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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是真的不饿,一点胃口也没有,不过片刻后他又点了头,说:“给我煮个方便面吧。”“大中午吃什么泡面,没营养!”韩骤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大言不惭道:“我记得冰箱里有牛排,我给你做点饭吧?”“啊?”今墅安感觉自己听错了,把头抬起来,眼神非常迷茫。“不瞒你说,”韩骤有点不好意思的眨着眼,腼腆地咬了下唇,跟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我其实不是韩骤……”今墅安神经忽然紧绷起来,然后,他看见韩骤嘴唇动了动——“我是——中华小当家!”今墅安:“……”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有点少,明天继续哈第54章第54章人格分裂这种事也真够神奇的,明明都是一个人,技能水准却完全不同。传说中韩冬继承了韩mama所有的手艺,干活也干净麻利,而韩骤……韩骤在接连炒糊两盘菜后,对冰箱里最后两条蔫吧茄子下了手。今墅安坐在沙发看韩骤忙活,心中一片宁静,他没有对这顿饭抱有任何幻想。方才韩骤神色变化,今墅安以为韩冬出来了,其实他对韩冬的态度非常复杂,既希望这个人格永不再出现,又希望能多些了解——那毕竟也是韩骤的一部分。宋医生说,DID患者的每个人格看似独立,实则就像是一个一个被撕开的橘子瓣,贪、嗔、痴、恨、爱、欲,这些原本聚在一起的人性特点被强行击碎,逐一放大形成看似分裂的灵魂。而杀掉副人格,不过是将这些灵魂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罢了。所以刚才,今墅安其实隐隐有那么几分期待,他想尝尝韩冬做的菜。可惜韩骤没给他这个机会。“你自己盛个饭,多盛点,菜有点咸。”韩骤端着两盘菜,边走边招呼他来吃饭。今墅安放下文件,抬头见这人挽着袖子,身前系了个小蓝围裙,上面崩得全是油星,倒真有几分中华小当家的架势。但这只是假象。“杭椒牛柳!”韩骤夹了一筷子黏糊糊的黑东西,放在他碗里,满眼期待说:“这个我听我哥说过,做之前得用淀粉抓一下。我做得不好看,但吃着确实嫩!”“你哥做菜,你还会在旁边看?”今墅安捏着筷子的手擎在碗边,不吃饭也不看韩骤。“昂,有时候他会叫我在旁边陪他唠嗑。”韩骤两肘抵在桌边,手背相叠托着下巴,嬉笑说:“说真的,谁看我这体形都说标准,也就你和我哥总觉得我瘦,总让我多吃。”“你哥跟你体形不是一样的吗?”今墅安想起见到当日见到的韩冬,他确实与韩骤外形一样,但或许是因为性格原因,看着就比韩骤年长一些。“是呗。”韩骤撇撇嘴,“谁知道他怎么想,总说不给我养肥点,过年都不好意思杀了炖酸菜。”今墅安听到“杀了”二字,心中一咯噔。韩冬即便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被分裂出来的人格,但却一直在为夺舍做准备,就像宋医生说的,这是人格本能。韩骤见他沉默,敲敲桌,眼神往他饭碗上使劲儿,“想什么呢赶紧吃饭,一会儿凉了。”今墅安没作声,默默把韩骤夹给他的牛柳吃了。牛柳确实还挺嫩的,但味道就……勉强能吃吧。“怎么样?”韩骤紧张得直搓手。今墅安看他,虽说应该给第一次做饭的人来点鼓励,但他实在怕韩骤就此上了瘾,往后顿顿掌勺,所以只点头说:“有点咸。”“还行是吧!”韩骤一拍手,没有否定,那就是变相的肯定啊!他有点沾沾自喜,把另一盘滩成泥的东西往今墅安跟前推了推,“再尝尝这个,烧茄子!”今墅安下筷艰难,不想一个人受罪,忍不住问他:“你,要不要再吃点儿?”“我不吃,我就想看你吃!”韩骤热络地给他夹着菜,看着他把所有的菜和饭都吃完了,才心满意足的脱下小围裙,抖了抖身上的糊吧味,进浴室洗澡。今墅安心里有事,他在浴室哗哗的水声中根本看不下文件,他把文件夹放一边,从柜中拿出个小玉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生相略丑的小石头,这是韩骤送给他的定情物。回想当时韩骤在西餐厅起身离去,今墅安的心就像突然被人抽了底儿,瞬间从山腰跌到不知多深的幽谷。好在韩骤回来了,带着玫瑰和月亮,将他的幽谷照得通白明亮。当时滋味历历在心,今墅安全心全意地收着那枚月亮,工作劳累时便会拿出来观赏回味,几次三番倒底是发现了一些不凡。那石头倒没什么,装它的盒子却怎么瞅都挺有来头的——那好像是个古董。据韩骤说,这盒儿是他姥姥给他母亲的,大约算嫁妆里的一件,可看这东西的做工与用料,却实在不像民间之物。所以韩骤的外祖母,或说外祖父又该是什么人呢?如果能确定韩骤的一个亲属,就能大概估算他处在的年代。只有缩小范围,才有可能慢慢查到他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创伤。这事儿一经起疑,今墅安心里就再不能平静,他当即联系了靠谱的学者给玉盒做鉴定。只是这盒儿原先底部刻的字迹现已模糊,想要分辨必须先行恢复,之后再根据史料翻阅查找来源。本来以为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谁知道他今天中午从心理诊所出来之后,就接到了学者的电话。玉盒子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根据推定,这确实是宫里的东西,虽然不知辗转了几手,但最初应该是御赐之物。这原是地方进献给咸丰帝的一件玉雕,光绪十年,被慈溪连同其他几样文房墨宝,一并赏给了一位二十岁的宫廷画师。“画师叫什么?”今墅安攥着拳,眼神中有抑制不住的紧张。学者推了推眼镜:“唐归。”今墅安浅浅地皱起眉,心尖上一颗肥皂泡,晃晃悠悠愈发磨人。唐归究竟会与韩骤是什么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还是他的外祖父呢?今墅安心痒难耐,便听那学者继续往下说:“唐归处的年代不好,但他爷孙三代都是宫廷画师,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去过宫里,加上画得好,到光绪十年,就已经是格格贝勒们的老师了。”“不过你可能知道,康熙末年宫中开始盛兴西洋画,外国画师如郎世宁等人的风头盖过了传统画师,所以世人对唐归这些人总是知之甚少。”“后来呢?”今墅安问他。学者摇摇头,语气有些惋惜:“戊|戌变法失败后,唐归就离开紫禁城了,反正当时很乱,也没人在乎一个画师的去留。而关于他的记载,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