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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惦记着,奴才这是小伤,小伤。太医说这么吊着能好得快些。其实奴才觉得哪用得着这么费事?忒耽误干活儿了。” 谢宁还是说了句:“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别回头落下病根,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洪齐这人精得过头,不过对皇上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他昨晚受伤肯定也是因为护驾,这会儿把胳膊扎起来在皇上面前进进出出,那可是表忠心露脸的好机会,他怎么舍得就歇着去呢? 皇上坐在窗前的书案边继续批折子,右手不好使,可皇上左手也能用。就是不如右手那么灵便。以前谢宁就知道皇上左手也能拿筷子,能写字,只是平时右手好端端的也用不着左手出力。这会儿看皇上换了左手用,谢宁就琢磨着,难道皇上以前练习左手,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做打算? 她还有好些话想问,又不好扰着他。 还是皇上抬头端茶的时候看着她靠在那儿,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 “皇上,刺客究竟是什么人?真是惪王余党吗?现在圣驾停驻在此,安全吗?” “白迁行已经到了,现在长义外头被几万大军重重围护住,安全你不必担忧。” 谢天谢地。 谢宁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至于刺客的身份,这些人来路很繁杂,等审清楚了再说。” 谢宁其实关心的并不是刺客幕后指使究竟是谁。她担心的是,连御舟都能被人放火,不知道随驾的人里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内鬼。她现在真冒不起风险,她有孩子。大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能脱身逃生,如果玉瑶公主和二皇子遇着这样心怀不轨之人,他们逃得了吗? “有宫里的消息吗?” “宫里一切如常。”皇上还说:“应汿还写了一封信来。” 谢宁眼前一亮:“他写了信?信上说什么?” “信应该是前天天白天写的,交人发了出来。” 那也就是说大皇子写信的时候还不知道御驾遇刺的事。 皇上把信递了过来。 谢宁赶紧将信展开来看。 大皇子练字认真,虽然说笔力有些弱,可是每个字都写的认真端正,看着信纸上的字就让人觉得齐整顺眼。 大皇子写的都是小事。京城下了一场小雨,因为下雨,侯师傅就没让他们在演武场活动,而改在屋里头。侯师傅教的呼吸吐纳之法大皇子每天早晚要习练,而且早中晚三回都会抽出功夫多走动。 信的后半段大皇子则十分关心皇上他们一行人在路途上的情形,问吃的好不好,睡的是不是舒坦,一路上有没有什么见闻,或是有没有什么不顺的地方。 谢宁将信放下,问皇上:“遇刺客的事情要告诉他吗?” 告诉了他,大皇子素来是个心思重的,在京里离的又远,还不把他急坏了?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离着这样远,也没有人可以赶回去安慰他。 “消息瞒不住,最迟后日,他总会听到风声的。”皇上说:“回信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吧,就说遇上了一二刺客,事情并不严重。” 这真是睁眼说瞎话。 谢宁的目光落在皇上包起来的右手上。 这叫并不严重? 皇上受了伤,白洪齐也受了伤,侍卫受伤殉职的人数也不少,受牵连而丧命的宫人和太监亦有好几十名。 皇上要对大皇子隐瞒,也是怕他过分忧心。忧思伤身,尤其大皇子本来身子就弱,更加经不起折腾。 “你不舒服,让玉瑶来替你回信。”皇上微笑着说:“她不是已经会写信了吗?这会儿她应该还没睡下,叫她来给你使唤。” “该睡了吧?”谢宁看看外面天色:“这会儿可不早了。” “让人去看看,若是睡了就算了。” 结果玉瑶公主果然没睡,披着件斗篷就跑了来。 谢宁让人给她铺上纸,研好墨,玉瑶公主坐的端端正正的抓着笔问:“娘娘要写什么?” 看她的样子一点儿都没觉得被差遣干活有什么不满,反而跃跃欲试,十分有干劲儿。 ☆、二百四十三 小吃 谢宁说一句,玉瑶公主写一句。她会的字不多,时不时要停下来问一问字的写法,然后才能继续写去。 这么写写停停的,写信的速度可以说是极慢。要是谢宁自己来写,多半一盏茶的功夫一封短信也就写完了,玉瑶公主这已经写了近半个时辰了,才只写了一半。 可是皇上也好,谢宁也好,她自己也好,都觉得这样写信没什么不好的,十分乐在其中。 皇上甚至还在玉瑶公主不会“肴”字的写法时,停下笔来把折子放到一边,拿过一张纸写了个样子给玉瑶公主让她照着学。 玉瑶公主写着写着还自己加了话进去。 比如她有一个伴读了,姓甘,人很有趣,还说她们在山上吃了烤鱼、烤丸子,烤山鸡,味道都特别好,回去了让膳房的人照样做出来给大皇子尝尝。 其实谢宁心里清楚,以大皇子那个脾胃,他可消受不了这些烤啊炸啊的东西。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玉瑶公主写的高兴,想必大皇子看着也会高兴的。 刺客的事情不可避免的要被提到。 玉瑶公主按着谢宁说的写的。 他们在路途中遇到了刺客,不过刺客人数不多,皇上他们一行都安然无恙,现在正停留在长义,打算修整两天再上路。 她还说自己本以为吃不到甘熙云说的长义当地一道叫做炒米的小吃了,没想到能多留两天,所以今天她还是尝到炒米了,确实挺好吃的,稍有点咸。甘熙云说她前次吃的还要更辣一点,辣且咸香,才是这道炒米好吃的地方。 但是谁敢真给公主放那么多辣料在里头? 这封信比预计的要长,写完之后玉瑶公主也揉着眼睛打哈欠了,她依偎在谢宁身边,看她将信上的墨吹干,折了三折装入封套里头,还追问:“今天晚上能送吗?还是明儿一早送?” “明儿就送。” 玉瑶公主已经困的撑不住了,写完信一个呵欠接一个呵欠的打,谢宁连忙让郭尚宫领她去睡。 回信写好了,谢宁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晨起又吐了一回,吐的昏天黑地,五脏六腑都象是翻转过了来一样,李署令赶了过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只能让人替她按揉手脚经络xue位,等她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她现在这样子,自己都顾不过来,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