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欲将心事付瑶琴(争执/逃离/血酒祭友/及时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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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欲念一旦沸腾,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重楼接下来睁眼闭眼,心头总有一幅画。 飞蓬趴在浴桶里,瞳眸闪烁着幽暗蓝光,素来淡漠的眼底却尽是放松与笑意。 晃荡的水色涟漪,隐约露出欺赛霜雪的肌肤,两点朱红点缀在起起伏伏的胸膛。 重楼抬手挥了挥,仿佛这样就能赶开那一瞬恰好入目的美景。但眼前散开的,只是guntang的岩浆和粘稠的煞气。 人间,明庶门附近的山林里,石室孤立在雨水中。 “唔嗯…”飞蓬睡梦里翻了个身,把被褥往外掀了掀。 他一只手按住胸口,只觉突然间心跳砰砰加速。还没来及做出反应,更尴尬之事发生了,裤子猛然变紧许多,涨勒地很。 为神受天规戒律所缚,他早已习惯清心寡欲,更未动过凡欲,怎会有这等反应?飞蓬难耐地睁开眼眸,神色中写满迷惑,又夹杂少许羞恼。 说好的心静自然凉呢,静心很久也压不下去,飞蓬更是怀疑,重楼是不是塑造这具魔躯时,用错了材料? “重楼…”可他总不能为此,专门回魔界质问,就只好磨着牙叫了一声,翻过身试图继续休息。 无光无亮的石室很适合休眠,更兼之前对付凶兽,消耗大量精神,飞蓬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 梦中,有熟悉的温度靠近。他下意识蹭过去贴贴,又觉得触感粗糙,便躲开了。 片刻之后,那温度再次缠绕而来时,便像极了肌肤的触感,舒服又温热。飞蓬睡得很香,这一睡醒,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头赤发。 “重楼?!”飞蓬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重楼抱臂,难得正襟危坐于床边:“哼,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结果,自己睡了。” “咳。”飞蓬的眼神飘了飘,他没料到,叫个名字就能让重楼有感应。 但在那灼灼目光之下,飞蓬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睡前的尴尬之事,只好没话找话:“你换了战甲?” 一次华骝,一次赤鱬,两回被重楼抱起时,他都精疲力尽。虽然确实觉得那身血红战甲有点硌人,可飞蓬从未出口。 重楼神情微妙,他刚起床换好衣服。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重楼微微倾下了身,认真地看着飞蓬:“你有事?”虽然有也不会是大事,否则飞蓬不会在他怀里睡得那么香甜。 并不知道重楼抱着他,安静沉迷地守了多久,飞蓬是真为打扰重楼的正事,而感到抱歉:“没事…”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下次不会了。” “哦?”重楼惊讶地看了看他,嘴唇轻轻抿起,偏过了头:“什么不会…”一想到飞蓬不会再叫自己,重楼心头就一阵不悦。 瞧出重楼压抑着怒气,飞蓬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正待再问。 “咚咚咚。”忽然,石室外传来了敲击声。 因飞蓬不想暴露身份,月清疏一贯比桑游谨慎,在外素以前辈而非将军、神将而尊称飞蓬:“前辈,晚辈受托向您禀报一事。” 重楼皱了皱眉,身影消失在飞蓬面前。 飞蓬走出石室时,朦胧微雨,山色空蒙。 “天师门神子已得镇妖剑认可。”少女一只纤纤素手撑伞,背挺直如风中劲竹:“然神子年幼,镇妖剑之归属,余霞真人与孟章掌门尚在商讨此事,晴妹托我先来向您报信。” 飞蓬轻轻颔首:“不必担心,此正是本将之意。”他说着,目光落在月清疏另外一只手上,她正抱着一坛酒。 月清疏稍一犹豫,迟疑道:“天师门信奉敖胥神尊,您同为神族,为何……”若神将真想助天师门一臂之力,大可正大光明上门。 “道不同不相为谋。”飞蓬莞尔失笑:“你日后会明白的。”计划已定,敖胥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断不会只因重楼送回镇妖剑,就踟蹰不定、举步不前。 月清疏似懂非懂,没有再追问下去:“是,晚辈不打扰前辈了。若有事,请您往明庶门一行。” 她把酒坛递给飞蓬:“这是爷爷新酿的踏雪寻梅,最近天冷,前辈多喝点暖暖身子吧。” 将少女落落大方的笑颜收入眼底,飞蓬接受了这番好意:“好,代我谢谢月掌门。” 飞蓬抱着酒刚回石室,便瞧见了重楼意味难明的目光:“你很喜欢她?” 犹记昔年在南天门,自己撞见过几次,神族不止一个小姑娘,给飞蓬送过礼物。有穿的、用的、吃的、喝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有说飞蓬天天镇守要道辛苦的,有说飞蓬经常负伤需要滋补的,还有说飞蓬多年不换战甲太自苛的。而这,也是严酷的天规戒律之下,神族内部能表达衷情的最大限度行为。 “你怎么会这么想?”飞蓬大吃一惊:“那小丫头才多大。” 重楼莫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不敢试探飞蓬的心思就算了,竟还胡乱吃飞醋,不由怏怏道:“哦,既然无事,我先回魔界了。” 飞蓬瞧着重楼的背影,不禁回想先前之事。他第一次怀疑起重楼来,自己梦中的触感,真的只是梦吗? 这个答案,飞蓬暂且想不出来。接下来两三载,重楼看似再也没来人间。 但飞蓬总觉得,熟悉的气息萦绕周围,尤其是他每次为阻止凶兽而重伤之后。他也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最近最险的一次,是对上善毒善战的九婴。 “嗯唔…”熟悉的高热燃烧神智,飞蓬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唇腔里搅扰唇瓣、上颌与舌根的手指,依稀流出烈酒般的血香之气,比小腹处的那只手更烫。 许久之后,朦朦胧胧的睡意里,有人除去自己的衣衫,理顺自己的发丝,用浸满灵药的温水润湿巾帕,仔细地擦洗伤口处的毒。 飞蓬却觉得,心跳快得不太正常。一如第二天早晨,不属于自己的体热与欲念。 他尴尬地闭了闭眼睛,心头情绪越发复杂。 “多谢。”飞蓬洗好澡,走出门。 九婴最近搅扰苗疆,他引开时身负重伤,是泉隐村族长、现任毒瘴泉守桑湄以隐蛊及时接应。 如今一看,这地处偏僻苗疆群山的泉隐村,环绕天坑、植被茂密、高峰飞瀑,好一派世外桃源之景。 “飞蓬将军客气。”毒瘴泉守桑湄显然也是知晓飞蓬身份的:“我是奉我毒瘴卫戍灵枢牧尉之命,前去接应于你的。” 飞蓬沉默片刻,有点难以启齿道:“那请问昨夜是否…” “若将军是问,昨夜你房间是否出现一层魔族的结界…”桑湄了然:“那确有此事。不过,今晨看飞蓬将军,似乎伤势痊愈,比昨日重伤昏迷时好多了。” 她半点没提,自己发现村子里有了魔族时,被吓了一跳。好在卫戍大人及时传话,她也就当做不知道魔尊存在了。 就是飞蓬将军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在闹别扭?传说里他和魔尊关系可是很好啊。 “本将知道了。”飞蓬垂下眼眸。 他已然明白,重楼真是来过,还为自己处理完全部伤口。并且在此前后,自己心跳加快、身体欲念浮动。 其实除了最后,飞蓬一向是神族表率,就连严苛如敖胥,在最终审判之前,都未对他有不好的看法,自然是当真清心寡欲、严于律己。可这冰雪般的性格,也恰好逼出了飞蓬心思敏锐的特性。 他总能不动声色间,分辨出其他人的情绪与态度,继而猜测出他们遇事时的选择。也正因如此,飞蓬为将,轻而易举就能看破身边人心服与口服之分,也能判断出敌方的关键动向,自然无往而不利。 “呵。”便如此刻,飞蓬只是略施小计,便确定了重楼不轨的心思。 淳朴的小山村路不拾遗,夜晚不关门之人多了去,入乡随俗在所难免。温热的苗疆不适合穿着太严实,人自然衣着凉爽。潮湿的天气不适合铺盖太厚,薄被踢踢踹踹,也就露出凌乱散开的衣襟里,那两点嫩红朱蕊。 心跳无比迅疾,薄被轻飘飘地盖回来,把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飞蓬的嘴角在被角下,缓缓勾了起来。 第二天再次晨勃竖旗时,他已经很是习惯了,装作赖床没下去。只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暗自羞恼重楼动欲太久,实在扰人清梦。 “重楼。”当晚,飞蓬眼见着篝火晚会要开始,忽然起心唤了一声。 在等待魔影再现时,他心想,本来只能肯定不爱夕瑶,但对于重楼,至少并不抗拒。不然,现在就该想怎么逃离魔躯、摆脱控制,而不是想装作不知地继续逗弄重楼。 “哼。”熟悉的哼声响彻耳畔,飞蓬抬眸,便看见了重楼深邃专注的眸光:“又有什么事?” 他忍不住嘴角轻扬,虽不堕魔,但自己从不排斥留在重楼身边。这不只是因为交易,更是自愿,是在重楼面前,只觉得每一日都开开心心。 再说,重楼对他那么好,逗起来的反应又那般好玩,何乐而不为呢? “毒都解了,大恩不言谢。”飞蓬深深凝视着重楼,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重楼出现在面前时,自己的身体那般平静,仿佛清晨的反应只是意外。 若这变化当真如自己所猜测,全因重楼而起,自己既在面前,重楼自不必胡思乱想。 “嗯。”重楼的脸色缓和不少。 飞蓬倒了一杯茶给他,顺口问道:“你最近在魔界,怎么样?”给我解围跑得挺勤,那你自己的计划呢? “出兵是还没影的事情,本来就只有黎火金吾知道。”重楼抿了几口热茶,淡淡说道:“这样,才能保密。”也只有如此,失败才不会引得我族希望变失望,以致于群情激奋。 飞蓬愣住:“你…就这样告诉我吗?”真不怕,我让你的计划彻底没影? “这是锦上添花,非是雪中送炭。”重楼叹了口气:“本座是气神将阻挠,却也佩服你怜悯众生的心志。”况且,飞蓬从来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一切付诸行动、不惜己身。 这次轮到飞蓬惊讶了,他甚至探出头,瞧了瞧窗外的月光、篝火与广场上开始跳舞的淳朴村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那是什么表情。”重楼偏过头,靠得更近了些,语气里带着点没好气。 飞蓬莞尔一笑:“听你这样夸我,大概是…受宠若惊吧…” 不等重楼再说什么,他把被喝空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眉眼间全是洒然笑意:“我带你出去玩吧。” “?”重楼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飞蓬拉手拽下床,一把推开了门。 飞蓬边走边解释说:“泉隐村的习俗很有趣,每逢有客人来,都会开篝火晚会。前几天身体未痊愈,我就推辞了几日。” 重楼眼看着前面出现人影,自己手腕还被飞蓬扣着,下意识施法遮掩了头上的魔角。 飞蓬看在眸中,唇畔止不住笑意。 他们路过卖各种瓜果的铺子,瞧见前面有个小姑娘,眼巴巴地站在摊子前张望。 再定睛一看,飞蓬忍俊不禁地走上前去:“小六六,想喝鸡汤啊?” “飞蓬哥哥!”小姑娘六六惊喜地回过头。 飞蓬对小孩子确实不错。重楼冷眼看着,飞蓬买了一碗汤哄小姑娘。 “飞蓬先生,这位是?”卖汽锅双鸡汤的铺主荆四旋很是客气,这位飞蓬先生是村长的贵客呢。 飞蓬见小姑娘六六开开心心走远,笑容还在,只是淡了一点儿,富有礼貌却也保持疏离:“是来接我出村的至交。” 重楼眸色微微一闪,便见飞蓬又道:“再来两碗,如果可以,配方我也买了。”他递出了几根极珍贵的药草。 “好嘞!”荆四旋应了下来。 飞蓬便把汤端给重楼,眼底有着期待:“试试看?” 从未有过这种经历,重楼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喝了一口,的确很醇香,蘑菇的鲜美与鸡汤完美融合:“很好喝。” 飞蓬唇角的笑意便真切了许多。 再走几步,前方的平地上有个帽子摊,摊主是夫妻俩。 “飞蓬先生。”摊主季戈笑着打招呼。 飞蓬淡然一笑:“两位晚上好。”他的目光,随之放在了那些柜子上。 “飞蓬先生是想自己买,还是给同伴买啊?”邹小小笑得落落大方,眼神落在重楼的赤发上:“我观这位兄台,适合颜色深重点的帽子,能压得住。” 重楼:“……” “那就拿几顶帽子,我来给他试试。”飞蓬失笑,接过摊主递来的那顶,迅速扣在了重楼头上:“哦,黑色太沉,再试试紫色的。” 重楼抱臂站在原地,一脸心烦地由着飞蓬折腾,小声地咕哝起来:“行了吗?还没好吗?” 可那对恩爱夫妻的摊主相视一笑,肯定了他们的推测——飞蓬先生这位朋友,其实很耐心,甚至还对好友亲手给他挑,感到乐在其中。 真的只是朋友?季戈越看越若有所思,不免看了妻子邹小小一眼。 你才发现吗,明显不止。邹小小拭唇掩笑,飞蓬先生来村里几天,因为长得好,不少姑娘都喜欢从他门前经过,好投去一瞥。其中,不乏有长得青春靓丽的,从未见这位先生假以辞色,也就对孩童才好些。 “就这一顶吧。”挑了半天,飞蓬可算选了他满意的,往重楼头顶上扣得更严实了一点儿:“不耽误贤伉俪做生意了,这个你们收下。” 飞蓬手里没多少钱财,但草药、灵果一点不缺。 夫妻俩也没客气:“好,祝两位玩得开心。” 再往前,已是篝火广场。 重楼停下脚步,昂首看天,忽然一笑:“很美。” 他顿了顿,偏头去看飞蓬的笑颜,低声道:“我已经很开心。” “那就好。”飞蓬便也开怀一笑。 在他们面前,漫天都是夜色,却被爆开的烟花和燃烧的篝火晕染鲜亮的色彩,更映照出神农雕像后,仿佛银河落九天的澄澈飞瀑。 人间喧嚣,浮世一角。 “飞蓬,你说的有道理。”重楼终于开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淹没在这人世之中:“这样的人间,不该毁于战火。” 飞蓬便也笑了:“我可没劝你。” “哼。”重楼挑起眉头,低语道:“不争是争,不劝而劝,你果然没白转世。” 飞蓬只笑而不语。 当晚,他带着重楼一起回居所,随手扯落了床帘,掩去帘外被篝火驱散的月色。 “飞蓬?”黑暗聚拢在床笫之间,重楼楞在当场。 飞蓬打了个哈欠:“这次没设结界,为了让你能变回来,最好还是拉上。” “对了,你现在没公务要处理吧?”他刻意抖了抖被褥,似不经意地一笑道:“倒是够大,盖得下两个人。” 重楼默默解除施法,任头上双角重新出现。然后,他接过长被铺整齐,同飞蓬一道躺下。 本来以为自己不需要睡眠,可听着飞蓬平稳放松的呼吸声,重楼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一夜安枕无梦,睡得极香甜。 另一边,毒瘴泉守桑湄接见了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飞蓬先生,还有今晚陪着他的那位……”素问长老的语气有点疑惑:“好像都不是人吧?” 桑湄点了点头:“那是卫戍大人的贵客,大人命我迎送一二,留不了几天。” “你心中有数就好。”桑湄作为村长始终恪尽职守,几位长老并无异议。 桑湄笑了一下:“嗯,明天我就要送那两位去毒瘴泉了。” 魔尊和神将本来就是卫戍要见的,她可不会越俎代庖:“夜深,几位长老也早点睡吧。” 清晨时分,重楼醒了过来。 此刻,晨光稀薄,天色尚且朦胧。 泉隐村中多有绿植,倒是更显天高远阔。 重楼眨了眨眼睛,于身上的重量压迫下,更加清醒。 他垂眸,便瞧见飞蓬颇为豪迈的睡姿。只见他一只手勾着自己脖子,另一只手拽着自己头发。 这是在睡觉,还是想打架?魔尊又好气又好笑,小心翼翼地想往外挪,可神将纹丝不动。 “咕咚。”重楼更是暗暗头疼了,这个姿势,他眼神一扫,就能把飞蓬衣领内的风景尽收眼底,嗓子眼里不禁悄悄地吞咽了一下。 不行,不能这样。重楼冷静了片刻,终究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挣出飞蓬手心,再慢慢推开颈间那只玉白温热的手。 “嗯…”虽然动作很小,但飞蓬还是醒转了过来 他才睁开的瞳眸闪着波荡而深邃的水色,直直凝望一个人的时候,显得又沉醉又认真,几乎能叫人心甘情愿地溺毙于其中。 “重楼…”那湿绵喑哑的嗓音更是如一把小刷子,当即便让人挠心挠肺,只觉心头痒得发热。 重楼的呼吸声不由自主一滞:“嗯…”他难得支支吾吾地胡乱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错开了视线。 飞蓬这下子不困了,还险些笑出声来,好在及时咳嗽止住了笑意:“咳咳咳…” “你润润嗓子。”重楼立即摄来茶盏,把茶水热了热,才给飞蓬倒好。 飞蓬接过来一饮而尽,起身开始穿外裳:“我得去见见毒瘴卫戍,你要去吗?” 重楼救下飞蓬时,自然也发现了毒瘴卫戍派了接应之人,不然也不会放心飞蓬留在泉隐村:“嗯,去。” 他重新给自己施法,同飞蓬一起去向灵枢牧尉道了谢,便回到泉隐村,看飞蓬收拾东西。 这一神一魔正欲出村,重楼忽然皱起眉头:“有人擅闯炎波泉,是个神族。” “和春滋有关?”飞蓬当即问道。 魁予答应过他,会把人放走。本来难题在于如何说服重楼,昨夜却也有了意外收获。 重楼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有决断:“我不会杀他。” “你不是和明庶门交好吗?”他自然能猜到飞蓬的计划,决定添一把火:“这个春滋剑守,我让他掉在明庶门附近,剩下便顺其自然吧。” 飞蓬抿了抿唇,突然扣住重楼的披风后摆:“我和你回魔界。” 重楼惊讶地看着他,飞蓬笑了笑:“我也不插手,且看天意。” 神族要自救,便该这位命定制衡春滋泉守的族人,自行努力,击破敖胥阴谋。也为日后真相揭开做好铺垫,关键时刻替神族挽回声誉。 而这对重楼,也算公平。他已然竭尽全力,便更不该逼着魔尊,为了私人情谊,一退再退。 “好。”重楼释然一笑,这一去,试探了春滋剑守的身手,便将之打入人间。 只是重楼也好,飞蓬也好,都没想到,春滋剑守修吾伤重濒危之际,会因树果本能,吸引修道者结为共生。 当时在附近的,恰是月清疏。 于是,便结了一段难辨缘劫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