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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那我呢?”“只剩你。”“只要我?”“只要你。”旭凤鼻头发酸,这次是真的要哭了。他连忙吸了吸鼻子,揉了一把眼睛。润玉轻笑道:“怎么还哭了?”旭凤道:“人逢大悲大喜,怕是都快疯了,哭算什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说得坦然,润玉反倒不好意思了,只得道:“本就是你自己吓唬自己。”旭凤也不反驳,他心知方才若是润玉心念稍稍闪动一点,此刻他们便已不是这样的局面。他如蒙大赦,只能将润玉抱得更紧,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玉儿,”他轻声道,“你和我成亲吧。”第三十章 (三十)那夜里润玉和旭凤互白了心迹,二人自又是一夜甜蜜风流,转过天来,润玉难得起了个晚——前一夜旭凤将人折腾得实在狠了,他醒来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断过一次一样。他醒来时,旭凤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润玉自取来衣衫换上,旭凤给他的那一根发簪昨夜欢好时自发间滑落,跌在床下,已被旭凤捡起来放在他枕边,润玉便仍旧将它插在发间。他走出房门,四下寻了一圈,见旭凤正在水榭中背对着他忙活着什么,润玉悄声走过去,把他吓了一跳。“兄长。”他笑得腼腆,“快将这个签了。”说着,一支笔就被塞到了润玉手中。润玉低头一看,面前石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用飞白体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润玉只扫了一眼,便看到些“两情相悦”、“两心相印”“永结同心”之类的字眼,他突觉一阵莫名羞赧。“这是什么?”“婚书。”旭凤道,“本该是由家长写了,再交给兄长签的,不过你我同出一枝,父母又早亡,便由我写了,也是一样的。”他说着,将那婚书朝润玉推了推,“我都签好了,兄长快签吧。”他眼中亮晶晶的,满脸写着急切渴望。润玉望着他,觉得他实在可爱的紧,忍不住想逗逗他。“且慢,婚姻大事怎可随便,先让我好好读读,免得你加什么奇奇怪怪的条款。”他说着,自顾自坐下,将婚书拿了读了起来。旭凤恼了,“兄长!”润玉应了一声,“嗯?”眼睛却未离开婚书,似乎一字一句斟酌起来。旭凤急道:“这还有什么好琢磨的,难道你反悔了?”润玉道:“这句不好,什么’生死相随‘的,大喜事搞得怪吓人的,改了。”说着就要取笔划掉,旭凤一把将他抓住,急叫道:“润玉!”“嗯?”润玉应道,“怎么不喊兄长了?这婚书我还没签呢。”旭凤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爱签不签!”他赌气道,“反正你我早就做过夫妻之事了,不怕你抵赖。”润玉见他真的恼了,心道怎么这么不经逗,赶忙顺毛摸道:“好好,不气了,你看这是什么?”他说着,将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写在旭凤的名字之下,这婚书之上登时金光大盛,便是成书了。旭凤大喜过望,将婚书拿过来,喜不自胜地又读了两遍,笑容掩都掩不住。他口中满意道:“好,这下可好了,兄长从此就是我的人了……”润玉笑话他:“刚才不是说’反正夫妻之事都做了‘吗,怎么现在才成你的人?”旭凤脸上一呻,觉得有些挂不住,忽然又转念一想,润玉的意思不就是他早就是自己的人了,不需签婚书也是?他便又是转为笑容,扑过来抱住润玉道:“你就打趣我吧!”润玉见他一会儿恼怒一会儿欢喜,像个孩子似的被牵动心性,心里也是喜欢得紧,便摸摸他的脸,也随他微微笑起来。两人正闹着,锦觅拎着鲜花饼来了,鎏英亦跟着——昨日没见到魔尊,政务还攒着,昨日跟润玉谈心倒给忘了,她今日只得起个大早又来了。锦觅一看旭凤在榭中抱着润玉玩闹,喜气洋洋的不似往日憔悴,便也是开心,跑过来问道:“你们干吗呢,有什么好事不跟我说?”“我干嘛要跟你说?”旭凤有意跟她抬杠逗着玩,锦觅恼了,跺着脚告状:“哎呀!润玉仙你看他!”到底润玉人好,拍拍旭凤胳膊示意他别欺负人,“锦觅见笑了,我们……旭凤让我签婚书呢。”“诶——?”锦觅瞪大眼睛,“婚书?”说话间鎏英亦走到近旁,听见她叫嚷,左右一合计便知昨日与自己那一番对话起了些作用,便拱手笑道:“看来两位好事将近了,恭喜。”旭凤得意得眉飞色舞,发言也愈发张狂了:“好说好说。”锦觅看他得意就想扎他两下,她探过头去看了几眼那婚书,见旭凤笔迹是一贯的龙飞凤舞,整张纸上唯有“润玉”二字工工整整的,和其他内容都不甚相符,不由得笑道:“小鱼仙倌,你这字倒是一点没变,之前那张婚书……”说时迟那时快,旭凤的脸立马就阴了。鎏英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婚书,之前还有一张?谁和谁的?”“当然我和小鱼仙倌的呀。”锦觅道,“怎么,你不知道呀?后来那婚书被撕啦。”旭凤:“……”旭凤:“你给我出去。”旭凤:“你给我赶紧出去以后都不许来了!!!!”润玉和鎏英笑得停不下来,赶紧把他拦住,不然锦觅怕是就要挨打了。润玉笑道:“锦觅提醒的是,旭凤,还不快把婚书收好,别又弄坏了。”旭凤觉得很有道理,从锦觅手中夺回婚书,妥帖叠好收进怀里最贴着胸口的地方。他做完这一切,才扭头又对着锦觅怒目而视。“既然要成亲,可想好典礼要用何种规制?”鎏英问道,“润玉仙上是仙,尊上亦曾是火神,不如就用天界的礼仪成亲?”若是天界礼仪,便要去倒腾两身天界的洁白喜袍来。旭凤眼睛一瞟,看到锦觅坐在润玉身边捏着块鲜花饼往嘴里送,润玉笑着看着她,忙道:“不好不好,那服饰礼仪都太繁琐了。”其实是上一次润玉穿喜服时就是他身陨之时,当时润玉冷冷地看他倒在地上,连一滴泪都没流,此事给他心理阴影极大,说好了前尘往事都算了,他自不愿再想起。“那就随魔界的礼,着黑袍。”鎏英道,“正好魔尊娶妻是大事,也该昭告魔界。”旭凤低头想了想,又觉得润玉喜静,那一身纯黑平白辱没了他的兄长,又摇头道:“不好不好,黑色配不上我兄长。”自幼便着一身黑,觉得黑色是世界上最好的颜色的卞城王噎了一下。“你穿着是好看的。”魔尊似乎觉得有必要照顾一下老友的自尊心,忙找补道,“只是我兄长是……”“好好好你不要再说了。”鎏英隔空做了个抓住他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