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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快回神,挥手道:“走了,工作时间,闲话下次再聊。”??下午临近晚高峰时,小道仍处于封锁中。提前下班的白领匆匆离开写字楼,有的直接由大路奔向天洛站,有的习惯性地往小道走,另一些人是好奇想看看小道里的尸体还在不在。柳至秦和另外几名刑警从李立文工作的酒吧出来,正想给花崇打电话,就见花崇站在靠近小道的地方,冲自己招了招手。“痕检过来做二次勘察,我也跟着来了。”花崇解释道,“等晚上天黑了,我想看看路灯打开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酒吧查得怎么样?”“李立文昨天确实和客人起了冲突,被扣了一周的工资,所以才提前下班休息。这说明他在11点多出现在小道里是偶然事件。酒吧有监控,他离开的时候是晚上11点25分,花6分钟时间走到道口很正常。”柳至秦说着一顿,“不过我还了解到一些事。”“嗯?”“李立文的一些同事说,李立文性格不怎么好,素质低下,爱贪小便宜,也爱背地里骂人,嘴特别‘脏’,脏话层出不穷。”柳至秦说:“而且他多次说过,如果有谁真的惹到他,他会一刀捅过去,捅死了再说。”花崇蹙眉,来回走了几步,“服务行业的从业者,受气是最常见的事。李立文在酒吧工作,说不定经常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他心头有怨气,动不动就把‘捅人’挂在嘴边,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真的会杀人。”“嗯。”柳至秦点头,“如果李立文是凶手,我们起码要找到他动手的动机。目前这个情况,李立文只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这时,曹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大喊道:“花队儿!”花崇和柳至秦同时一愣。“哎!”花崇应了一声,回头问柳至秦,“他下午一直在这儿?”“在,这次是分局和咱们一起行动。”柳至秦说:“曹队业务能力其实挺好,就是口音有点儿……”“人无完人啊。”花崇说着抬手向曹瀚示意自己这就来,“我现在反正已经适应他那个口音了,你刚认识他,别被他带偏就好,曲值定力不行,和他合作之后说了一周‘嘛哩唷’。”柳至秦忍笑,“我尽力。”曹瀚查案查得红光满脸——大概是给热的,“我找到一个李立文的同乡哩,也在这一片当服务员哩。他说唷,李立文平时身上经常带一把户外刀!”恰在此时,李训打来电话,“花队,我们在李立文的租房里找到七把管制刀具。其中一把经鲁米诺测试,确定曾大面积沾过血。但要提取经清洗血迹中的DNA、确定是否新鲜,需要不少时间。”花崇冷静道:“把李立文带到现场来。在这件命案里,他要么是凶手,要么是重要证人。我要看看他在现场的反应。”??夜幕降临,小道里唯一一盏路灯亮起来了。花崇站在路灯下,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如李立文所说,路灯的光非常暗。尹子乔尸体所在的位置离路灯不远,但是确实处于阴影中。路过的人如果不认真看,的确无法辨别那是个醉倒的活人,还是一具尸体。“我就是在这儿捡到钱包。”李立文忐忑地蹲在地上,做了个捡东西的动作,“时间也都浪费在这儿了。我没有撒谎,这里这么黑,让你们数钱,你们也不一定每张都看得清楚吧?”他说得很小心,但也带着几丝愤怒。花崇见多了案件相关者,对他这种反应非常熟悉——小心又愤怒的情绪,多出现在并未作案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成为嫌疑人的人身上。李立文站起来,一边回忆一边往前走,“我昨天大概就是这个速度,瞥见那边有个人趴着,根本没有正眼看。如果知道那是个死人,我肯定报警,也不会拿他的钱。那是‘死人财’啊,我再穷也不会去贪那种钱!我最后跑那几步是因为夜班公交车一小时一班,我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放开步子跑。”“你有收藏刀具的习惯?”柳至秦问。李立文的表情略微一变,“这个,这个犯法吗?”花崇眯眼看着他。“我就这一个爱好,喜欢买点便宜的仿制军刀、户外刀。我,我知道管制刀具不能带上地铁啊什么的,我平时就放在包里,基本上没有拿出来过。”李立文很慌张,“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花崇拿出一个物证袋,装在里面的正是对鲁米诺测试有反应的那一把户外刀,“你最近使用过这把刀?”李立文瞳孔一缩,本能地想要抢过。柳至秦单手一挡,“你想干什么?”“不是,不是!”李立文急促地喘气,“那只是一把刀!我在网上买的!不信你们可以上网看,这种刀多的是!”这种刀的确多的是,但经过技术建模,已经能够确定,这把刀能够造成尹子乔脖颈上的致命伤。但既然痕检科还没能成功提取DNA,便不能草草给一个人定罪。花崇收起物证袋,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最近使用过这把户外刀?”李立文茫然地摇头,咬了咬牙,“我没有!”“你以为用水把上面的血洗掉,就万事大吉了?”花崇表情冷了下去,“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说实话?”“我没有!”李立文浑身发抖,嘴唇都成了乌紫色。“你这小伙子唷!犟什么哩?”曹瀚吼道:“你说你没杀人嘛,但又不配合我们查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哩?我告诉你唷,我他妈从来没冤枉过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哩。你不配合嘛,吃亏的是你自己唷!”李立文还是不说话,只是眼里的恐惧逐渐变得更加明显。柳至秦回头,“花队?”“带回去,拘着。”花崇说。??“李立文对刀的反应很古怪。”回市局的路上有些堵,花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身侧摸索,“那把刀肯定有问题。”柳至秦问:“你找什么?”“水。”花崇说:“我记得这儿有一瓶矿泉水。哪儿去了?”“口渴啊?”“有点。”“我有。”柳至秦说着,拿过放在后座的背包,抽出那个深红色的保温壶,扭开瓶盖。“你这水……”花崇说:“是今天早上灌的吧?都十来个小时了。”“我换过。现在的是刚在派出所接的。早上灌的我早就喝完了。”柳至秦把热腾腾的水倒在瓶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