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的真不是黑店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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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全城的大夫都治不好啊。” “天下又不是只有江州有大夫。” 馆主摇摇头:“我不敢称自己医术有多高明,但江州城里高明的大夫还是有不少的,什么病症没见过?治不好是一回事,不知病因是另一回事。” 青年后退一步:“你别告诉我,你们连病因都瞧不出。” “江东家的病太奇怪了。”馆主没有注意他的神情,继续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不是我们医术平庸,而是江东家得的根本不是病。” 药童:“那是什么?” “是混迹江湖的大夫,才能有机会接触到的奇毒。”馆主不忘给自己找补,“咱们哪能跟见多识广的江湖客比?” 药童震惊:“难道是那个姑娘……可她才多大?” “什么意思?”青年骤然发问,“你们方才是说,你们的医术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过?” 馆主反应过来,慌了。 “哎呀,术业有专攻,江湖客的那些事我们怎么能搞明白呢?你兄长的伤我们还是能治的,你别担心。” 青年满脸不信:“不行,我不在你家治了,你们既然说对面一个姑娘医术都比你们高,那我就去找她!” 他说完跑进内堂,扶起昏迷的兄长,不顾两人的阻拦,坚定迈向对门客栈。 馆主:“……” 药童:“……” 二人对视一眼,怎么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呢? 客栈内,陆见微端坐堂下,审视眼前的夫妻。 两人相貌周正,面无jian相,江运昌方额阔面,江夫人眉清目秀,却都与阿迢长得不像。 怪不得没认出来。 “在下江运昌,见过陆掌柜,这是拙荆。”江运昌作揖道,“今日上门叨扰,是为感谢昨日那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他往后瞧一眼,示意家丁奉上谢礼。 谢礼是个木匣,不知装着什么。 “昨日已给了诊金,江东家客气了。” “救命之恩,那点诊金算什么?”江运昌看向阿迢,惭愧道,“昨日拖着病体,姑娘又走得匆忙,还没仔细请教姑娘贵姓。” 阿迢:“江。” “哪个江?” “和你一样。” 江运昌笑道:“那倒是巧了,看来江大夫与我江家有缘。” 他说完这句,不知怎的,心里面忽然生出一种微妙,有些失落,又像是尝了点青皮的橘子,酸酸涩涩的。 江夫人一直盯着阿迢,忽道:“恕我唐突,姑娘叫什么名?” “夫人。”江运昌出声提醒。 江夫人收回目光,垂眸道:“是我冒昧了,抱歉。” “陆掌柜,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恳请您行个方便。”江运昌似有些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昨日家中人鲁莽,不慎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 陆见微笑眯眯道:“可以啊,不知江东家打算出多少赎金。” “陆掌柜定个数,江某自当尽力。” 陆见微挑眉,吩咐张伯:“把他们带上来。” “是。” 张伯将两人从柴房拖出来,扔到地上,扯掉嘴里的布。 两人见到江运昌,立刻哭嚎求救。 江运昌摇首长叹,朝陆见微作揖道:“陆掌柜,您说个数吧。” “不急。” 陆见微取出两颗药丸,示意薛关河给他们喂下。 “你们先听完,再决定不迟。” 第56章 ◎真相大白,神偷现身◎ 在东流城外, 审问灰衣杀手的正是这种药丸。 只可惜,杀手体内有蛊虫,药丸并未真正发挥效用,眼下正好用这两人试试药性。 江运昌懵了, 这是在干什么? 江夫人却眼睛一亮, 似乎想到什么, 但不敢确信, 只隐约透着几分期待。 药丸被塞入两人口中,很快见效。 张伯问:“江耀祖,城中木匠铺不与我们做生意, 是不是你下的令?” “是。”江耀祖吃了药, 失去理智, 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 根本说不了谎。 “你昨日为何扰乱客栈开业?” “你们招呼不打一声,就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开客栈,谁给你们的胆子?谁不知道江州城所有的客栈都得有我江家的一份?” “胡说八道!”江运昌脸色胀红,“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江家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缺德事?!” 江夫人拍拍他的背,另一只手攥紧了巾帕,眼中似有几分快意。 “陆掌柜, 江某万万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请您明鉴!” 陆见微支颐,神色淡淡。 “丧尽天良?江东家,继续往下听。” 张伯厉色审问:“江耀祖,你大闹客栈不成,是否又去哄骗洪英杰, 借他的势打压客栈?” “没错, 你们不听话, 我非要把你们打听话,还有那个美人掌柜,嘿嘿……” 张伯扇了他一巴掌,打断他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 “这、这……”江运昌已经没脸见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 他以为审问到此结束,便道:“陆掌柜,是我没教好,把他养成了这般恶劣的性子,都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赔罪。” 陆见微皱眉。 “江东家,你糊涂啊。”张伯一把托住他,实在不能理解,“你缘何对这样一个白眼狼真心相待?” 江运昌疑惑:“张大侠,什么意思?” 张伯没回他,高声喝问:“江耀祖,你做出这些龌龊事,就不怕江东家斥责于你?” “东家?什么东家?”江耀祖露出放肆的笑,“东家不就是我吗?等那老不死的死了,整个江家都是我的!他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骂我?我叫了他这么多年爹,等他死后给他摔盆,足够对得起他了!” 众人齐齐瞅向江运昌。 “你……你……”江运昌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张伯心道:先别晕,这才哪到哪。 “江耀祖,江东家只是病了,不一定会死。” “他肯定会死!我亲自下的毒,下在他的茶罐里,他最喜欢的那罐,天天都要喝,我每天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他终于倒下了,哈哈哈哈哈,他快要死了,江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 “毒是从哪弄来的?” “呵呵,是从一个游医手里买的,他告诉我,这种毒会让人慢慢地、慢慢地病弱而死,别人根本查不出来。” 江运昌整个人都在颤抖,已经说不出话,两只眼睛瞪得犹如铜铃,红得凄厉。 “畜生!你简直就是畜生!”江夫人听到现在,早已按捺不住,破口大骂。 “是你们先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江耀祖恨恨地瞪向他们。 江运昌喘着粗气:“我们不仁?我们将你养到这么大,手把手教你做生意,你竟还说我们不仁?你、你、你……” 他翻着白眼就要晕倒。 阿迢上前,银针刺入xue道,他便又清醒过来,在江夫人的搀扶下,老泪纵横。 “作孽,作孽啊!” 江耀祖似是说到兴头上,已经停不下来。 “当年是你们非要过继,让我喊你们爹娘,可你们根本就没想真心待我!” 江夫人冷冷道:“天冷了我给你加衣,你喜欢吃的我都会让厨房给你做,你想接手家里生意,我们什么时候拒绝过?更何况,当年根本就不是我们非要过继你,是你爹娘和宗族逼的!你要恨,就恨你贪婪的爹娘!” “胡说!你胡说!”江耀祖不信,“我爹娘说是你们非要我当儿子,非要拆散我们家,我恨死你们了!如果你们把我当亲儿子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呢?” 江夫人平静到近乎冷酷。 “我们如何?” “你们居然要给一个死丫头分一半财产!我可是你们的儿子,家产不应该全是我的吗?你们这么做,就是没把我当亲儿子待!” “啪!” 江夫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我应该坚决一点的。”她泪如雨下,凄厉嚎问,“江运盛,江耀祖,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阿迢在哪?她到底在哪!” 江耀祖哈哈大笑:“她早死了!早死了!” “是你们干的对不对?”江夫人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们干的!” “我不知道,”江耀祖说,“我还小,是我爹做的。” 江运盛吃了药,脑子同样不清楚,方才一直都是儿子说,没有他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