿透健硕的肌rou。 福喜惊恐地捂住嘴,下一秒扑上来跪在赵晋身侧,凄厉地喊道:“爷,爷!” 第35章 雪落无声, 遍地银白。 红的血点,白的雪花,在模糊的视线中交汇成令人心碎的杂乱, 柔儿扶着赵晋的肩膀, 眼泪不住往下掉。福喜抹了下眼睛, 扬声唤人来扶赵晋。 赵晋意识尚清醒,抬起右手抹掉柔儿腮边的泪珠,雪白的脸蛋被他手指上的鲜血染红,然后被新涌出来的泪水冲刷掉, 形成一条鲜明的水痕。 “别哭, 不妨事的。”他扯开唇角, 还朝她笑了笑。 凑上来两名侍卫, 本架住他的手臂将他搀起来, 待瞧清他血rou模糊的伤, 他们便顿住了。 无处下手, 手臂、背脊、大腿,没一处是好的。 赵晋闭了闭眼睛, 令道:“福喜扶我起来。” 福喜“哎”了声,从他腋下横臂过去,避开他折断的臂骨将他扶住。 他借力站起,腿上麻木, 连疼都觉不出。只是被人搀扶, 扯动背上的裂伤, 他闷哼一声,压抑住吟唤, 额上青筋直跳, 一层层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 “……”赵晋张开嘴, 还欲再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朝前跌去。 他颀长的身形倒下,像座轰然倾覆的玉山。 柔儿眼前银线云纹浮动,见他落在侍卫背上,断木刺眼地穿过衣袍,印出一大片骇人的血印。 那鲜血还在淋漓的流淌。她脸色惨白,一阵阵眼晕。 福喜担心再生变故,留下二人查看现场情况,虚护着柔儿,随在背着赵晋的侍卫身后,穿过狭窄的胡同,抄小道去往新杨胡同。 这处距离事发地比金燕角或月牙胡同都更近。 踢开院门,侍卫叫嚷“来人”。数个侍婢匆匆从内出来,七手八脚地围住赵晋,骇然询问发生了什么。 福喜道:“还废话?速去请郎中,快!” 赵晋被安置在床上,半垂的窗幔很快也铺开了一片殷红。 柔儿脚步虚浮,踉踉跄跄步到床前。她掏出帕子压住他腿上的伤,很快帕子湿透,她指尖也染了红。 她忍不住伏在他身侧大声痛哭。 若是他有事怎么办?若是他醒不来怎么办啊? 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