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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冒着一柱柱炊烟。几个农妇聚在屋前,一边聊天一边摘着一堆绿油油的菜。 连羽冷着一张俊脸抱着十九出现在村口,遥遥看到人,十九便把脸埋进了连羽的胸口。 “妖怪来啦!”在村口堆土堆的小孩子们望风而逃。 他们这一吼,几个农妇抬起头来,拎住自己的孩子斥责几句:“妖怪什么妖怪,看看你脏成什么样了?” “真是妖怪!那个人长着毛耳朵!还会收回去!” “去,别在这儿添乱,回屋给灶里添柴去!” 撵走了小破孩儿们,几个邻居又凑在了一起: “这是谁家的亲戚,白白净净的?” “山上那家的,说话可有礼貌了!” “怪不得呦,大城市来的嘛!” 几位大婶站起来的气场太足,连羽走到一半迟疑地停住,掂了掂手里的人,道:“小……胡栗,你看看,哪个是你mama。” 十九死活不肯抬头,连羽只好把他放下,直起腰时,几个大婶已经杀到了面前。 连羽脊背僵住,尴尬道:“阿姨们好,我叫连羽,住山腰那个院里。” “小伙子长得真俊!” “哎呦,这是你弟弟吧,这手怎么了?看这小脸儿划的呦!” “叫什么阿姨,我是你王婶儿,昨天的包子吃了吗?” “小伙子吃饭了吗?上我们家吃去吧!” 连羽几次开口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被大婶们的热情邀请弄得颇狼狈,忙道:“不了不了,我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我……” “那把弟弟也接来!” “弟弟接来一起吃,你弟弟几岁啊?这里都是同龄的小孩儿,热闹着呢!” 连羽第一次庆幸连心也跟了过来,做沉痛状:“我弟弟他……他怕见人,没办法的那种。” “哦呦……那……” “哎……” “这是那个什么吧?自闭?” 几个妇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露出讳莫如深的样子,溜边溜沿地安慰了两句。 远在半山腰的连心就这么被安上了个自闭的毛病,连羽终于得空喘口气,探手往后一掏,把一直缩在他身后紧紧抓着他衣摆的十九拽了出来。 “你弟弟在山上,这个是谁啊?” 连羽道:“他不是村里人吗?我看他在山上晃,就把他送回来了。” 几个大婶围住十九,一个个道:“没见谁家有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啊。”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他……”连羽疑惑:“他不是村里人吗?” “村里拢共这么几号人,还能记错?肯定不是我们村里的!” “怎么,也不是你带来的人吗?” 连羽看了十九一眼,道:“……不是。” “那这孩子哪儿来的?” “谁家走丢到这儿来的?” 连羽上下扫了扫十九的穿着,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之前帮忙清理伤口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小傻子不是一般的细皮嫩rou,没道理这里的小孩子都是灰头土脸的,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子却纤尘不染的。 再说这小傻子长得未免太过清雅秀气,看起来也太懵懂纯粹,与这里热情豪放的民风大相径庭。 总而言之一句话,小傻子不像这里的人。 该不会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吧?那这些人应该抢着说认识他才对。 事情有些棘手—— 小傻子不是村里人,那他是从哪里来的?远的先不说了,单说近的,他今天住哪里? 领回去是不可能的,家里还有个小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阿姨们,”思绪一转,连羽已经做好了取舍,把十九往人群里一推,道:“你们能收留他住一晚吗?” “那倒是没问题。” “填双筷子的事儿嘛。” “好说好说!” …… 十多分钟后,连羽从大婶儿们的热情挽留下脱身,十九被王婶拉着回屋,左晃右晃,视线穿过人群始终死死地锁在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上。 “小伙子细皮嫩rou的哦。” 十九眼眶发红,王婶儿一悚:“哎呦呦,哎呦呦,怎么了?怎么哭啦?” 连羽满以为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殊不知他回到庭院没多久,一只小狐狸叼着衣物从村里某家的窗户里跳出,几个起落跃进草丛,倏忽之间,不见了踪影。 王婶儿把晚饭端上桌进屋来找人,愕然看了一圈,道:“……这、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 连羽和连心站在桌子两边,对着桌上的一堆劣质奶糖面面相觑。 显然这堆奶糖,不太符合连心心中对连羽所说的“看着买”的预期。 连羽自己也不能接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村里耽搁了一段时间,他离开时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村里的杂货铺,也就是一个用各种防水布料搭成的小棚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零食泡面、新鲜果蔬、日用百货、农用工具……可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只是多种东西的气味发散到空中,味道让人不敢恭维。 连羽长了个闻惯了颜料、香水味的金贵鼻子,进去没几秒,脸色刷地一遍,看也没看,随便抓了几捆菜,一手伸进零食区的货架看也没看抓了一把,快步回到收银桌,付钱之后没等找零,便拎着个袋子逃出了棚子。 盯了这堆奶糖几秒,连羽暗骂一句麻烦,噔噔噔上楼回屋,在行李箱里拿了几袋零食扔在了桌子上。 “拿走。” 连羽要在这里住两个月,衣食住行一切自理,这种环境下零食还是比较珍贵的。 连心双手背后,道:“不,我那里……” “让你拿就拿。” “……哦。”连心乖乖地从桌上扒下那几袋零食,拢在怀里运回了房间。 他拧亮了台灯,掏出日记本摊在桌上,在日期栏写上今天的日期,稍作思索,记录起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哥哥虽然很凶,但是在为我着想……哥哥把他的零食分给我……我帮他存下了一份……” 连羽洗过澡踢踢踏踏回到房间,一眼看到了窗边画架上的眼型吊坠,树荫下的某个画面在眼前一闪,手指还没碰到嘴唇,忽地蜷了回来。 他大步走到窗前,将那幅画拽下来,正要团一团扔掉,却在画面褶皱的前一瞬停下,他仔细端详着这幅画稿,片刻后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反手把画稿倒扣在桌子上。 夜风吹动树涛,十九在铁门之外仰头望着别墅二楼的灯光熄灭,失落地坐到了门边,抱住膝盖,把头埋到了两臂之间。 第10章 示好 第二天早上,连羽被乒乒乓乓一阵震天响惊醒。 楼下不知发生了什么,哗啦啦一片杂声拐过拐角,准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