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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每月念佛的真正原因。 连孟当时听得似懂非懂,但现下却好像明白了那时的道理。 他也不知自己是想通了什么事情,或许,是因为他也有了想要“扑腾三次翅膀”的时候吧。 只是他并不是想求什么平安,更不是为了什么美味的“虫子”。 他只是希望,如今日般的一天,再也不要出现了。 雨好像又大了一些。 连孟绕过一滩积水,终于在街边看到了那张写着“陈记棺材”的铺子。 店里还亮着盏烛火,但老板却已经在准备打烊了。 他几步上前拦住了那人,然后说明了来意。 那店家看着连孟倒也挺惊喜。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处擦拭干净的黑漆棺材,说了声:“你来得真是赶巧。” 连孟不解,那人才同他解释,说是前些时候刚有个小娘子订了口棺材。 听说与她定亲的书生患病死了,就在他们成亲前的一个月。 那姑娘伤心欲绝,典当了自己的所有首饰,来这里付了定金。 本来约定交付的时间就在昨日,但是他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那姑娘前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天还未亮的时候,她就抱着那书生的尸体跳河自尽了。 他俩随着河水漂了好远,最后流向大江大河之中,完全看不见了。 那店家听得有些难过,他原本想去河边烧点纸钱,权当还付她给的银子,可谁知道,大好的晴天却突然下起了雨,于是他才没能出得了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忙问连孟要安葬的是什么人。 “……”连孟被他问得一怔,停顿了片刻,才应了声,“朋友。” “朋友?那还好……欸,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说,为了朋友总不至于生死相随,白白赔上条性命……” 连孟听他有句没句地说着,后来大约是时间赶紧,他掏了枚银子出来,然后就扛着棺材离开了。 等他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夜至深宵了。 雨虽还未停,但连孟却不敢停下。 只稍作安顿以后,他就将祈年置于棺中,然后扛着那棺材去到了山林里面。 他在林子转了一圈,终于选了一处看起来足够僻静的地方。 那是一处古树的树荫之下。 平日里不受日晒、不遭雨淋,更没有过路的旅人前来打扰。 连孟特地找了处开着淡紫小花的空地,然后就挖起了墓坑来。 其实他还是有些心意难平的。 毕竟以祈年的身份大可不必埋尸于荒野之中。只是因为陵引的嘱咐,他才不得不为之。 但他总归该有个像样的丧礼,也总该要让亲朋好友来吊唁。 又过了一阵,墓坑大约是挖好了。 连孟将棺材搬到了坑前,他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将棺盖再打开来。 一来是怕雨水沾湿祈年的尸体,二来……连孟自己也说不太清。 于是,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将那棺材置于了其中,等他将那坟墓重新覆上黄土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微亮了。 那时雨已尽停,山林中响起了一些细微的蝉鸣鸟叫之声。 连孟觉得舒了口气,然后坐到了那孤坟前面。 现在还剩下一件事了。 其实先前的那些杂事虽然费些功夫,倒也不算太难。 真正让他感到头疼的,是那坟前的墓碑该怎么书写的问题。 连孟觉得由自己来写实在不够合适。 不提那些虚无缥缈的逆转光阴之事,他于祈年,不过是一个虚妄“故事”里的人物,连孟甚至都不确定那人看到的自己究竟是哪一个人。 他们不过偶然相识,并没有太多深入的接触。 连孟觉得,自己并不知道祈年的很多事情,就连同行时那人为什么要在牡丹阁买下一匹昂贵锦缎这样的小事,他都不曾知道缘由。 想来,这样的关系就算称为“朋友”或许都有些勉强。 连孟越想越觉得头疼。 他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墓碑,过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答案来。 最后,等到晨光熹微,他才明白,这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 连孟站起身来,看着墓碑又静立了片刻。 他恍然想起,其实墓碑上的留字不用跟死者有太多关联,那本来就应该只与刻字之人有关才对。 连孟顿时醍醐灌顶,于是他拿起手里的小剑,往那碑上一字一划地刻下了六个规整的大字。 吾爱祈年之墓。 第39章 三十九、山间· 其实连孟并不需要现在离开。 天蚕教旧事已了,连清仁也说过不用他担心门中之事。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莫名感觉,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那处。 大雨过后的天空澄澈如洗,阳光虽是和煦,但却照得人身上没有半点暖意。 他沿着来时的山路走了一阵,心中却越发觉得空落。兴许是有什么未尽之事,但他却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清晨里的山林自然比不得深宵时的寂静,虫鸣鸟叫不绝,就连风声也显得特别的喧嚣。 连孟听那鸟声阵阵,忽然想起,自己或许是该给陵引寄去一封书信,告诉他祈年的死讯,于是便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来,想往镇上赶去。 谁知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边上传来一个男人愤怒地喊声。 “没想到,你竟然出尔反尔!” 听到这话,连孟心下奇怪,赶忙回过了头去。 只见山林中,站了好些朦胧的人影,他们穿着深紫色的衣服,身带银饰,显然就是天蚕教教众的打扮。 他不知此刻为何还会看到那种“幻象”,这时,却听人群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是说过他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我也告诉过你们,敢让动我在意之人,你们也必定不会好死。” 那人说话时仍带了几分连孟熟悉的狂傲。 他听得心下一颤,再来不及考虑其他,就赶忙几步走到了那群紫衣人中。 仔细看去,才发现说话之人果真就是“祈年”。 他穿着一身勾金黑衣,身形修长,在人群之中显得尤为显眼。 不过他的装扮与之前都有些不同,黑发被尽数挽入了一顶金冠之中,而手中却拿着一把素净的白伞。伞中染着点点猩红,像是方才沾上的血迹。 连孟虽然奇怪,但却无暇细想。 他看着眼前那人,只莫名觉得有些酸涩、凄惶。 眼前所见终究只是“幻象”,如今斯人已逝,一切都已是覆水难收了。 想着,连孟不禁轻叹了口气。 而此时林中众人之间,却是气氛紧张,几度剑拔弩张。 “我们之前已经告知过你,但是……” “告知?”“祈年”嘲弄般轻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