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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卧房传来习清岸咳嗽的声音。他知道他醒了,便站起身,离开偏厅,在习清岸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强扮出一抹笑容,才开门进去。习清岸披着睡袍,正在浴室梳洗,看见他来,展颜一笑,「早安,你起的真早。」他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微蹙起眉,「你一夜没睡﹖」李云楼微笑,「我忙了一夜,听到你醒了,所以过来看看。」「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啊。」他瞧瞧他,忽然吃了一惊。「你有白头发了﹖」李云楼并不在意,「今天感觉怎么样﹖」习清岸将他按坐在自己床上,站在他面前,用手梳梳他凌乱的黑发,长长叹口气,「前两天还没有瞧见,怎么这几天忽然多出那么多﹖」他怜惜的低下头来,轻轻吻他宽朗的额头。「你要保重自己,听我的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健康的重要了。」李云楼温驯的环住他的腰,他忽然有一种崩溃的激动,将自己的脸埋入他温暖的胸口。这个人恒然如此温柔,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吧﹖却一味只想着他,念着他一个人‥‥。「怎么了﹖」他有些惊诧,「像个孩子般撒娇。」李云楼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腰,没有抬头。他先是愕然,随即沉默,抚摸这个大他七岁男子的头发。这头发,只怕是为他而白的吧﹖他才三十二岁,正当盛年,却为他伤白了头发。他实在爱这个男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男人的辛酸与寂寞,他是如此强硬又骄傲的一个人,傲岸而自负,然而他的寂寞只有他了解,他的笑容也只为他展现。他吸一口气。「守中说我还能活多久﹖」李云楼震动了一下,这句话像是一把利锥狠狠刺入他心房,他的脸孔几乎扭曲了。「别胡猜,你不会死的。」他严厉的开口。习清岸深深的叹息,他本身是医生,岂会不自知病情,只是,他何忍丢下他一人﹖这个强悍自负的男人,他的寂寞与孤独,脆弱与无奈,只有他能抚平。「云楼,‥‥云楼‥‥。」他低下头轻吻李云楼,那张阳刚坚毅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悲哀与绝望,他几乎心痛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云楼捧起他的脸,颤抖的微笑,「答允我,永不离开我‥‥。」他忍不住垂下泪来,「我答允你,决不离开你,决不‥‥。」他的眼泪被李云楼吻去,将他抱到床上躺好。习清岸响应他的吻,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直起腰,「我该上班去了。」习清岸微微一笑,「可以哟,云楼。」他一怔,「什么﹖」「我说可以。」他苍白的脸庞泛起了红晕,轻轻解开扣子。李云楼盯着他裸露的胸膛,吃力的别过脸,几乎是凶暴的。「别蠢了,你现在这种身体--。」习清岸骄傲的扬起下巴,「我这种身体要应付你绰绰有余。」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伸手握住他的腰,「别挑衅我。」习清岸抿嘴一笑,「我偏要,你能怎么样﹖」他贴近他,右手伸向他腰间。李云楼倒抽口气,抓住了他的手。「别做傻事,清岸。」他白眼,不怀好意的笑笑,「何必忍的那么辛苦,我说过可以了。」凑过身躯,亲吻他的脖子。他倒退,声音粗嘎,「别逼我,你受不住的。」「我们可以试试看。」他压倒他,威胁的笑说:「你不动手,就是放弃主导权,那么换我强jian你,反正你不愿意。」他修长而均匀的身躯压在李云楼庞大的身躯上,大腿不经意的擦过他的腰间,令他呻吟一声,反身将习清岸压在身下,「小白痴,你现在要逃还来得及。」习清岸微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柔和,「我永不后悔。」他深吸口气,用力拥住他,沉沦在他的温柔里。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还很难受吗﹖」李云楼担忧的问,在那件事过后,清岸几乎有三天不能下床,虽然他已极力温柔,但是他的心脏仍然不堪负荷,微烧始终不褪。即使是轻微的发烧,对清岸的身体而言,都是很重的负担。「我真是傻瓜,明知道你受不住,还只顾自己欲望。」他十分自责。习清岸叹口气,「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七次说这句话了。不用担心,我真的没有事。」他也回答了二十七次。「你不用守在我身边,去做你的事情吧。」李云楼默然不语,他知道,那一天一向腼腆的清岸为何一反常态,任他对他予取予求。当天的自己实在太痛苦脆弱,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的悲伤与无助在他身上得到发泄。习清岸微微笑了。「不用对我愧疚,那一天我也不是没有享受的。」他苦笑,「是吗﹖」「想来你很有经验。」他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酸味。李云楼察觉到酸味,忍不住笑,「别以为你吃了亏,你可是我第一个男人。」「女人呢﹖」他干笑一声,不敢回答。习清岸撇撇嘴,「为了和你有立足点的平等,那时候荣大哥怂恿我和他一起去找女人时,我应该答允的。」「又是荣宇堂﹖」李云楼眼中升起怒气。「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下一次让我碰见他,非宰了他不可。」「怎么﹖」习清岸在床上坐起身,质问他,「你可以找女人,我就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为什么﹖」「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了那种激烈的运动。」他暧昧的眨眨眼。习清岸生气,「胡说,你在侮辱我了。」他下床,「我现在就去找荣大哥,让他带我去。」「不行。」他连忙拉住他,「别乱动,你还没有完全退烧呢。」「那么你说,我是不是应付你绰绰有余呢﹖」李云楼无奈,「那是当然,只是事后要多躺几天罢了。」他气结,「那是因为我还不习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习惯,我不希望为了我的欲望而要了你的命。」他怜惜的凝望他血色甚薄的脸庞,眼中闪过一抹心痛。习清岸知道再多说也无义,只好笑笑,「这几天你都没有去公司,今天不是要去吗﹖快过去吧。」「但是‥‥。」「我已经没有事了,去吧,别让我的事拖累你公司。」「别傻了。」李云楼替他拂开额前一撂发丝,「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你恢复健康。」「但是,你经营的公司加上下游的子公司,总共有一万多名员工,他们全要靠你吃饭呢。」李云楼轻声叹息,「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他微微一笑,「去吧。」「我看你吃过药才走。」习清岸有点尴尬,「我已经很久不做把药丢掉那种事了。」李云楼白他一眼,按铃召来特别看护,「吃药的时间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