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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缺失了13/23的记忆——通关者,记得许愿屋,记得后来的选择,独独不记得他们如何交卷;后退者,记得“交卷失败”这一结果,但怎么失败的,毫无印象。午夜零点,鸮声悠远而来。……“咕咕——”在奇怪的叫声中醒来,他茫然四顾,一间独立办公室,有些杂乱,许多资料放在他的案头,笔记本屏幕亮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表格数据。“笃笃。”有人敲办公室的门。他的大脑仍一片空白,但已机械性开口:“进来。”一个职业装的年轻姑娘,文静,得体,两个梨涡让她微笑起来也很甜:“徐部长,您的咖啡。”“……”他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热咖啡,很快,目光飘到旁边的一盒名片上。XX金融公司徐望,销售部长。他叫徐望,他是这间金融公司的销售部长,事实应该很清晰了,可是他为何毫无印象?金融公司?切,还不就是空手套白狼。眼前这个姑娘,应该是秘书或者文员。他是销售部长?那他混得还不错,可他真的不太喜欢忽悠人买理财产品,尤其是这种非银行出品没什么保障的……你看,他记得一切社会常识,他依然具备判断力和分辨力,但为什么,他忘了自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过去,好像凭空就到了这里,走过的路,都成了空白。“叮——”奇异的声音响起。桌面上的手机仍黑屏,不是从手机上发出来的。“叮——”仿佛意识到一下并不能让他精准锁定,那声音又来了。这一次徐望听得仔细,声音的来源像是……自己身上?“叮——”声音第三次响起,徐望终于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个奇怪的猫头鹰头,右上角一个小“1”。鬼使神差,他抬手去点,那图标竟然开了。<小抄纸>:活过下午4:44。这是……什么?徐望莫名有些呼吸发紧,抬起头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分针完全重合,正是中午12:00。背后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笔记本屏幕上,映出怪异的红晕。徐望回头,窗外,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数字“13”。它像某个公司无聊的广告创意一样,停在空中,可它既没有充气,也不是随风飘扬,更像被一只沾满鲜血的大手,随意写在半空,浓烈得近乎诡异。“部长?”年轻姑娘似被吓着了,笑容渐渐消失,小心翼翼地唤。徐望回过头来:“这到底是什么?”年轻姑娘声音微微发颤:“什、什么?”徐望怔了怔,忽然意识到,姑娘眼中的恐惧,对着的不是窗外,而是自己。这可太冤了。他连忙举起胳膊,把猫头鹰图标亮给对方,急切辩白:“我也不知道胳膊上怎么有这么个东西,”又指指窗外,“还有这个13,我都是第一次见!”姑娘彻底退去血色,一脸煞白:“部、部长,你胳膊上……还有窗外……什么都没有啊……”第178章重置害怕。恍惚。徐望僵硬在椅子里,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文员出了问题。“部长……我先出去了……”文员极力保持微笑,可离开的脚步泄露了她的慌张。门关上。徐望静静坐着,听着门板合上的余音在空气里消散。他不知道要干什么,要想什么,好像就这样一动不动缓一缓,就能把那些精神错乱一样的幻象驱逐出脑海。门外传来嘈杂,像是有人在吵架,声音大得门板都隔不住。“我都和你说了,徐部长不在!”是刚刚那个女文员的声音。“不在?行,我就在这里等,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一个愤怒粗哑的男人声音。徐望皱眉,他得罪过人?可就算有恩怨,带到公司来,还让一个小姑娘帮着挡,也有点太难看了。“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女文员还在尽职尽责阻拦。徐望起身,毫不犹豫打开门,门外两人都愣了,还有整个大平方格里几十位“看似在工位上午休,实则眼神刷刷往这边瞟”的围观同仁。徐望也愣了下,没料到门外是这么大一办公区,这么敞亮一围观视野。“别为难小姑娘,”他以整个平方格都能听见的音量,朗声道,“有什么话和我说。”找茬者是个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双手插兜,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还行,算个爷们儿,那我就和你说说。”棒球帽嘴角一勾,走上前来,揣在口袋里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照着徐望的肚子就是一捅。徐望都没看清他拿的是什么,只听见一声极小的“扑”。徐望低下头,棒球帽把那东西拔出,又“扑扑”补了两下。他这回看清了,是一把水果刀。后知后觉的疼痛,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周围尖叫四起……“笃笃。”徐望晃了下神,直到敲门声第二次响起。“进来。”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年轻女文员推门而入,微笑着把飘香咖啡放到他桌上:“徐部长,您的咖啡。”徐望哭笑不得:“你不是刚给我送过一杯,怎么,忙忘了?”女文员怔住,茫然看他。徐望忽然一个激灵,抬头看墙,上面的钟表时针分针重合,中午12:00。他迅速抬胳膊撸袖子,动作近乎慌乱,直到看见猫头鹰头。<小抄纸>:活过下午4:44。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手臂上会有这种东西,但此刻,这诡异的玩意儿却让他莫名安心。他没疯,他的的确确已经看过时间,喝过咖啡,听过争吵,还让人捅了三刀。椅子缓缓向后转。窗外,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变成了“12”。文员离开了。徐望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圈,两圈……“我都和你说了,徐部长不在!”“不在?行,我就在这里等,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12:04。徐望腾地起身,拉开门:“我在。我们谈谈。”“还行,算个爷们儿,那我就和你说说。”棒球帽勾起嘴角,大步流星而来,揣在兜里的手顺势而出。徐望死也不会再让人扎第四刀!一个闪身,他躲得时机刚刚好,棒球帽一刀刺空,在惯性作用下跌进办公室。徐望从外面把门关上,一边死死拽着,一边冲平方格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