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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送人家姑娘回家,你也是,早些回来。” 江酬吸了一口夹在指尖的烟蒂,袅袅烟圈吐出来,缓缓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男人靠着车门,眼看着一根烟又抽没了,从口袋重新取了一根,叼在嘴里,手掌半圈,点上。 星星点点的橙光亮起,随着男人的吸力,橙色光圈缓缓上移,徒留一段烟灰。 风一吹,散在风里,落在男人的落寞眼眸里。 他看着周遭空荡,诺大一个会场门口,只有一人一车一残月。 明明是冷清的,却给他了数不尽的暖意。 徐佑茜在和他表达一腔情谊时,他分心了。 因为分心,他甚至一瞬间心动地难以自抑。 心动变成想念,想念到想抓住过去的点滴碎片,他驱车来到偏远的剧场,只为回味那日的人。 月色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等得久了,无聊地踩着地砖格子块。 旋转时裙摆灵巧的弧度,精致剔透的脚踝,盈盈一握的腰肢,嘴角扬起的甜笑。 闪闪发光的整个人,让他心痒痒的她。 江酬被人表白过,那个人没说一字一句,只是睁着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傻笑着看他。 她眼里的千言万语,全是爱意,他都知道。 - 今天的臭臭香吗。 溪曦的小臭臭纯情吗 纯情吗 A市就这么大,江酬和徐家小姐相亲的事瞒不住几天。 先不说那些见缝插针的小道报纸,光是宋轶北那个没事找事的,就是个麻烦。 “你几个意思啊。”宋轶北真是服了,这小子之前安安份份的,今年这是惹的什么桃花债,一出接一出的不消停。 江酬看了他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他没说话,低头工作。 “我大哥面上装得人五人六的,私底下可宝贝他那个联姻来的老婆了,徐佑茜是我大嫂的命根子,你要是想玩玩就算,趁早打住。回头他们两人合起伙来算计你,可别怪兄弟我没提前和你说。” 宋轶北现在两头不是人,回家里被质问不说,到这儿来给发小提提醒,他还不上心。 宋雁北和徐佑珂,这两个皮笑rou不笑的假面怪联手,他想想就一阵哆嗦,是吓的。 江酬笑了,“温禹霖和人出绯闻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着急上火。” 说到底宋南圆才是他的亲meimei,他这个二哥反倒胳膊肘往外拐了?有意思。 “温禹霖什么绯闻?哦,你说上回他和……”宋轶北话一顿,和温禹霖惹花边的不就是江酬的那位么,他也是后来才察觉,当日在医院里陪着江酬的,后来一同在“乐居”拼桌的那个女人,正是八卦杂志上出镜率极高的女明星Cissie。 “那个不是误会么,人家是板上钉钉的兄妹关系。况且他们见面那会儿,小圆儿人就在现场,那不着调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呢。你说温禹霖也是,谈恋爱降智商,竟然肯答应。” 宋轶北难得吐槽这个事事周到的准妹夫,绯闻一出,三叔三婶气得不轻,后来还是宋南圆出来解释,才作罢。 谈恋爱降智商吗。 江酬品着话里的意思,觉得大差不差,没毛病。 “你不会真分手了吧,就因为那些个无中生有的报道?” 宋轶北觉得江酬如果回答是,都对不起他那张麻省理工的毕业证。 “我有说我分手了么?”江酬淡淡地回,敲打键盘的指尖不停。 “不是,这外头传的沸沸扬扬……” “那些个无中生有的报道你也信?”拿他刚才的话搪塞回去。 宋轶北被噎住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你跟徐佑茜相个鬼的亲。” 这小子不会是打算坐享齐人之福吧。 宋轶北不是外人,今天来这一趟,多半也是关心,念着这份情谊,江酬愿意和他坦白。 所以,他说了:“我现在听他们的安排,回头他们也得顺着我的心意,一样的。” 这话说得冷冰冰的,跟商务合作似的。 宋轶北转了个弯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他们,正是江家。 听闻他和家里关系缓和了不少,也不抗拒回江氏接班,连家里安排的相亲都妥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哟,这盘棋布得还挺宽,跟宫斗剧似的。一环扣一环。 江酬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脸,无奈之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有工夫来提醒我,不如好好劝劝那位徐小姐吧。” 想到徐佑茜的势在必得,江酬着实无力招架。 “那小妮子被宠坏了,我大嫂磨破嘴皮子都没辙,这才退而求其次从我这里套你的准话。” 宋轶北觉得自己实在八婆,这档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差遣他几次三番地来当说客。 要他有什么用,江酬没忍住,抄起手边的一本厚厚的条例书就往多事无用的人身上招呼。 宋二公子自小上房揭瓦,挨打次数不少,助长这一身躲的工夫精益求精。 不止躲得好,连书都接的稳。 定睛一看,哟,这么厚都法学条款,他一个学商科的,看这做什么。 “你不会是以为人看上律师了,心里不平衡回家猛嗑法律书补充精神粮食吧,阿酬,你太纯情了哈哈哈。” 也很中二,还跟上学那会儿拿好成绩邀功一样,真挺二的。 “滚。”江酬五彩缤纷的脸色跟万花筒似的变幻着,实在下不来台了,不由分说地将人轰了出去。 那书,本来就放在办公室的架子上,他就是闲来无聊翻翻。 都这把年纪了,他能不知道隔行如隔山的道理? 宋轶北这个碎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他被轰走之前挤眉弄眼的表情不言而喻,江酬又一阵头疼。 男人走到沙发边,将遗落在茶几上的条例书打开,红色的书签绳正夹在诽谤罪的类目上。 上面涂涂画画,还有标记落款,江酬又温习了一遍。 哦。他就看看。 溪曦的小臭臭思念吗 思念吗 溪曦复工这件事,比想象得顺利得多。 没有借着大众同情猛刷一波存在感,仍是按部就班地按着原先的轨道前进着。 少了小人作祟,这一回的路顺畅了不少。 今天是冯女士从Z市回来的日子,刘森同志抽不出空,某人便自告奋勇地要去机场接机。 mama出差一个月了,溪曦很想她。 Susan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听她说明了原因,点头就放了半天假。 飞机是下午四点落地,左右无事,三点多就在机场咖啡厅了。 差不多到点了,溪曦在出口处等着。 刘森脱不开身,冯优秀是知道的,可女儿等在外头,她着实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