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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钱,隔三差五就换名字重开张。阿芬几个闲不住,想趁着客人多挣点小费,唱着唱着就不见了,四散在各个包房里,或某些男人的肥肚子上。有客人进来要点他,他一张嘴粗着嗓子唱“还想再活五百年”,被人投诉两回,让老板给请出来了。打个出租吐人家车上,半路又给撵下来,骂骂咧咧摇摇晃晃,从此没车敢载他。他找了个墙根的垃圾桶去吐,身后有人小声问他:“玩吗?多少钱?”“玩你妈去。”他伸了个中指。骂完继续呕,那人过来扶他:“你没事吧?”他伸手拨开了,对方的手臂又再度缠上来,“好了好了我来接你了,回家吧回家吧。”“回他妈什么家……?”吐完清醒了一些,他把人推到一边,“滚。”对方不再说话,一张粗糙的手掌突然捂上他的嘴巴,直接往胡同里拖。他本能地开始挣扎,鞋都丢了一只,依然被抓着头发一头磕在墙上。身上的伤刚好得七七八八,这一磕立刻又让他晕头转向,爬在地上起不来。假发被人薅下来,露出戴着发网褪了色的红发。有人掐住他的喉咙,仔细看:“cao的,男的也出来卖,这世道不能好了。”肾上腺素赢过了酒精,他盯着男人的脸,仿佛要在死之前看清楚对方的面貌,双手去掰男人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cao/你全家……!”对方力气很大,他因为缺氧而开始视线模糊。即将完全陷入黑暗之际,脖子上蓦地一松,空气重新被吸进气管。仿佛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死亡,他猛烈的抽气,伴随着呛咳而泪眼模糊。有人闷声倒在他身边。“我就说,太晚了很危险的,美美。”关藏一手拿着他的高跟鞋,一手拎着车载灭火器,上面滴着不知道谁的血。第十五章“我们很久没沟通过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反感?”“怎么会呢,马叔还是马叔,我还是最信你啊。所以一出事就给你打电话了嘛。”“谢谢你的信任和坦诚,那我们能聊聊这次的事吗?”“好呀。”“能仔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好的。约会之后,美美不让我送他,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他安全回到宿舍,所以稍微跟了他一段时间。从KTV出来后他打了一辆车,那边我不是很熟,要不是他中途下车我差一点就跟丢了。等我转弯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男人缠上了。”“他在KTV里的那段时间里,你一直等在外面?”“是啊,我要看着他安全回去嘛。”“为什么你会带着车载灭火器下车,是出于危险的直觉,还是你就想杀掉每一个对美美有企图的人?”“哈哈哈哈马叔,你这个问题太具有诱导性了吧?美美当时意识不清,而且很明显他不愿意。”“你怎么能确定他不愿意?恕我直言,他在我面前并没有避讳自己以rou体交换金钱的行为。或许他们只是有一些小争执。”“马叔,为何要把防患于未然的行为想得那么极端呢。杀人并不会让我有愉悦感,我以为你知道。”“但你毫不犹豫就向着对方可能致死的要害部位进行了攻击——他是在逃杀人犯这点,我们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对伤害他人这件事不会心存顾虑吗?”“美美差点儿就被掐死了,我为什么要顾虑,没有这个必要吧。”“也就是说,在你认为必要的情况下,你不会排除‘杀人’的可能性。”“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说得如此严重。”“因为受害者是美美,所以你才这么愤怒吗?”“马叔,不要把问题归结在美美身上,这不公平。追根溯源,造成你我二人在这种情况下对话的原因都跟美美没有一毛钱关系,不是吗?”“……好,那我换个问题,你想跟美美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亲密的关系,有多亲密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更了解他,接近他,想看他更多样子,想感受他的力量。”“他的力量?什么力量?”“我说过了啊,他是一颗行走的小炸弹,剧毒又美味的小河豚,爆炸,毒素就是他的力量。”“你迷恋他这种危险的魅力,不怕他会给你带来伤害吗?”“伤害?我的天呐马叔,你对伤害的定义让我费解。恰恰相反——他让我痊愈,我从未像如今这样积极的生活。”“积极,你认为遇到他以后你的表现是积极的,比以前更好的?”“当然了,这要看从谁的角度来看,对吧?在你和外公来看,我变得危险了,是吗?”“我不否认。你说想要更了解他,那有没有想过,他在知道你的经历以后,会如何看待你?”“老实说我不清楚,我知道他喜欢我带来的性/爱与金钱,不代表他对我有进一步的兴趣。但如果他对我有任何疑问,我都不会隐瞒。”“你的意思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对你的行为产生疑问吗?”“很遗憾,没有。”“即使你跟踪他半个晚上,然后而当着他的面,砸碎了一个人的头盖骨?”“你的情绪受影响了,马叔,用词太极端了,平复一下好吗?”“抱歉——”“回到你的问题,美美阻止了我‘敲碎头盖骨’的行为,也许他认为我跟你想的一样,区别是他不在乎。”“如果他怕你,无法接受你,你会难过吗?”“这是当然的,但我还没有见过他害怕,老实说我想看看,也许会让我很兴奋。”“如果他的恐惧让你兴奋,你会加深这种恐惧?”“我不确定,我需要权衡。”“权衡什么?”“权衡让他恐惧的兴奋,和与他亲密的渴望,哪一个更吸引我。”“所以你虽然迷恋他,阻止我对他‘不公平’的评价,阻止他人对他的侵害,但会为了自己的欲望,无视他的意愿,而不惜去伤害他?可以这样理解吗?”“我不知道,我说过,需要权衡。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也不知道他会带给我什么反应,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关于这个,马叔,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马千家关掉录音笔,摘下耳机,通通放进手提包。往挑空大堂的上层看了一眼,特需病房四个大字挂在墙壁上正俯视着他。按下五楼电梯,他在507房前敲敲门。“小马来啦?”开门的孙令娴热情地招呼他。虽然有点年纪了,短发依然乌黑,烫了时髦的卷儿,在提花裙外围着刺绣披肩。“老关等你呢,你们聊,我去溜达溜达。”孙令娴说。马千家“哎”了一声。等她出去关好门,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