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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她一甩手,抓钩灵巧地在半空中探出,抓住了船的栏杆,整个过程中发出的声音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扯进绳索之后,阿比盖尔与女王一起抓着绳索,敏捷地爬了上去。 女王轻轻扬了扬眉,直观地感受到了阿比盖尔提及的“海军纪律溃散”是什么样子。甲板上几乎没有人保持警戒,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几个随意丢弃的酒瓶子。负责警戒的水手靠在船舵不远处,打着鼾睡得正香。 阿比盖尔轻盈敏捷地走了过去,一记手刀让他“睡”得更深了。 片刻之后,阿比盖尔从这名倒霉鬼身上搜出了所有硬币,不客气地将它们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女王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也有几分无奈。 其实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就跟眼下的军队,除了道尔顿所率领的那些火/枪手称得上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外,士兵与农民之间的界线并没有那么分明。海军的情况也一样,海军战舰上的水手多是直接从各个码头的渔民以及商队中招募的,几乎没有接受专业的训练。 而另外一方面,海上生活条件其实很差,就算官员们加以瞒报,女王也大概清楚海军中一直存在着逃跑现象。在女王接手海军之前,海军中为了防止水手们逃跑,还会扣押士兵们一半的军饷,直到他们回到陆地才发还。 毫无疑问,这种情况下,想要指望水手们多负责,多具有战斗积极性,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阿黛尔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提升下海军船员的待遇,一边跟着阿比盖尔几乎在战舰上逛庭院般地逛了一圈,最后还进了船长室。 船长室里空无一人。 “克洛伯·罗森。” 阿黛尔翻了翻船长的航海日记,记下了这名船长的名字。 “大概……”阿比盖尔一点都不同情这位明天就要倒大霉的船长先生,“在妓院吧。” 阿黛尔合上航海日记,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海军,会有后来的“火玫瑰”事件简直不足为奇。 “走吧,”女王说,“带我去见见铁十字海盗团的其他人吧。” 她顺便带走了那本航海日记,可想而知,等到那位船长先生醉醺醺地爬回船,发现自己的航海日记不见后,该有多么惊讶。不过,阿比盖尔觉得,他在海军委员会上从女王手里看到它肯定会更加惊讶。 不过在提及铁十字海盗团的其他人时,阿比盖尔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尴尬的神色。 “我提前为他们可能做的一切蠢事向您请罪,”阿比盖尔有些头疼地说道,“他们不算坏人,但毫无疑问……都是一群……嗯……货真价实的蠢货和笨蛋。以及这个时候,他们大概在地下赌场里。” “没关系,”阿黛尔宽容地说,“今天晚上见他们的只是铁十字团长的狐朋狗友。” ………………………… 地下赌场开设在距离娼院不远的地方,要到那里得先踩着泥泞路穿过妓院。这是整个奥尔南港最复杂混乱的地方,妓院赌场和低级酒馆挤在一起,歪歪扭扭的房屋很少有得到休整的机会,常年累月下来,向无数**的内脏一样滋生在一起。 铁十字海盗团的海盗们就挤在地下,喝着最烈的酒,嘻嘻哈哈地下注打赌。 阿比盖尔规定在海盗船上禁止赌博,禁止打架斗殴。所有违反规定的家伙都会被她一脚踹进海水里,不游到精疲力尽别指望被捞起来。海盗们只好在登上陆地的时候过过瘾,这时候头儿才会稍微放宽点要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天老大都没管我们了。” 大副苦着一张脸,将几枚金币一字排开。 “没管我们不更好吗!”坐在他对面的海盗给自己又倒了一瓶酒,试图从大副手里骗走那几枚金币,“快快快,到你下注了。” 大副将金币向前一推,同时瞪了那家伙一眼:“要是老大以后都不管我们了怎么办?” 赌桌忽然静了下来,这群刚刚还一副醉醺醺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们,一时间看起来就像被人丢掉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猎狗,彼此脸上都带着几分慌乱。 “那、那就刚好轮流当船长呗!” 一个带着眼罩的家伙咳了咳,眉飞色舞,挥着手模仿阿比盖尔平时的动作。 “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扔到海里洗洗脑子——” 砰。 他挥手时,地下赌场隔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呦,有出息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踹门的人懒洋洋地上下抛着帽子走了进来,“独眼,来来来,说说看你要干什么?” 独眼海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下一刻他从椅子上鱼跃而起:“老大!老大!我要举报!这些家伙刚刚说要趁你不在偷几个骰子回船上——” 他的话没说完就愣了一下。 在他们头儿后面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家伙和他们头儿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他们船长每根头发丝都透出桀骜浪荡,而那个人就算穿着和她差不多的黑外衣,也带着齿轮铆合般的精密严谨。宽檐帽下,那人皮肤又冷又白,面容一半隐没在阴影里,一举一动都优雅得像画,显然是接受过与他们这些人截然不同的教育。 “他”走进来使空间一下子变得明亮,海盗们甚至有种烛火在一瞬间给所有东西镀上层金子的错觉。 独眼海盗顿了顿,瞅了瞅那人,又瞅了瞅旁边的船长,压低声问:“老大,你这是拐了哪家贵族的少爷?” 阿比盖尔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这群蠢货还是都扔进海里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6 18:24:46~2020-08-07 23:3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亡命豪赌 独眼海盗不知道老大脑子里转悠着什么念头, 还在朝其他人挤眉弄眼地笑。 阿比盖尔忍不住下去了,过去抬腿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骂道:“都给我老实点。” 这时, 漂亮冷淡的青年抬手摘下了帽子……海盗们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他”的帽子是挽得整整齐齐的银发, 绯红的眼睛堪称罗兰人众所周知的标志, 诸神在上啊!一个荒唐得难以想象的猜测出现在海盗们的脑海中。 “诸位先生, ”银发红眸的“贵族少爷”说,目光扫过隔间里的所有人,“晚上好。” “晚上、晚上……晚上好!” 海盗们梦游一般, 磕磕绊绊地回答,下一刻, 大副如梦方醒,从椅上蹦了起来,惊恐万分地看了看自家老大又看看银发青年。他的声音硬生生拐了八个调, 还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