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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有些沉重,“我知道。”??沈寻如约请来省军区的武警,昭凡迅速将特警与武警进行编队,派往城市的中心与各个角落。柳至秦大多数时间待在技侦组,与远在首都的那位“外援”一起紧盯僵尸网络,反复验证、分析劫取到的信息流。花崇则是刑侦、特警两头跑,偶尔挤出几分钟,就亲自去技侦组给柳至秦送一杯热咖啡。柳至秦眼下有很深的青色,眼中血丝密布。花崇心痛得紧,却不能像劝曲值去休息那样,劝他去休息。他不能休息。柳至秦抬起头,目光在碰触到花崇的视线时变得温柔。花崇与他对视片刻,将他的手牵起来,低头亲吻。温热的唇碰触微凉的指尖,血液里的不安分瞬间被点燃。柳至秦喉结抽动,“花队。”警室里没有别的人,花崇捏着刚被自己亲吻过的手,五指一张,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托住柳至秦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柳至秦闭上眼,单手扣住花崇的后脑,加深这突如其来的吻。“今晚我要去特警那边值个班,不回来了。”花崇靠在桌边,手指不经意地从湿润的唇边滑过。柳至秦出神地看着他,半天才道:“太辛苦了。”“谁不辛苦呢?”花崇笑,“你坐在这儿就不辛苦吗?让我看看,脑力劳动有没有让你掉头发。”柳至秦下意识摸了摸头顶,“不至于吧?”“我检查一下。”花崇说着靠近,双手在柳至秦头上胡乱揉着。柳至秦无奈,“再揉要揉掉了。”“嗯?”花崇故作惊讶,“你背着我戴假发了?”柳至秦:“……”花崇笑,还逮着几根头发轻轻扯了扯,“原来没戴假发啊。我就说,你这寸头哪里有必要戴假发。”“那你也去剪个寸头?”柳至秦说。花崇收回手,接连表示不干,“我现在这发型就挺好的。”“你以前也是寸头。”柳至秦回忆道:“头型生得好,从后面看就是圆圆一颗头,我当时想……”“圆圆一颗头?”花崇打断,“这是什么形容?”“哎让我说完。”柳至秦眯起眼,“我当时想,那么圆的头,如果有机会摸一摸就好了。”花崇:“啧。”“可能有点儿扎手,刺在手心里会很痒。”柳至秦说:“不过那时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摸你扎手的寸头。手心痒不了,所以心里痒得受不了。”花崇心尖像过了一道电。眼前的柳至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带着一股稚气与一腔热血的军校生,他成熟了,将强势隐藏在温柔中,偶尔才展露一次。花崇突然很想回到过去,亲一亲自己心痒难忍的小男朋友,让他摸摸自己贴着头皮的短发。“现在这样也很帅。”柳至秦又道,“那还是别剪了,大冬天,剃个寸头冷,剃坏了还得像乐然一样套个毛线帽。”“你是想说,现在大冬天,你脑袋冷。”花崇说:“提醒我给你买个毛线帽?”柳至秦弯着眼尾,“你愿意的话。”“你这人,有话不能直说吗?”花崇佯怒。“直说就得少说几句。”柳至秦抓着他的手指玩,“我想多和你说几句话。”花崇胸口软得不成样,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柳至秦也有分寸,松开他的手,“嗯,注意安全。”离开技侦组,花崇靠在墙上缓了几秒,这才搓了把脸,快步向楼下跑去。柳至秦于他,是最可靠的后盾,是最称心的铠甲。??圣诞节马上就要到来,洛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但和往年不同,今年洛城多了许多执勤的特警,甚至还有不少身着迷彩的武警。以前只出现在火车站的装甲战车开到了学校、医院附近,车站和商场时常能够看到持枪的警察。武警露面的不多,但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很多都待在军方派出的大巴车上,随时待命。升级的安保并没有让人们放心,反倒是渲染出另一种紧张,街上的人比往年同期少了许多——这是花崇和沈寻预计到的,也是无法避免的。花崇换上了许久未穿的特警服,从警车上下来时,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枪。夜已经很深了,地铁收班,商铺关门,但整个泓岸购物中心仍是灯火辉煌,像一座闪耀的城堡。购物者大多离开,商场员工仍在忙碌。因为不久之后,这里将通宵营业,开启年末大狂欢。花崇在空旷的中庭走了几步,和几名特警打过招呼,略一张嘴,就呼出一口白雾。洛城不怎么下雪,但冬天气温很低,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刺骨,在户外待得太久会受不了。花崇将配发的围巾往下巴处扯了扯,一边听耳机里各个小组的汇报,一边巡视着周围。这种任务以前在特警支队时经常遇上,到刑侦支队后,就基本上只与恶性凶杀案打交道了。此番与特警、武警合作,倒也没有半分陌生感。凌晨,城市变得越来越静。花崇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呵一口气,捂住脸,向警车走去。不想刚一转身,就被人叫住。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柳至秦站在不远处,提起手中的热饮,笑容溶进夜色里。“你怎么来了?”花崇瞳孔轻轻一张,掉进了些许霓虹的光彩。“沈队把我赶出来了。”柳至秦将热饮放在花崇手上,“说我现在是你的助手,不该仍然以信息战专家自居,该让其他人做的事就得放手。”花崇接过热饮,冰凉的手顿时热起来。“最重要的信息已经到手,现在确实可以暂时歇一歇了。”柳至秦说着伸出食指,在花崇鼻尖碰了碰。花崇没躲,喝了一口热饮,是巧克力牛奶,也许是巧克力加多了,甜得有些发腻,“干嘛?”“你鼻尖都冻红了。”柳至秦说。“是吗?”花崇说,“没知觉了。”两人一起向警车走去。柳至秦往一处高楼看了看,轻声道:“那边有狙击手吧?”“看出来了?”“凭感觉。”花崇很快就将巧克力牛奶喝得只剩下一半,被腻得抿了抿唇。“嫌太甜?”柳至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