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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的心思。那儿子这一生可就毁了! 田氏回神。冲二郎勉强笑笑:“二郎,你劝着你弟弟点儿,娘先回去了。” 二郎送着田氏出了门口。转回来默默坐在床榻上,有些出神。 嫣娘那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他不能冒这个风险。也只能通过母亲,把那孩子除去了。 或许他是心狠了些。可是他想要的,始终是嫣娘,至于孩子,还是嫡子更好些。 更何况。这孩子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出生,一旦生下来,以后每一次见了。他都会如鲠在喉,会陷入永远的猜测纠结中。 二郎静坐良久。有些动摇的心渐渐坚定了。 三郎冲回了自己院子,直奔井边,掬起一捧冷水拍到脸上,略略清醒了几分,站直了身子。 他不后悔,可这心里,怎么如此难受呢? 三郎失魂落魄的进了屋,轰走了小厮,呆呆坐了一会儿,起了身出门向后院行去。 这个时候,通往后院的门还没有落锁,三郎穿过长廊小径,直奔了馨园,到了馨园门口,却踌躇了。 他虽和二郎断绝了兄弟情义,可见了母亲,又该怎么说,难道说二郎和嫣娘有了苟且之事,嫣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二郎的吗? 那样的话,母亲定然会受不了打击,嫣娘恐怕也性命不保,至于二郎—— 三郎自嘲笑笑,说到底,再恨他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又怎么能眼瞅着他身败名裂,毁了一生呢? 三郎转了身渐渐远去,像抹孤魂般游荡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清风堂。 “三公子?”守门的婆子见了,大为惊讶。 三郎骤然惊醒,在婆子诧异的目光下,不自觉道:“我找大哥。” “三公子您稍等。”那婆子忙去禀告。 不多时,百灵走出来,把三郎请进去,领到了花厅。 看着花厅里的人,三郎有些诧异:“大嫂?”随后有些慌乱,低头看看还没来得及换的衣裳,又下意识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脸顿时红了,火烧火燎地问:“大哥呢?” 甄妙命阿鸾上了茶,解释道:“你大哥这两日回来的晚,不过每日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回了,你略坐坐就是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比三郎还要诧异。 看三郎这样子,怎么像是逃难的,这个时候跑过来,害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我还是先走了!”三郎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本来也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甚至想见见大哥的心思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更何况大哥还不在。 对这位大嫂,他一直都不觉得亲近。 甄妙见状没有再劝,把三郎送到了门口。 等三郎一离开,她想了想,吩咐百灵:“明早打听一下,前院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没过多久,罗天珵回来了,甄妙就把三郎过来找他的事说了。 罗天珵意外地挑挑眉,随后叮嘱道:“以后这院子,不许二房那边的人进来。” 甄妙讶然。 他皱了眉,伸手弹了一下她额头:“记住了,尤其是二郎、三郎,他们是男子,万一发什么疯,一群丫鬟婆子拦不住,你岂不是要吃亏?” 甄妙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过了点儿?”毕竟明面上还没撕破脸皮呢。 她想了想,道:“那以后若是二郎、三郎来找你,你不在时,我便随意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了,要是二婶,她是长辈,总不好把她拒之门外。” 见罗天珵面色不虞,她眨眨眼:“二婶最近一直身子不好,放心,真的有什么事儿,吃亏的也不是我。” 罗天珵怔了怔,随后大笑。 他倒是忘了,皎皎向来不装那种贤惠人,这真是极好的。 等甄妙睡着了,他抚着她披散开来的青丝,琢磨着三郎的来意。 那小子来找他干嘛,今日不是热闹得很吗? 莫非——是察觉这其中有他的手笔? 罗天珵摇摇头,若是如此,那就不是三郎了。 他想来想去,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莫非,他是来找他这个大哥倾诉的? 他是过来人,当然明白,人在极端绝望无助时,是想有那么一个人,能听他说说话的。 一时之间,罗天珵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最后他冷笑,那些还没有发生的,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改变才没有发生,并不是因为那对狼心狗肺的夫妇幡然悔悟,所以他不会放弃对二房的报复,至于三郎,他便只冷眼旁观吧。 这一夜,冷月孤凄,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 翌日,百灵早早的就把打听来的消息禀告给甄妙:“大奶奶,说是昨夜二公子院子进了歹人,把……把二公子给……” “嗯?”甄妙摩挲着一只凤头钗,笑道,“百灵,你说话怎么也吞吞吐吐的了?” 百灵跺跺脚,脸色绯红:“那歹人,把二公子给强了!” 雀儿正端了百合粥进来,闻言捂着嘴,惊呼道:“男人也能被强吗?” 这太能了啊! 甄妙猛点头,然后在丫鬟们诧异的目光下,咳嗽一声:“净胡说!” “真的呢,外面人都传遍了,说当时二公子衣不蔽体的,身上都是血,连,连——”百灵羞恼不已,“哎呀,那话婢子实在说不出口。” 甄妙端起百合粥喝了一口,淡淡笑道:“实在说不出口,那便不说了吧。” 啥? 百灵被噎个半死,哀怨望着甄妙。 大奶奶,不带这样的啊,虽然人家很羞涩,可打听来这么匪夷所思的消息,不说完岂不是憋死人嘛! 她清了清喉咙,道:“婢子实在说不出口,可这是大奶奶交代要打听的,那也只能厚着脸皮说了。外边都在传,那歹人强了二公子,还说谁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二公子的屁股上还有一块红枣大的胎记呢!” “噗——”甄妙含在口中的百合粥喷了出来,哭笑不得地道,“百灵,这个,你真可以别说。” 等喝了粥垫了垫肚子,她赶去怡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田氏的哭诉声:“老夫人,昨晚分明是他们两兄弟喝的有些多,一时顽皮打了起来,可谁知天还没亮呢,就传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谣言来。您说这让二郎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进学啊!” 名声上有了污点,哪怕再有才名,想要在科举中脱颖而出就难了,若是没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