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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在他们抬着的轿子里!” 福喜气得恨不得打他个大耳刮子,命人将他按住,跟侍卫赔不是。 那侍卫冷笑,“赵先生身边跟着这么个蠢货,可够掉价儿的。” 福喜低声道:“是,您慢走,对不住,今儿真是对不住得很,改日家主上门儿,再亲自向贵主人赔不是,敢问……” 对方轻蔑一笑,回身扬声命抬起轿子继续朝前走。 车里秀秀挣扎着,大声呼唤“阿哲”,才喊了两声,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法子,她忽然整个人一软,重新晕了过去。 孔哲目眦欲裂,连滚带爬地冲到赵晋车前,“赵爷,jiejie,秀秀就在车里,您们怎么不救她?您们若是怕惹不起那些人,我自己去!” 他本不是个冲动无礼的孩子,实在是心上人走失令他大为不安,且秀秀就在他眼前被人重新带走,如此大的冲击要他如何接受? 柔儿知道赵晋必然是有难处,不然何苦兜这些圈子,她想劝孔哲稍安勿躁,想跟赵晋致个歉,知道自己这回定然给他惹了大乱子。 赵晋没给她机会,掀帘吩咐道:“福喜,备一份礼,送到兴安侯府。” 福喜怔了下,“爷,适才那几个,是兴安侯的人?” 赵晋点头:“兴安侯行武出身,身边跟着的,多是一块儿在战场上打过仗的。那几个不是寻常侍卫。” 孔哲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敢想象。兴安侯?这是他人生里,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张着嘴,怔了怔,柔儿朝他招招手,道:“阿哲,你别冲动,听赵爷安排,不可自作主张。” 道理孔哲懂,可是秀秀被人带走,过了今晚,只怕她的清白……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是事关他心上人一辈子的大事,他岂能不着急。 “赵爷,您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能眼睁睁瞧着秀秀就这样被带走,我不能啊,赵爷,咱们不能今晚去吗?咱们不能追上去吗?要是秀秀出了事,我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赵爷,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命啊!” 孔哲哭喊着跪下去,要给赵晋叩首。 福喜把他拎起来,没好气地道:“你这是逼着爷为你们跟兴安侯对着干?孔公子,你要知道,您心上人已经失踪两天了,她的清白只怕已经不在了,您得有这个心理准备。你到底是要她清白的死,还是要她忍耐地活,您自己想清楚吧。” 福喜将他丢在一旁,不再理会他。 孔哲抱着自己,他痛楚地思索着福喜的话。清白的死,其实也未必有清白,现在追上去,他和秀秀都活不成,那些人他惹不起,斗不过。 忍耐的活,就要舍出秀秀,等那些人气消了,赵晋送礼上门好言说和,看能不能求得结果。 他要怎么忍耐,怎么等下去啊。 秀秀被人劫持着,她该有多害怕啊。他想去陪着她,想陪着她……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吗?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吗? 放下车帘,马车缓慢的走在道上。 赵晋道:“今天此事撞破,只怕那轿子里的姑娘,活不成。” 柔儿睁大了眼睛,讶然望着他,赵晋揉着眉心,道:“青楼老鸨出面给侯府送人,本是小事一桩,可姑娘来历不干净,捅出去,难免落个拐带良家女子的名声。这种事儿,明显也不是头一桩,这姑娘更不是头一份儿,为保风声不漏,只能灭口。” 他见柔儿眸中骇然慌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我才不叫福喜走漏风声,还把陆晨拖下水,想的是暗暗找寻,找着了人在哪儿,再想别的法子把人换出来。你那朋友的弟弟,也是太单纯了些。” 柔儿心里回味着他的话,越想越害怕,这么说,秀秀活不成了?那孔哲,那他……“会连累您,连累的很厉害,对不对?” 赵晋笑了下,“算不得什么连累,是我自个儿愿意帮忙的,再说,事关你,我岂能不管?不论你心里多提防避讳我,在我这儿,你不是外人。从来都不是。” 他声音低柔,手掌落在她背上,轻轻拍抚着。 柔儿咬着唇,心里好生难受。她没想到,事情竟然闹的这么大,闹到一个什么侯爷这里,这是个多可怕的名字。 赵晋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个商人啊,他背后的势力,会愿意为他出头,为他得罪一个侯爷吗? 他出手护她,谁又能护着他呢? 柔儿道:“您别管了,您若是现在抽身,来得及吗?您就说不认识,不认识孔哲,不认识洪姑娘,说搞错了,您跟那些人说说好话,您别插手了,我不想让您有危险。都怪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总给您添麻烦,我真是……” 她说着,嗓子都哽咽起来。 赵晋倾身过来,抬手撑住她身后的车壁,将她圈在自己怀抱里,不敢着实抱上去,可距离也足够暧昧。 “傻子。”他另一手刮了她的脸蛋,“这会子抽身,已迟了,你别太担心。我叫人跟着了,我会尽力一试,你的愿望,我都愿意替你实现,我知道,你不想那个姑娘死。旁的我不怕,就怕让你失望,怕你哭。柔柔……” 他声音低哑,启唇艰涩地道:“我在这世上二十余载,盼我倒霉的人多,盼我好的人少。我就算死,大多数人也只会拍手称快,说我活该。我确实不是个好人……” “不是……”她摇头,“您是好人,您是个顶好的人。您救过我,现在又为了救洪姑娘,把自己弄到这种为难的境地。您别这样说,我心里好难受,我……我好难受……” “别哭啊。”他抬指抹去她腮边的泪,“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我做这些,心思不单纯,你知道的。我是为了哄你,为了让你高兴,为了咱们能多说说话,……你别哭,没事儿……” 柔儿点头,她抬手抹掉要流下来的眼泪,“对不起,我知道说一万遍对不起也没用,我这个人,又固执又麻烦,您其实不用为了我,这样为难自己,我也不是多好的人,不值得您这样,若是真要把您卷进这么大的麻烦里,我宁可您对我狠心些,宁可您还像从前那么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我不想连累您,真的不想连累您……” “没什么连累的。我自己愿意。柔柔,等这件事了了,咱们……” 话音未落,无数尖厉的破空之声划破黑夜。 福喜大叫“小心”,拔出剑来飞跃而起,将对准马车射来的一根羽箭斩成两半。 自然有人没那么幸运,车夫中了一箭,马匹失控发狂。 马车冲向箭雨,千钧一发之际,赵晋抱着柔儿冲出车厢,滚落在道旁。 柔儿想到适才赵晋所言,心里全是那两个字,灭口! 不仅要灭秀秀的口,连赵晋也不放过。 那些大人物,为了维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