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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向巷外走去。整夜不灭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隔着昏暗的光,赵幽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斜靠在路旁的大树下,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眉眼,只剩下那人嘴里的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赵幽紧紧握了握背包上的带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仅凭一个剪影,他依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下一刻,他稳定了呼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加快脚步从树前经过。“草!”夏侯勇气急败坏地扔了手里的烟头,将地上成堆的烟蒂一碾而过。大半夜的等待早就化为一腔的愤怒,他脚下一蹬,朝着背吉他的少年飞奔而去。身后气息忽变,赵幽拽紧肩上的吉他包闪身躲开,刚好避开夏侯勇使了全力的一脚,转身侧移,夏侯勇紧跟着赵幽,继续抬起脚向他踢去。赵幽皱眉匆匆后退,脚后跟不知不觉已经抵到了墙根,他屏息看着黑夜里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冷哼一声,说:“你属狗的吗?一见面都咬人?”夏侯勇目光如炬,恨不得当下就点出两团火来,说:“你才是属狼的,白……眼……狼……”赵勇眯起眼睛,抓紧琴包高高地跃起,沿着墙壁飞身而上,两步踏上路边平房的房顶。夏侯勇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打算躲?”他紧跟着赵幽,轻轻一跃,大步追上去,翻个跟头落在赵幽身后,一把扯过他的吉他包,赵幽身体往后一扬,拽住夏侯勇的手腕,抬脚踹在他的胸前。“嗯……”夏侯勇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捂着胸口说:“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你还有理了?”赵幽背好吉他瞪着夏侯勇,碎发之下双眸神采飞转,冷冰冰地说:“用不着你管!”夏侯勇放下胸口上的手,目光阴沉,说:“好样的,那就看看,这些年你到底退步了没有?”.宋译站在树下,双手环绕抱在胸前正看得高兴:“这场景可比看大片精彩多了,喂,要是你上的话,能跟夏侯勇比划多久?”李昭凌面无表情,语色淡定:“他俩加起来,过不了我十招。”宋译撇撇嘴,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大言不惭的认真这么让人讨厌。房顶上,夏侯勇突然大喊一声:“靠!”他后退几步,抓起赵幽给他扔过来的黑蜘蛛,一脸受到惊吓的丰富表情,扔在地上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玩阴的?”赵幽看着夏侯勇,说:“兵不厌诈,不喜欢玩你就滚远点!”“我还偏不!”说完,夏侯勇继续迎难而上,不依不饶。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树下的两个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宋译揉揉耳朵说:“我怎么觉得他俩有一|腿?”李昭凌:“……”房顶上,夏侯勇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耐着性子纠缠,既不截断这人的退路,也不让得太过,总留下三分余地让赵幽还手。赵幽早就被他烦透了,眼看夏侯勇越来越近,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夏侯勇冲得太快没回神,赵幽伸出手指直接戳在夏侯勇的眼睛上。“哎呦!”夏侯勇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膝盖一痛歪着身体直接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李昭凌皱了皱眉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夏侯勇的后腰上。夏侯勇借了力,“噗通”一声倒在墙上滚到地上,继续“哎呦哎呦”的叫唤。好半天,他才扶着腰从地上晃晃悠悠地趴起来,嘴里念叨:“李昭凌,你谋杀啊!”李昭凌看着赵幽说:“要杀你的人是他。”黑暗中,暗潮涌动,气息流转。夏侯勇一瘸一拐地往前拐着走,好不容易才挪到赵幽的面前说:“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遇到,你还打算躲多久?”赵幽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你们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夏侯勇沉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那晚……那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不告而别?”赵幽的手不自然地攥紧,语气森冷带着寒意,目光错过夏侯勇盯着李昭凌,说:“宋家军十万将士终成白骨,三日之间,被韩、赵两国击得溃不成军,最后一日,将军立在城门外自尽而亡,那个时候……你……李昭凌,你在哪里?”李昭凌双目似冰川透着刺骨的光,一动不动看着赵幽。赵幽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宋家军战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李昭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因为,是你出卖了他!”夏侯勇转身,满脸诧异地看着李昭凌,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第27章百辟入腑树下的投影处,脚步声骤然响起,来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果他是出卖宋牧之的人,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他更痛苦,守着一个亡掉的魂,日日活在宋将军有可能复活的诅咒里。对了,还得遮好了捂紧了,时刻堤防着被你们发现,卸掉老底找他报仇。”宋译赤黄的双眸,缓缓走入灯光下,闪着别样的光彩,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赵幽一动不动盯着他,仓惶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李昭凌淡淡地说:“宿主。”赵幽蹙眉凝视:“宿主出现了?”宋译走近赵幽,说:“用脚指头都能琢磨明白的事情,不知道都在别扭些什么?简而言之,你们古人想问题还真是够直接,一点不会拐弯。”他话说得轻巧,语气落处尽是嘲讽。赵幽沉声道:“好像是一个不太懂礼貌的臭小子。”宋译没有理会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说:“你们闹够了没?大半夜的也该散摊了,聚会到此为止,该回家睡觉了。”赵幽目光一沉,突然拿过吉他包,打开拉链抽出一根金色丝线,丝线闪着莹莹的光,似一条受了掌控的蛇,向宋译直直地飞去。宋译愣在原地,觉得自己没有叫出声已经很男人了,他狠狠瞪一眼那个承诺要保他小命的男人,战天戟闪着白光应声而下,丝线顿时断成了几节散在地上,化成一群泛着光的小虫,四散逃去。宋译生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在痒,他不动声色地往李昭凌身后挪了一步,嫌弃地说:“宋牧之还真是卧虎藏龙,什么人都敢往身边留。”赵幽:“你闭嘴!”夏侯勇:“你闭嘴!”宋译:“……”宋译疑惑地看看夏侯勇,又看看赵幽,最后意味深长地用眼角跟李昭凌示意,“我刚刚可是为了帮你,这烂摊子自己收拾”。李昭凌:“……”赵幽收了吉他,冲李昭凌说:“这么警觉?看来……你对他还真是不一样。”宋译的心微微一颤,凝视着李昭凌面无表情的侧脸。赵幽把吉他重新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