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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晾满了刚洗净的被单。 微风拂过,带动着被单飘飞,煞是好看。 林曜弯腰拿起被单,响亮地打了早起后第十八个喷嚏。 糟糕,这怕是感冒了。 林曜难受地揉了揉鼻子。 昨晚没有小火炉,他手脚一整晚都是凉透的,从没暖和过。 青釉看着林曜,满脸担忧:“这些奴来晾,公子快歇着吧。” “没事……” 林曜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有三五个持木棍的太监冲进来踹翻了木盆。 刚洗净的被单瞬间又被泥土弄脏。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朱莲鹊紧随而至,厉声命令。 林曜看着地上被掀翻的被单,像看着被坏人欺负的自家小孩。 几个太监迅速上前。 青釉急忙去拦:“你们干嘛?别过来!我们又没犯错,凭什么抓我们?” 朱莲鹊扬声道:“秀秀首饰丢了,却是在你们房里搜出来的,你还敢说无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曜心知肚明,朱莲鹊怕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来找麻烦的。 她怕的是林曜说出真相。 但她越是怕,林曜就越要说。 “朱嬷嬷这么费心诬陷我,是怕我把你做的龌龊事说出来吧?” “明明陛下选去养心殿伺候的宫女是朱秀,你却因担心自己侄女被陛下杀死,要用柳眠顶替朱秀去养心殿。” “你说,陛下若知道此事,你脑袋还能保住吗?” 他说着又看向那几个太监:“你们今天敢抓我,便是她的同伙。” 林曜这话一说,那几个太监顿时犹豫起来。 朱莲鹊万万没想到林曜竟敢将那话当众说出来。 “你敢对陛下不敬!你……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 林曜忽的笑了:“你们怕他,我可不怕。陛下是我夫君,他疼我宠我,我也敬他爱他。陛下罚我不过一时,你们若敢伤我,陛下定轻饶不了。” 虽然秦挚没正式册封他,但夫妻之实总有。 林曜得想办法先震住这几个太监。 此时,层层晾晒的长被单后,秦挚骤然停下脚步,耳根有些发烫。 光天化日。 这个林曜……简直恬不知耻! 第9章 林曜说完那话,几个太监顿时都被震住,犹豫着不敢擅动。 浣衣局的贱奴命不值钱,陛下身前的宠人却谁都得罪不起。 朱莲鹊也有些犹疑,暗道陛下莫非真是在惩罚林曜? 但她转念一想,又打消了想法。 “你少在这说大话!陛下若真宠你,怎会到现在都没册封,还遣你来浣衣局。浣衣局可是罪人才会来的地方,在这人命如草芥,是死是活都没人管。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谁能活着出去的。别以为你胡言乱语几句,搬出陛下就能吓着谁。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她说完瞪着几个太监:“还愣着干嘛?去给我抓起来!” 太监们面面相觑,像达成了一致,手持木棍迅速逼近林曜。 被单后,乔鹤心神一紧,担忧地看着秦挚:“陛下……” 您小情人都要被欺负了,还不去救吗? “别急,再等等。”秦挚拦住乔鹤,表情不见半点急迫。 他知道以林曜的身手,对付这几个太监还是没问题的。 但乔鹤不知道啊。 在他看来,林曜那就是个易碎的漂亮花瓶,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太监粗手粗脚,还不得把人摔碎了? 乔鹤正担忧着,就忽见林曜弯腰抓起个太监,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倒在地。 他霎时满脸震惊,侧头去看陛下时,就见对方勾起唇角,眼角都是笑意。 乔鹤默然,心想这莫非是陛下跟林曜玩的情趣? 他是看不懂了。 那太监背着地,痛得满地打滚。谁都没料到看着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林曜竟有这本事,顿时都谨慎戒备起来。 “废物!”朱莲鹊愤怒道:“你们给我一块上!” 几个太监瞬间蜂拥而上。 林曜摆了个手势,却没硬碰硬的打算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借着角度竟看到了躲在被单后的秦挚! 秦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明知道他被欺负了,还站那若无其事地看好戏。 林曜想着就来气,秦挚当他是耍猴的吗? 他得想个办法把秦挚逼出来。 林曜就地一滚,假装躲避不及,护着脑袋以免被木棍伤到要害。他用了个险招,却能试探试探秦挚。 木棍重重砸落,眼看就要砸在林曜身上,却忽有枚石子破空袭来,不仅击退木棍,还逼得那太监连连后退,足见内力之深厚。 乔鹤扯下被单,转身跪地请示:“陛下。” 院中,秦挚一身庄严的黑金龙袍,头束华贵金冠,极为俊美贵气,满身帝王之威。 朱莲鹊跟几个太监吓得面无血色,头都没抬就噗通跪了一地。 青釉松了口气,心道公子没准有救了。 他想着便去看公子。这一看又吓了跳,公子去哪了? 秦挚出现时,林曜便迅速起身装作一脸受惊害怕地扑进了秦挚怀里。 “陛下,您怎么来了?他们都欺负我,我好怕。” 他刚滚过地,脏兮兮地抱着秦挚,把他那身龙袍都给弄脏了。 乔鹤嘴角抽搐,本以为陛下会嫌脏推开林曜。 却没想到陛下竟伸手揽住了林曜的腰。 秦挚并没拆穿林曜把太监过肩摔的事,颇为宠溺道:“别怕,有朕在,朕替你做主。” 朱莲鹊听到这话,已经开始手脚哆嗦了。 有个太监甚至被吓晕了过去。 乔鹤则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林曜。 他先前听陛下说林曜顽劣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才知不假。 识时务,知进退,且能屈能伸,这个林曜倒有点小聪明。 难怪陛下会这么宠爱。 然而乔鹤看着林曜,却总觉得哪不对劲。 这个林曜,跟他之前见的人也太不一样了吧。 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林曜被秦挚搂着,心知逃过一劫,垂眸道:“谢陛下。” 秦挚执起林曜的手,心疼道:“朕的曜曜这些日子受苦了,随朕回殿吧。” 林曜被秦挚牵着手走出浣衣局,边在心底吐槽—— 暴君脸皮真厚,说这话脸都不红下,他在这受苦到底是谁害的啊? 罪魁祸首没有资格心疼。 当然,他也就想想,是不敢当着秦挚面说的。 走远了些,林曜就听到浣衣局传来朱莲鹊凄厉的求饶声。 林曜脚步微顿。 秦挚忽地问:“曜曜是否也觉得朕残忍?” 林曜摇头:“朱嬷嬷冒犯陛下,她是罪有应得。” 无论是用柳眠代替朱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