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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忽然,几点寒光自水中暴射向阎铁珊。王怜花长剑划空而过。那柄他为与苏少英比试而信手捡起的普普通通的剑,竟好像生出了魔力,突如其来的几枚银针如有磁石牵引,尽数被吸附在剑锋上。针身幽光闪动,风一吹,透出阵阵腥气。王怜花将剑一抖,银针飞射入池中荷花花瓣,亭亭摇曳的初放新荷竟刹那颜色黯褪,奄奄一息。针上所淬毒药毒性着实惊人!与此同时,花满楼的衣袖无风自动,犹若游龙出水,向阎铁珊飞腾而出。只是王怜花隔在两人之间,花满楼察觉水面下动静异常后,长袖虽与王怜花的剑同时拂出,但因是绕过王怜花身畔再触及阎铁珊,毕竟慢了半分。阎铁珊的我字声音未落,话语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瞬间奇迹般恢复平静。然后每个人就会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膛上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等到鲜血飞溅出来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尖。剑是与飞针同时出手,刺向他胸膛的。王怜花虽抢占先机挡下了飞针,却未料到对方心思细密犹有他招。眼睁睁任其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袭得手,他不由脸色铁青,厉声喝问:什么人!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塘里翻到水阁来的。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若不是你忘义背信,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的机会,但现在现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已忍不住珠串般挂满了脸。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身子一阵抽搐,就再不动了,但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作者有话要说: 柳絮剑法,在楚留香的故事里就是种没有破绽的剑法,金灵芝在澡堂用了几下就突然变招,或许是这套剑法不符合她的性格,又或者确实不如她从蝙蝠公子那里学到的清风十三式。☆、异域绝学花家在太原的别院是座气派宏大的宅院,宅中院落环环相套,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琼楼玉宇,廊庑连绵。难得院内温泉天成,被妙手匠人依势筑就出几处浴池。浴室里水气氤氲,波光粼粼。池面轩阔,数茎石雕的莲花根部与泉眼相通,温水由莲心汩汩涌出。桃皮、竹叶、沉香、鸡舌、香柏叶等香料被炮制了磨碎后,黏合塑砌成小山模样,漂浮在水面上。于是芳泽自成,沐浴其间但觉涤尘荡浊,内外清通。对习武之人,尤其具有神爽结真、五府生熏,提升修为的奇妙之效。萦绕香山的水波上,荡漾着几叶香木打造的长不盈尺的精致小舟,用来盛放浴巾、皂豆等等一应物品。王怜花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池中。正是似睡非睡时分,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清新的晚风自门外吹拂进来,带着雨后天地间特有的草木润泽的芬芳。随风而入的还有四个女人。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每个人的腰都很细,腿都很长。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屋子里有个□□裸的男人坐在浴池里似的。可是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王怜花脸上。王怜花立刻笑了,笑得比她们还要大方。一双桃花眼饶有兴味地在她们身上打量着,就好像没有穿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她们。那目光邪魅、狂恣、肆无忌惮,又仿佛有种难以抗衡的力量,若燎原的两点野火。凡是那目光在身上游走所及之处,她们竟觉得一阵热辣辣的燥颤。她们的俏脸立刻窘得绯红,本能地就想夺路而逃。却又知道,眼前这个笑容比恶贼还可恨、目光比魔鬼还可怕的人武功极高,若不抓住他手无寸铁被困在浴池的良机,她们想问的话恐怕是永远没可能问出结果的。她们咬咬牙,极有默契地同时飞身而起,玉足轻点,纷纷落在水面上那些盛放洗浴杂物的小小香木舟上,水鸟般稳稳立住。王怜花仍旧好整以暇地躺在水中,拍了拍手:好轻功。突然,一个看起来最文静的女孩子从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森寒的剑气,让浴池中的温泉水都仿佛瞬间变冷了。开口的却是另一个身材最高的女孩子,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人的杀气:你就是王怜花?王怜花咯咯乐道:你们既然怕我寂寞,特地跑来陪我洗澡,难道还不能确定我是谁?女孩子们的脸更红了。长身凤目的女子声音里泛出愠意:我们问什么,你最好就老实回答什么。我四妹看来虽温柔文静,可是杀人从来也不眨眼的。说,你是如何偷学去柳絮剑法的?王怜花摇摇头,笑叹:姑娘家就该温柔些,怎能张口闭口刀啊剑的?忽然手指轻抬,几点水珠飞射向四女。本来柔若无物的水滴溅到腿上,却令她们双腿酸麻无比,身不由主地同时从小舟上栽落水中。四个女孩子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挣扎着想跃出水面,但衣衫湿透,在身上裹得紧紧的,一离开水,玲珑曲线便全被王怜花尽览无余。她们只好又缩回水中,尽量退到浴池中离王怜花最远的一侧。颤抖的声音里不觉带了哭腔:你你要干什么!干什么?王怜花仿佛捕到食物的山猫,双眼里射出精亮的光芒,向那满池□□越靠越近。四个女孩子脸上露出强烈的惊恐,尖叫着要四散逃开,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的掌控。本来大得简直有些过分的浴池,此刻已实在小得难以忍受。王怜花笑声不绝,口中兀自曼声吟着旖旎艳辞: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他一会儿在这个的腮边亲一口,一会儿把那个的耳垂叼一下,一会儿摸上左边女孩子的腿,一会儿又揽住右边女孩子的腰她们心里想着抗拒,哪知他唇掌之间,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她们只觉被他触及之处,又是痹,又是软,又是麻,又是疼,但那一股痹软麻疼的滋味直钻入她们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这滋味竟是她们生平未有,竟使她们无力推开他,又有些不愿推开他。忽然,一个温柔的男子声音响起:你也把她们捉弄得够了。浴室里再无他人,可那并不很响的声音却犹如近在耳畔,根本分辨不出是从何处传来。四个女孩子自幼习武,自然听得出说话之人内力极深。那声音听来说不出的明善安和,让本来羞恨惶惧如堕入恐怖地狱的女孩子们瞬间平静了不少,恍若重新逃回人间。她们本能的知道有了救星,恨不得能生出双翅膀马上飞到那能够庇护她们的人身旁。王怜花嘻嘻一笑,自水中长身而起。女孩子们吓得娇呼着闭上眼,他却若无其事,不紧不慢地拿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着衣从容走出浴室。浴室外的园子里花木扶疏,假山耸翠,环抱着一池碧波。一座不系舟,临池停泊。叠砌假山所用的太湖石孔窍穿连,与中空的石座相通,石座犹如巨大的香炉,里面焚着柏子香,山体石窍间烟起如雾,幽渺若仙境。王怜花出来便见花满楼坐在烟云缭绕的不系舟上,衣袂随着晚风飞扬,飘然若举,仿佛随时会绝尘而去,乘云鹤而参玉京。他本来脸皮极厚,从未因在活色生香的绮丽间流连而尴尬。不知为什么,此刻见了满身安详的花满楼,却破天荒地隐隐觉得方才有些荒唐,俊脸上竟微微泛红。讪讪地坐过去,摸着鼻子解释:是她们自己闯进去花满楼笑着摇头:毕竟是些女孩子,就算是她们先来欺负你,总也该让着她们些。遂又轻声吩咐园中侍立的婢女,将新净衣物送去供那几个狼狈困在水里的女子更换。王怜花怔了怔,本道这谦谦君子必会怪自己轻薄佳人,哪知花满楼淡淡的几句话,虽有责备却不失温和,让他简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个受宠的小顽童,虽然捣蛋闯了祸,大人却不忍心教训,就连好言好语地讲着道理时,都不自禁地流露出回护,且还天经地义地帮他把闯祸弄出来的烂摊子收拾好。王怜花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遇到这样的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默默坐在花满楼身旁,仰望星月在天,见舟中案上有支玉箫,顺手拿过吹奏起来。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一曲未竟,但听娇叱声传来,人影闪动,四柄利剑齐向王怜花刺来。显是四个女孩子一经脱困,立时便来寻仇。漫天剑气中,萧音不再,王怜花身形如魅,不知怎地就移形换影,脱出包围。四个女孩子怒火正炽,怎肯轻易罢手!追去刺出的剑更疾更密,所用招式也更加诡异狠辣,与刚才被王怜花**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