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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走不动,所以不去了。那你刚才说的贵客是谁?这几年来,习氏饭店已经扩大到八间,在各个较大的县市都有分店,习氏夫妇在业界可说是极有财势的了,以习孟州如今的身分地位,能让他称为贵客的人并不多。习孟州微微一笑,这个人你一定会想见,我已经找他将近十年了。这时电铃响了,习孟州亲自上前开门。在他身後跟著一个身材高大,穿著半新长大衣的男人。安妮从沙发上站起来,瞠目结舌。热泪已经盈眶。李¨¨先生。李云楼缓缓走进来,他看著习府四周的陈设,脸上有著缅怀的表情。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安妮,好久不见了。十年来,岁月在他脸上似乎并未留下多少痕迹,他英挺俊美依旧,虽然有些憔悴,但是更加深了吸引女人的深沈气质。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不见底,几乎要将人吸入般的暗沈。当年孤傲冷漠,如暴风般危险的深沈依旧,但已不复尖锐凌厉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宁静的平和及沧桑。十年了¨¨,有十年了吧?李先生,这些年你离开台湾,究竟去了哪里?李云楼随意的坐下来,到处去。欧洲、亚洲、非洲,我还去过南极呢。大家都很担心你。李云楼淡淡的道:多谢关心。他喝了一口茶。清岸的房间还留著吗?啊,当然,我日日让人打扫,大伯的房间还保持著当日出门时的样子,没有改变。安妮连忙站起来带路。李云楼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上去。安妮看著他的背影,依旧高大挺拔,但却透著寂寞黯然的背影。这十年,他都不回台湾,他这次回来,是来扫大哥的墓?习孟州摇头,你错了,他每年的今天都有回来,只是等我们都走了才出现在大哥的墓前。今年他肯让我连络到他,又答应回来见我们一面,一定有特别的原因。李先生是我们的恩人,如果他有需要,你一定要尽力帮忙。当年她离开习孟州,便是李云楼用了遍及北部的势力找到了她,与习孟州共成连理。不用你说,瞧著大哥的份上我也会尽力,但是你明白,以李先生的能力,有我们可以尽力的地方吗?他虽然将李氏企业交人掌管,自己流浪天涯,但是仍是李氏总裁,这是不变的,我怕我没有能力帮他。你想,他该不会是想回来和大哥¨¨。你想太多了,当年他没有随大哥一起死,便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放弃生命的人,大哥都去了那麽久了,李先生要去也不会等到今天。可是那时大哥去了,他悲痛欲狂,几日不食不饮,若不是看见大哥的遗书,他一定不活的。直到今日,谁知道大哥当时在遗书上怎麽说。谁知道李先生是怎麽想的?李云楼在二楼待了很久,等出现在客厅时,看得出他双目微红。他在沙发坐下,在清岸房间,我几乎以为回到了当年,那时他在屋里睡觉,我来找他去我家打球,上楼叫他。他有低血压,起床的时候总有一种壮烈的感觉。他笑了。那房间和那时一样,一点都没变。他是我唯一的大哥,抚养我长大,我只能这麽纪念他。李云楼点点头,看著满屋乱跑的小孩。这是你们的孩子。是的。习孟州连忙叫儿子过来。怀清,过来,叫李伯伯。小孩子乖乖的叫了。李云楼一扬眉,他叫怀清?他盯著他的脸。和清岸挺像的啊。习孟州点头,这是为了纪念我哥。他总是念著要我生一打小孩,让习家热闹起来。他黯然苦笑,不过安妮的肚子不争气,这几年都没有再怀孕,算是对不起家兄了。李云楼脸容柔和起来,看著小男孩,对他招手。你来。小男孩走过去。李云楼握著他的手。你的名字取的很好,长得也很像你大伯伯,很投我的缘,我没有什麽见面礼给你,这样吧,这把钥匙给你,等你到了二十岁,到李氏企业总部,找一个展伯伯,他会知道怎样培养你。习孟州变了脸色,自然知道那把钥匙的意义。李先生¨¨。李云楼凝视著小男孩微笑。若清岸有子嗣,大概就是长这样子吧。这孩子很健康,眼神也很清明,很好。李先生,这孩子担不了这麽重的责任。习孟州急忙说。李云楼微笑著,站起身来,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众人上车,由习孟州开车,李云楼一路和习怀清玩耍,神色若有所思,安妮非常担心他看了习清岸的墓又会想不开,不时偷偷拿眼看他。下了车,众人拾级上山,不一会儿,就到了习清岸的墓地,那是一个可容两人合葬的墓地。一边是习清岸,另一边则还是空的。习清岸的墓碑前,已经摆满了鲜花,可见在他们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前来奠祭。李云楼让众人整理清岸的墓地,自己则在空墓地徘徊,安妮走过来,他回头一笑,这里就是我以後的家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安妮心中一酸,李先生¨¨。你们整理好了,便自去吧,我有话要和清岸单独说说。安妮温驯的点头,回头同习孟州说了,习孟州长叹一声,对墓碑说了几句话後站起来,走到李云楼身边。我们还能看见你吗?李云楼淡淡的说:如果有缘。他指著墓地。如果我有一天躺在清岸身边,每一年你都能见的到我。习孟州大感不安,喂,你可不要想不开啊,李先生。李云楼微笑。你放心,若我要想不开,也不用苦熬十年了。你们基督徒不是不准自杀吗?前两年,我也受洗了。习孟州不可思议的看著他。¨¨怎麽可能?李云楼一笑。我不想在死後,和清岸分别两个世界,我们生时相守短暂,死後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习孟州无言,那我们走了。李云楼笑望著他们,脸容是平和的,几乎是高洁的。安妮忍不住趋向前抱住他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清之晓第二部第十一章曲终(後篇)李云楼等到他们离去,才走到清岸墓碑前。习清岸的墓碑上,镶著他绽放粲然笑靥的照片,他轻轻用手指抚摩照片上的轮廓。深深的叹息。你还是这麽年轻,我却已经老了。习清岸的笑容对著他,恒久温雅清静,那双凝望著他的黑眸,像是有著无穷无尽的温柔与了解。李云楼与他默然对坐,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麽。直到夕阳西下,他才惊觉。清岸,我每次来,都没有和你说话,你脑我吗?」他的声音十分缓慢。每次来,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