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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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恪之看到钟熙脸色发白,侧卧在帐篷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先是愣住,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放在帐篷里的薄毯此时就在钟熙的脚边,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身上盖着的是他离开前留下的西服外套。 外套堪堪盖住了她的上半身和大腿根。 钟熙像是这时候才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 “发生什么事了?”江恪之问道,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 钟熙尴尬地说:“那个,能麻烦你件事吗?我的裙子被我吐脏了,你可以帮我洗一下吗?不然我起来都没衣服穿……” 江恪之闻言,眉头依然皱着。 “你吐了。”他陈述道,“你做了什么?” 钟熙神情有些闪躲,“我就是吃了一个你留下的芒果,然后就这样了哈哈,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个人肠胃比较脆弱。” 她干笑了一声。 江恪之盯着她,没有说话。 钟熙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下,只是她突然发现一件事。 江恪之从进入这个帐篷开始,眼睛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平常他多看她一眼都像会长针眼的死样子,今天,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似的,她不就是四肢露在外面吗? 江恪之这反应好像一个纯情的小处男,有趣。嘶嘶嘶,胃部又开始新一轮的绞痛,钟熙忍住没叫出来,可见人真是不能有一分一秒的嘚瑟。 钟熙还在这边疼着,耳边传来他惯常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不可能,你凌晨吃一个套盒的哈根达斯都没见你有事。” “那是因为我提前吃了健胃消食片好吧!”钟熙条件反射地辩驳,等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凌晨吃过什么?”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江恪之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钟熙确实有一段暴饮暴食的经历,那还是她刚到法国的时候。 初到异国他乡,她不想和不学无术的几个富二代抱团,一个人搬到了学校提供的宿舍,学习压力太大,她有过一段短暂的依靠暴食解压的时光。 但江恪之又不是她的室友,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监视我?”她瞪向他。 江恪之冷笑一声,“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那你就解释清楚!” “抱歉,”他神色冷淡地说,“我没有对你解释的义务。” 钟熙气死了,“那我就当你暗恋我未遂,所以处处针对我。” 江恪之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就离开,留钟熙一个人在帐篷里愤怒。 绝了,她不会真在法国和他结过什么仇吧?不然他怎么会连她半夜吃雪糕都知道? 钟熙躺着,等待不知第几阵绞痛结束,一边脑子里第无数次探她和江恪之的这宗悬案。 毫无头绪。 没过一会儿,帐篷外再一次出现脚步声。 “我进来了。”低沉的声音落下几秒后,江恪之掀开帘子,人却没有进来。 只是递过来一张纸,纸上有两颗白色的小丸子。 “吃掉。”他说。 “这是什么?你不会想害我吧。”钟熙没有接。 就算是江恪之给的,那也是来路不明的东西,特别是她现在对他还有诸多疑惑。 “胃药。”江恪之简单回答。“爱吃不吃。” 见鬼的,潜意识里,钟熙竟然相信他。 她看他一眼,坐直身体接过了药丸,就着旁边的水吃下去。 放下瓶子的时候,江恪之已经离开。 钟熙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到他手上提着她的裙子往海边走,好像男模在走t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药吃下去后,胃确实好受了一点。 她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拉开帘子,用最后一点力气冲外面喊道: “你洗衣服的地方离我们刷牙的地方远一点啊!” 男模自然不会回应她。 _ 钟熙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胃痛好像已经有所缓解。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视线里,江恪之看着她的眼神像一块千年寒冰。 钟熙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上的盘子里还有着一部分螃蟹的残骸。 “我有没有说,这个不能吃?” 钟熙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它都游到我脚边,还在挠我的脚趾,我真的很难做到忽视它。” 江恪之差点被她荒谬的说法气笑。 “钟小姐,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岛,不是你家,这里不会有私人医生24小时为你服务,你可不可以让别人省点心。” 这还是江恪之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而他的语气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被人凶,钟熙差点想要发作,但意识到自己确实做了不对的事,只好作罢。 “你那么大声干嘛,大不了,下次它们游到我嘴边,我也不吃了,这总行了吧。”这世上有人可以抗拒蟹黄吗? 因为饥饿,钟熙的声音怏怏的。 江恪之懒得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于是问:“螃蟹是烤熟的,你哪里来的火?” 他刚刚洗衣服,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个隆起来的沙坑,踢开一看,里面螃蟹壳、鱼刺还有被烧的树枝是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它们造了个坟。 钟熙眨了眨眼,一副嫌冷的样子,“我钻木取的火。” 说完,她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脸。 江恪之要是相信她的话就有鬼了,他嘴唇抿得很平,质问道:“你把打火机藏--” 只是钟熙没有等到他完整的一句话,今天真是怪冷的,下面窜风的感觉。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仰起头一看,Merde!社死虽迟但到! 她的身体从小腹到脚趾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气氛好像就此凝结住。 她被江恪之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