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乱世文里的亡国公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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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殿毗邻阚泽处理政务的勤政阁,夭夭被璎珞服侍着风卷残云吃了一顿午饭后,当即就身体疲倦的睡了过去。 入冬的天气昼夜温差较大,天黑得也很快。 夭夭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入夜,因为阚泽已经提前说过晚上回来夭夭的扶摇殿,所有膳房就估摸着时间把膳食都备好了。 璎珞走进内室将黄梨木雕花拔步床的帷幔逐次打开,发现夭夭还埋着半个脑袋在被子里咂吧着唇睡得香甜。 明明都是被陛下宠幸过的女子,睡着时的模样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姑娘,姑娘……”璎珞俯身柔声想要将夭夭唤醒,结果唤了半晌都不见夭夭有醒过来的迹象,正在璎珞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掀被子时,身后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怎么了?”男人的说话的声调平稳,不疾不徐的传入璎珞的耳中。 “陛下!姑娘睡得有些沉,奴婢正欲唤姑娘起身。”回首发现是阚泽径直屏退了宫人走进了内室,璎珞连忙跪地俯身行礼。 “孤来唤她吧。”阚泽挥挥手璎珞就了然得起身站在床侧把位置挪出来给阚泽,阚泽撩起衣袍一角坐在了床边上,垂眸不语的看了入睡的少女好一阵。 少年帝王的眉目舒展、神色温和。 在阚泽过往的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夭夭这般模样,无论是他在幼年入昭国为质子,还是尹婳被他囚禁在私宅的一载岁月里,她终是一副性情冷淡、心如死灰的孤寂模样。 只有在见到他时,她死气沉沉的脸上才会出现表情波动,阚泽看得很明白——那双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斥着强烈的恨意与厌恶。 恨他亲手灭了她的母国,厌恶他将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当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禁裔一样囚在私宅里,每一次见到他是,都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很不得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rou的凶狠模样。 久而之久,阚泽都快要忘记了她不对他横眉冷竖的模样是何等风姿。 说起来,这还是阚泽第一次看见夭夭睡着的模样,睡容恬淡乖巧,还煞有介事的把两只手搭在耳侧虚握着被子。 阚泽瞧着稀奇,便忍不住多看了会儿,直到发现夭夭的脸上正涌上了不正常的潮红时,阚泽才觉察着不对,连忙伸手朝夭夭的额头探出,指腹当即就触及到不正常的高热。 就连那看似红艳旖旎的唇细看之下也因为干涩起了一层白皮。 “夭夭!”阚泽皱着眉将裹在被子里的夭夭抱起来,更是觉察着一阵guntang,看着一副睡得昏迷不醒的模样估计已经有冷声斥道:“主子发烧了这么久,你竟然连都没有发现?” “陛下恕罪,是因为姑娘很早前就已经吩咐过她入寝时不喜有人打扰,所以……”璎珞跪在地上白着脸连连告罪,“陛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动作利索点儿。” “是、是。”璎珞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阚泽沉着一张脸,到底是没发落人,又吩咐人倒了一碗温水,然后亲自用勺子喂着夭夭喝下去,直到见夭夭的唇变得润泽才停手。 太医来得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拎着箱子赶了过来。 “瞧仔细些,是不是染了风寒?” 阚泽在太医把脉时叮嘱了一句,室内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太医才收回手看着近处一脸凝重的阚泽,有些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见太医脸色不对劲,阚泽心下发紧,“她到底是怎么了,你给孤说清楚!” “陛下,陛下这……”年纪轻轻的太医红着一张脸,嗫喏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这位姑娘体质有些虚弱,再加上是初次行房事,次数……太过频繁了些,所以才会起了高热,待臣开一剂温和的方子熬成汤药给姑娘服下很快就会退热了。” “只是,只是顾忌着这姑娘身体一直都没有调养好,陛下还是注意点些好。” ——房事过重 “……”阚泽只觉得心口紧憋的气松了下来,面上一阵发热颇为不自然,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既如此,那边开方子让人敖药去吧。” “一定要仔细着她。” 直到太医和一众宫人离开后,阚泽才再次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夭夭发热的脸颊,虽然直到夭夭烧得糊涂听不清他的话,但他还是语气诚恳满含愧疚的说:“这次是孤着急了些,对不住夭夭,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他太过着急了,明明是知道一入冬夭夭就要仔细养着身体,再得知夭夭擅自逃跑时,却一怒之下没顾忌着她的身体。 是他失了分寸。 一片死寂的内殿里,男人的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