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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别动。”就在乐然制服楚皎之后不到十分钟,璋省关于梁燕子一案的调查终于取得关键证据——痕检员在凶案发生现场,提取到一枚指纹。楚皎刚到市局,就被采集了指纹,两相比对,完全契合!审讯室,楚皎木然地坐着。他的右手手腕被子弹所伤,经过紧急处理后,包着厚厚的纱布。乐然出任务时向来喜欢往要害部位打,精准利落,根本不给人还击的机会。花崇和柳至秦坐在他对面,无言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和那日在花鸟鱼宠市场相见时没什么不同,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杀人犯。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中空空荡荡的,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或许是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早已明白有朝一日会与警察面对面。许久,楚皎抬起头,飘散的目光在花崇脸上聚拢,嗓音嘶哑地说:“你是那个……”“我们见过,你带二……”花崇说:“带德牧回市场看病的时候。”“原来你们是警察。”楚皎视线扫向柳至秦,“瞧我这运气,撞谁不好,居然撞上警察。”顿了2秒,他又道:“既然你们找到我了,想必已经去过我在洛城的家了吧?小男还好吗?我留在家里的食物,它都吃了吗?”花崇拧眉,心里忽地升起一种极其烦躁的情绪。楚皎口中的“小男”,应该就是险些被害死的二娃。柳至秦敲了敲桌边的一份文件,“你杀了梁蕊儿,是吗?”楚皎眯起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半分钟后,他说:“就是那个璋省的女人?”“是。”柳至秦说:“你割开了她的喉咙,取出了她的心脏,将她埋在城郊的建筑废墟下。”楚皎突然笑了,“我不杀她,难道让她继续在网上害人吗?”“所以你是承认了?”花崇问。“已经被你们抓住了,我不承认有用吗?”楚皎轻摇着头,神色惋惜,“可惜没能干掉黄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杀掉他,再抓捕我呢?他那种人渣活下去也是危害社会,让我一并解决掉不是更好?你们知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他曾经强暴过一名女性,就在今晚那个巷子里,他甚至还拍下了照片威胁受害者。像他这样的败类,也配得到你们警察的保护?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去保护更应该受到保护的人呢?”“强暴过女性?”正在另一间屋里看监控的沈寻道:“有这种事?”征城刑侦支队队长闻言脸色一黑,让手下马上去查。花崇按捺着火气,继续问必须要问的问题:“在杀害梁蕊儿之后,你前往曲省,杀害了戚利超和周子瀚。之后又来到洛城,杀害了郑奇和何逸桃。”楚皎点头,完全没有试图否认,就像接受宿命一般,甚至还牵着唇角笑了笑,“他们不配活着。他们和易琳琅一样,是伪君子,是败类,都该死!”第62章知己(27)另一间审讯室,黄庆在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之后,呆如木鸡地缩在座椅上。坐在他对面的刑警厉声询问楚皎提到的“强暴”一事。最开始,他坚决否认,之后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刑警怒了,一拍桌子,作势要将他从座椅上揪起来。这情形像极了方才他在小巷里被袭击的一幕,他吓得惊声大叫,浑身发抖。片刻,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尿sao味,一阵泠泠的声响从下方传来。他竟是被刑警的动作吓到失禁。沈寻看着监控,面色不虞。“我cao!”因为过去的经历,乐然对性犯罪者痛恨至极。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透过视频死死瞪着黄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我他妈的……”“乐乐。”沈寻牵住他的手,明白他想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冷静。”视频的另一边,黄庆不断抽泣,双手捂住大半张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第一个,不关我的事!就算我不在那里,她,她也会被强jian!”不仅是乐然,连负责审问的刑警也已经出离愤怒了。“我,我只是路过而已,我每天都从那里路过。”黄庆惊魂未定地说:“谁叫她深更半夜往那条巷子里跑啊?住,住在那边的女人都知道,晚上不能往巷子里过,危,危险。快12点了,她穿条裙子到巷子里,不,不是欠cao吗?”乐然额角暴起青筋,若不是沈寻在一旁拉着,他已经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将黄庆揍得爬不起来。“我路过的时候,她已经被曹老汉按住了。曹老汉是个‘力哥’,就是给人搬货的工人,也住在我们那一片。”黄庆眼中多出几缕狂乱,“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我有义务阻止他吗?如果我阻止他,被他打伤,派出所会给我颁奖吗?我,我凭什么要见义勇为啊?”“所以你就参与了强暴?”刑警咬牙切齿。黄庆有些困惑:“我已经看到了啊,我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走开吗?”“你!”刑警指着黄庆的鼻子,愤怒得语塞。乐然重重喘着气,胸口与肩膀明显起伏。“好了。”沈寻揉着他的后颈,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安抚道:“我跟你保证,这个人一定会受到惩罚。乖,不要冲动。”黄庆苍白的脸在视频中显得愈发狰狞,他的声音经过电波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似人的气息:“如果我走开,曹老汉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会去告发他。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刑警:“这就是你成为他共犯的理由?”“是他邀请我的!”黄庆开始竭斯底里,“那个女的穿成那样子出门,摆明了就是想被男人上!哪个正经女人晚上穿那么暴露出门?她,她活该!遇不到我们,难,难道她就不会遇到其他人?曹老汉cao了她,让我一起上,我是无辜的,谁让她那么贱呢?她还哭呐!你们要抓要判刑都找曹老汉去,我认识他,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提供线索,你们放了我,啊?”沈寻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想到,来征城缉凶会正好撞上一桩强jian案。犯案者毫无悔改之心,甚至将责任推卸到受害的女性身上。——她为什么要深夜出门?——她为什么穿那么少?——那条巷子夜里危险,她为什么要去?——她活该被强暴!人性的卑劣在黄庆身上爆发,宛如一个巨大的毒瘤,在被戳破时淌出恶臭不堪的脓液。有多少人说过与黄庆相似的话?有多少人在目睹伤害发生时,冷嘲热讽,认为错的是受害人?他们不是犯罪者,却是犯罪者的帮凶。地上的污迹被清理干净,黄庆犹自说道:“我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