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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希望地给他爸爸打了电话。他等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陆文宇说:“喂……”“喂,小宇吗?”那边略显冷漠的女人的声音传入陆文宇的耳朵里,让他那一声没来得及喊出口的“爸爸”直接又咽了回去。陆文宇改了口:“刘阿姨。”刘阿姨说:“你爸爸在辅导迪迪做功课呢,你等等,我这就去喊他过来。”陆文宇忙道:“不用了阿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刘阿姨也不是真的要去喊人,只是表面装装样子,她接着说:“啊,小宇在英国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钱够花吗?”陆文宇说:“够了,爸给我的生活费够用的。”刘阿姨笑了笑,说:“应该的,小宇学习这么努力,将来还要不要读博啦?学成之后,有空要回来看看你爸爸呀。”陆文宇的耐心到了这里已经快消耗光了,他就找了个借口,道:“阿姨,我同学喊我了,有空再给你们打电话。”“照顾好自己,小宇。”刘阿姨也松了一口气。陆文宇挂了电话,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这回是他mama。mama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陆文宇的心情好了一点儿,“妈。”“小宇啊。”“嗯。”陆文宇道,“妈,我……”他mama那边似乎十分吵闹,陆文宇就听见有个尖嗓子的女人问道:“谁啊?”“我儿子,等等。”“哎,快点儿啊,马上都要打了。”陆文宇知道了,他妈是在打麻将。等了一会儿,他mama那边安静下来,重新对他说道:“儿子,有什么事?在英国过得还可以吧?”“嗯。”陆文宇说。“你爸爸那边钱没少打给你吧?”他妈低声问道。“没有,钱都给我打了。”陆文宇说。他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没钱了就问他要,反正他公司还开着,跟那个死女人吃喝玩乐的,对了,你不知道,上次我看见你爸跟那个女人生的那个儿子了,叫什么来着……?”“迪迪。”陆文宇闭了闭眼睛,说。“对对对,什么破名字。”他妈接着说,“那儿子……才十岁啊,肥的跟头猪似的。儿子,你好好学,给妈争口气,气死那个女的。”陆文宇说:“妈,你最近还好吧?”“有什么好不好的啊……日子不就是这样过吗?”“你少打点麻将吧,之前输的太多了。”陆文宇说。他妈不太高兴了,说:“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吗?就想多存几个钱给你留着,你以后回来,还要娶媳妇,买房,样样都要花钱,妈打麻将给你赚啊。”陆文宇都无奈了,说:“嗯,随你吧。”“儿子加油啊,妈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了。”陆文宇不知道说什么,也干脆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了,陆文宇站了起来,把窗户开了一条缝,站在窗户边上抽烟。不好抽。陆文宇莫名地觉得嘴里有点发苦,但过了一会儿,烟灰缸里仍旧是满满的烟头。他爸妈离婚十多年了,陆文宇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就跟着爷爷过,爷爷去世了之后,陆文宇才回去跟着他妈过了一段时间。他爸爸开了家公司,不缺钱,离婚之后很快找到了新的女人,生了孩子。他妈就没什么本事了,终日只会玩牌,赌博。陆文宇知道他mama的内心其实比较脆弱,她见不得陆文宇他爸的生活,心里憋着一股气,但是让她照顾陆文宇,她也绝对做不来这件事。她一方面要求陆文宇上进,指望着儿子能带给她好的生活,一方面对他又很少付出,早早地就把陆文宇送到寄宿学校里。陆文宇的爸妈只在很少的事情上会达成共识,比如,钱。给钱就够了。陆文宇不缺钱,他们认为,这就够了。陆文宇关了窗户,他的室友也有一把吉他,靠在墙壁上。陆文宇看着那把吉他,想起了自己的。他想到了王亦鸣,想起了他的小鸟,陆文宇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太淡了,转瞬即逝,一点儿影子也捕捉不到。王亦鸣啊。陆文宇一想到他,就觉得心里好温暖。一想到他,心里就难过。一想到他,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吉他是陆文宇的一个发泄方式,他的吉他陪伴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想起以前,他爸妈在客厅里吵架,陆文宇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吉他的声音来掩盖。仿佛这样,门外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他给室友发了条信息:【我可以弹你的吉他吗?】室友很快就回了:【尽管用,陆。】得到允许之后,陆文宇才去摸了摸那把吉他,他坐在床上,手有点生,弹出来的调子断断续续的。他的眼神放空,有一刹那他是如此的脆弱,他想抱抱王亦鸣,想和他接吻,想让他快乐。但这一切他都做不到。他是个很无能的人。或许早一点遇见王亦鸣就好了,如果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他,就好了。陆文宇曾经也是一个渴望爱的人,他也希望着有一天能够被另外一个人完全地接受。他的家庭没能给他安全感,他的爸妈让他无法相信长久的爱情。他谈过一段将近四年的初恋,但是却因为异地而匆匆结束。陆文宇也想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王亦鸣不了解他,他也不想把这些听上去很无聊很可笑的事情告诉他。陆文宇在每段感情里学会了保护自己,这一回也是,他以为王亦鸣不过是他生命里的另一个过客,就像以前的所有人一样,所有人在特定的时间都说爱,可到了最后都不过如此。但是,陆文宇却开始有一点害怕,因为忘掉王亦鸣,比他想象中要难上许多。他闭上眼睛,王亦鸣又出现在他日复一日的梦里。第52章王亦鸣喝醉了,在一次聚会上,他同事事后说,他们连拦都拦不住。“借酒消愁愁更愁,王亦鸣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同事给王亦鸣扛回宿舍,又买了点解酒药放他桌子上。“再喝啊!”临走前,王亦鸣还是没清醒。他脱了鞋,还穿着白日里的衣服,不可能洗漱了,就这样直挺挺地睡在床上。天花板上面有一块污渍,听说是以前有个人吃披萨,吃的太嗨了结果披萨“啪”地一声给扔到了天花板上,后来那一块就一直擦不干净,那哥们准备掩耳盗铃,就在那块污渍上贴了张安吉丽娜朱莉的海报。王亦鸣头有点晕,眼也有点花,他和安吉丽娜朱莉在这个夜晚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王亦鸣先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