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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坐在桅杆顶上,太高了,看不太清脸,只能大概看出个修长匀称的身体轮廓,穿着一件夹克,还挺好看的。和刚才他们遭遇的一样,对面的船也开始在触手的发力下倾斜。三人中拿着斧子的同样是战斗主力,但运气比徐望差一点,砍了两下,也没真正砍中。拿着长矛戳了半天,也没真正帮上什么忙,手无寸铁的直接怒了,抬头冲桅杆上喊:“池映雪,你他妈下来帮忙啊——”“别垂死挣扎了,”桅杆上的人说话了,声音优哉游哉,带着点戏谑的凉,“以你们三个战五渣,坠海是必然归宿,何必浪费体力。”“什么叫我们仨!”喊话的人怒了,要给个翅膀,他能飞上去和那个姓池的撕,“你他妈不是队里一员啊!”桅杆上的人想了想:“从颜值上讲,真不是。”“cao!”底下人暴跳如雷,又奈何不得,只能仰天长骂,“增员你真是我眼睛瘸了——”第30章漂浮球甲板上的骂人者没那么多闲工夫“内讧”,骂完立刻投入到与触手的搏斗中,再不看上面那个闹心的货一眼。桅杆上的那位却忽然站起来了,一手拎弓,一手从腰间箭筒里缓缓抽出一支箭。钱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靠,不是来真的吧……”搭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支带着风的羽箭,以破竹之势冲向他三位队友背对着的这一侧栏杆,牢牢扎在那不知何时勾上来的触手之中,箭头深深没入,rou白色的触手随之抖了一下。徐望他们正对着这边,看得真切。钱艾已经傻了,同样的箭,在他手里还不如小孩儿弹弓,至少小孩儿不会被橡皮筋崩了自己,可在人家手里就成了真正的冷兵器,关键是看着还他妈的特别帅啊!那一搭弓一射箭,逼格炸天,飘逸如仙!桅杆上的人根本没看这边,继续搭弓,动作没半点迫切的紧绷,舒展得就像在箭馆娱乐练习。第二支箭破风而来,再入触手。第三支。第四支。那触手就像活靶子,被接二连三的羽箭扎成了刺猬。待到第五支,触手终于带着一身“刺”,狼狈缩回海里。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三位队友的背后,而那三位浑然不觉。徐望都替他们着急,恨不能伸手把他们的脑袋扳回头!对于说话不中听的队友,不能光听,也得看实际行动啊!他要是光听吴笙说话,散伙十回都不嫌多!然而那三位听不见徐望内心的呐喊,他们仍然在那一侧跟最初的那条触手搏斗,然后在他们的“努力”之下,那一侧的触手已经增加到五根。战五渣这说法的确不好听,但,现在看着很像事实。虽然这三位搏斗不行,可嘴皮子溜啊,三对一仍打不过一条触手怎么办?骂呗。嘈杂的海浪里,就听他们三个咋呼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啊啊——”“这鬼地方我是真他妈呆够了啊啊啊——”“靠,都说了别把文具都用光,现在什么都拿不出来了——”徐望叹口气,骂完海怪骂鸮,骂完鸮再迁怒队友,这波cao作很可以。有对比才有差距,他现在觉得吴笙、钱艾、况金鑫这样的队友,就是天使本使。箭筒里应该还有箭,但桅杆上的人忽然又坐下了。徐望不知道他是认定了只有这一侧的甲板栏杆才是他的责任范围,另一边,管他去死;还是眼见着那边的触手越来越多,觉得自己再射几箭也没大用处,杯水车薪。总之,他坐回去了,屈起一条腿,姿态淡定悠闲。徐望现在特想看一眼他的表情,回身去找望远镜,却发现有这种好奇心的不止他一个——况金鑫已经贴着镜筒往上看了。“怎么了?”徐望见他眼睛越瞪越大,不禁好奇地问。“好漂亮……”况金鑫一声由衷的叹。徐望被这个彻底超纲的答案弄蒙了,怀疑自己和况金鑫没聊到一个频道:“你看什么呢?”“就上面那个箭客啊,”况金鑫擅自给对面的“同行”起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拉风的名字,然后让出望远镜,迫不及待催徐望,“队长你看看,真的,长得就像画儿似的!”徐望无语地贴上镜筒,他还以为那人用了什么让人称奇的文具了呢,一个男人的长相也能用漂亮?再帅也无非就是好看成吴笙那样……对不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徐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人的轮廓眼眉,只知道桅杆上的人的长相已经脱离了“世俗好看”的范畴,“帅”和“漂亮”这样的词,在那张脸面前都会显得苍白,况金鑫说“像画儿”,是对的,就是眉目如画,不似凡尘。按理说男人长得太好看,都会显得女气,可桅杆上那位没有,他美在一个特别准的分寸,多一分太硬朗,少一分就要娘。他的皮肤很白,眼角一颗痣,这让他整个人有了一丝古典气质,哪怕这会儿他优哉游哉地看着下面仨队友忙活,整个人透着吊儿郎当的冷漠,你还是觉得他像一个书香门第的公子,正欣赏云卷云舒。池映雪,徐望在心里默念一遍这名字,十分羡慕。原来名字起好了,模样真就不用愁了。恰如清池映春雪,一枝梨花斜。好奇心得到满足,徐望松开了望远镜,况金鑫像还没看够似的,又贴了上去,结果刚看没两秒,忽然吓了一跳:“队长,他冲我笑!”徐望再次抬头,看不清桅杆上的表情,却看得清动作。那人不知何时,已转头看向这边,显然是发现了他们在窥伺。笑没笑的徐望不知道,但清晰看见了那人抬起胳膊,朝他和况金鑫淡淡的挥手致意。自己队友都要“阵亡”了,还有闲工夫和围观群众SayHi?徐望正无语,对面已经被海怪拉扯得歪得厉害的船身,在一个突来的大浪里,彻底倾覆。一切发生在眨眼间,船上的人甚至来不及呼救,帆船已倒扣在了海面。桅杆、船舱、甲板都不见,只剩下船底,孤零零地在海面上漂。很快,那船底也不见了——怪物将整艘船拖进了大海深处。海面一霎平稳下来,风停了,浪静了,渐渐升起浓雾。骇人的寂静里,徐望打了个寒颤,如果刚刚没有钱艾孤注一掷的风火轮,现在被冰冷海水吞没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他不是在和我们打招呼,”况金鑫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在和我们道别。”徐望还在后怕,没反应过来:“谁?”“箭客。”况金鑫说。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