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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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张嘉元再大些,他可能会夜半无人时思索下,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总是一个出现就消失了另一个,这算不算一些老天爷对他的优待,或是诅咒。 但他年纪尚小,又没有了父亲威严的管辖,这些天仿佛定国公自幼豢养的鸟一样,日日围在他身边。 送亲那日,突厥王接走了新王妃,又骑着马行至张嘉元面前,点着他鼻子说:“你这小东西,跟了个老东西,以后肯定是要吃大苦头的。”张嘉元皱着眉不理他,他又说:“中原待不下去的时候,你要是长大了点,就到我这儿来吧。”说完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就在定国公的注视下打马离开了。 张嘉元自诩不怕吃苦,转身便把突厥人的话抛之脑后。他仗着被宠,回程路上倒比去时更拖沓,每到一处便要停留游玩,白日明明坐车,三不五时也要喊着屁股坐痛了要歇脚,见他只是为了胡闹,刚跳下车去,就又被定国公抱上了马,命车队仍继续前进。 夜间定国公去房里问他白日里哪不舒服,之前说怕了骑马,怎么骑上马反而不动弹了。 张嘉元大大方方拽下定国公的手去摸自己胯间,“骑马磨得都是水,我不好意思讲。” 他哪里是不好意思,此时他眼睛闪闪亮亮盯着人瞅,俨然是食髓知味,想国公再帮他弄弄。 定国公也并非正人君子,既是要娶小娇娘,嫁娶之前好好开拓下对方娇嫩窄小的甬道也无不可,反倒是张嘉元初涉情事,被人掀翻在床,只拿手捅捅,又喷了一床褥,还溅到定国公的脸上。定国公用手指擦下,看张嘉元眼神迷茫地瘫软在床,嘴巴都合不拢的失智样子,觉得又可怜又可爱,便将手指塞进他嘴里给他舔。 张嘉元被迅猛的快感侵袭过后神志都不清醒,含着手指又吮又舔的,还不满意,又自己抓住人家的手,像抱奶瓶的小孩一般抱住了挨个吃人家手指,定国公没拦着,拿另一只手摸摸他头发,诱哄着叫他小yin猫。张嘉元吮着他手,湿漉漉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喵” 快到京城时,张嘉元已在路上被人用手cao弄过数次,但定国公怜他,舍不得他痛,只这样缓慢地开发,每次都帮他弄出来便罢。经常是擦洗过后,他把累的睁不开眼的张嘉元安置在床,自己便硬着回房。 定国公人在京外,也并未失了京城的消息,他的探子神出鬼没,消息传递速度极快,故他总能先于旁人布下棋局,常立于不败之地。 然车队行至京郊,京城的探子竟直接在他身边现身,亲自向他汇报了京中密事,听过后定国公便一直神色不明,直到晚间。 “小元,”他唤张嘉元,把他摁倒在床上覆身上去, 张嘉元听话,男人侵略的姿态也并未使他抗拒,只乖乖盯得人眼睛看,被捏住下巴吻上,也抬着头乖顺的接吻。 国公的吻自然与突厥人不同,他不凶猛,张嘉元却仍感觉自己在被蚕食,窒息感让他张大了嘴,更方便人在他口腔里舔舐,衔起他舌尖亵玩,张嘉元一阵发抖,酥麻感从舌尖传递了全身,他不由得夹紧腿,才感觉到国公的下身,已抵在了他腿上。 照往日来说,国公到了此时便罢,不让他再粘着自己挤蹭,以防硬是塞进了什么尺寸不和的秘处,可今日不同,国公挤开了他双腿,让自己硬起的凶器隔着裤子直顶在了张嘉元微微渗水的xue口上。 张嘉元并不傻,却也不躲,国公看他一脸稚气,却满心满意对自己信赖的样子叹了口气,不再动了,半晌他起身,为他盖好被子,与他说,“罢了,不想你吃苦。” 张嘉元很快便懂了定国公那晚为何突然想撕破一些温柔假象,第二日清晨他还未睡醒,就被挖出被子,迷迷糊糊送上了车,等他醒来,车已经停在了太师府门前,车上只有一位熟悉的侍卫陪着,张嘉元问道:“怎么只有你?”那人恭恭敬敬回答道:“国公爷有要事,让小人送公子回家。” 张嘉元说无妨,跳下车去敲门,开门的不是家丁,却是他少有的,怒气冲冲的父亲。 他此生从未见太师发这么大的火,连屋子都没让他进,关了大门便让他在院中跪下。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院中空无一人,未见到母亲,显然是早早清了场专等他回来。太师执了鞭子,浓重的阴影在他头顶上投射。 “我不知..”张嘉元嗫嚅道,他想,爹的眼线竟也伸得如此之长,路上的放纵全被知道了不成?可,可他是人家定下来的未过门的新娘,倒也算不得太出格,怎值得动这么大气。 太师扬手,直接给了他狠狠的一鞭子。 “你为什么要回来?”太师问。张嘉元回来前,他甚至下了死心,第一鞭便要抽在孩子脸上,好断了他千万条孽缘,抬手那一刻却心软,张嘉元自幼便会用眼睛说话,此时正用他又恐惧又委屈的眼神盯着太师,叫他父亲。 太师闭了闭眼,给了他第二鞭,直接将人抽趴在了地上,训斥他如何就敢换了和亲的人选,私自跟着他人回京。 张嘉元撒娇弄痴时最爱掉眼泪告饶,此时竟在疼痛中狠狠憋住了,咬紧了牙问太师,“父亲是不愿意我回京,宁愿我一辈子留在蛮子那,老子死了再嫁给他儿子吗?” 太师没再回他,只打到张嘉元的血浸满了外衫,几乎晕死,可张嘉元犯了倔劲,连晕都不愿,只管向他父亲讨教,“父亲许了我出去一次,又许了第二次,我事事都听您的,您不愿我回京,大可以再许我到南疆去!” 太师又气又急,手里的鞭子拿不稳了,干脆扔在地上,努力平复了下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与他说:“你这辈子再也出不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金色的折子扔到张嘉元面前,“下个月,你就是皇后了,别说是京城,以后连死,你都只能死在皇宫里。” 张嘉元实在是被打得狠了,眼睛一闭,再睁开已是两天后,睁眼便是他母亲低着头给他嘴唇点水,见他醒来忙让他别乱动,张嘉元舌尖点了点,“娘,是你的眼泪滴下来了吗,咸的。” 太师夫人与张嘉元一般,当着人面不肯再哭,拿丝帕给张嘉元擦了擦,一寸一寸摸着他脸,也问了和太师那日一样的问题,“我的儿,你怎么回来了呢。” 张嘉元想说很多,想说他一瞬间爱上的人,想说他三波四折的路程,说他每次都只差一点就能拥有的。可他母亲悲伤又强撑的样子,让他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的皇后。 张嘉元意识到,母亲把前皇后视作一则预言,一则关于自己的预言,对这份预言的心领神会将母亲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用脸颊贴住了母亲的手,轻声告诉她,“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好的。” 他不敢告诉太师夫人他要怎么才会好,但他心里猛地燃起了火焰。 恢复到能走路的时候,他夜里躲开了府兵偷跑出去,去了一次国公府。 议亲时走过的小侧门,今夜也无人看管,只随意便可行至定国公书房门口。 张嘉元心想,我若是刺客,我能刺杀他四次。 但定国公开了门迎他,看他失血尚未恢复的苍白脸色直叹气,叫他傻孩子,却并不再去上手查看他的伤势。 张嘉元往前踏一步,很倔,像是专程找架吵的张牙舞爪的猫,他问定国公,商议和亲时,皇帝定是与父亲明说,不是送自己去和亲,就是送自己进宫,父亲选了和亲,为何定国公还非要坏了这事接他回来。 “你明知道不是和亲就是要进宫的。”张嘉元问,“你大费周章这么久才换了和亲人选,就是为了送我回来再进宫吗?” “你喜欢我的,才要去争。”他又向前一步,很笃定地下了结论,离得太近使他只好仰着头去看人,“你为什么不再争一次。” 定国公闻到了血腥味,知道他父亲这次下手极重,此时怒气冲冲的张嘉元背后伤口定是悉数崩开,可他不提,只退后一步再给张嘉元解释,“你这次不是进宫,是要去做中宫之主的。” 张嘉元努力不让眼泪掉出眼眶,“再挣下去,姿态就不好看,就要撕破脸,为了我,不值当,是不是。” 他问,“可是我不愿意做皇后。”他抓住了定国公袖子,卸下刚才的一切愤怒与不解做最后的挽留,“你说我说过的便算,只要我说不愿意。” 定国公轻轻拉开了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唤他作小元,“小元,你受了伤,夜里风寒,快些回家去吧。” 张嘉元气得浑身发抖,他脑海里还是那日定国公从突厥人手里接过他,说他说得便算的样子,如今兜兜转转,竟还是他自己的那句,“说的从来都不算”成了真,他的命运再次发生转折,而转折的方法也只是一个人放弃,又将他交于另一个男人手里。 他转身离去前只告诉定国公,“你不要我,就不要叫我小元。” 张嘉元踩着夜色回到了太师府,又见他父亲站在庭院里等他,他行至父亲身前便直接跪下,从腰间抽出自己藏下的鞭子递到他父亲手中。 “孩儿不孝,不忠,不义。”他给自己仔仔细细地罗列罪状,“愿受家法处置。” 太师并未留情,鞭子搅出烈烈风声,又再次挥在了张嘉元后背上,他衣上本就隐隐透出血色,只一鞭便打裂了衣服,将张嘉元自己也揉作一道脆弱的,殷红的伤口。 打完十鞭,太师并未如上次般直接离开,他跪坐在地上,把他跪都跪不直的孩子扶起来,放平枕在自己膝盖上。张嘉元眼泪仿佛早流干了,糊了满脸的冷汗,仍觉得红肿的眼眶干涩不已。“父亲,”他问,“我错的厉害吗?” 太师将他汗湿的头发拢到脸后,很想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对自己儿女的所爱非人痛心疾首地问上一句:你喜欢他什么呢?最后却还是提起其他的事,“皇帝城府极深,不会与你这小孩有太多心思,只是你做了皇后,就不要这般任性了。父亲隔着宫墙,怕护你不住。” 旧伤未愈,又填新伤,再加上又在寒夜中坐了几个时辰,张嘉元直到出嫁那日都烧得昏昏沉沉,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 但婚期早已定下,此般重事必不会为了十几岁小儿的病就换了日子,婚礼当日,喜婆来牵他时都吃了一惊,“小主子,怎么这般烫手?” 张嘉元身体热,心却极冷,外人的声音像丝线般缠绕着他,他却觉得什么都听不清听不懂。 直到他听见代替皇帝来迎亲的臣子在门外唤他,念迎亲的告词。 那声音极熟,说出的话张嘉元不愿听,也能轻飘飘钻入他耳朵。定国公捧着祖宗制式的迎亲词,亲自来迎张嘉元入宫,做元嘉皇后。 本该推辞了再请,张嘉元大概是脑子烧糊涂了,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去把门打开。定国公抬头,看他穿着皇后喜服,冠冕上的珍珠宝石一个比一个晃人,却都亮不过张嘉元宛如被点燃了一般的眼睛。 “皇后陛下,”定国公想说他今日极美,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几岁来配这身盛装,可他刚叫出称谓,张嘉元眼里的火焰就熄灭了。 “不合礼数,重来。”张嘉元在定国公面前狠狠关上门扣死。 定国公再迎,张嘉元再拒,再迎再拒,他扣着门,一遍一遍,一个字一个字吐,“我不愿!” 直到定国公在门外轻轻唤他小元。 张嘉元打开门,没人听见定国公那般小的声音,只当是迎亲的迎请流程终于走完,马上开始敲锣打鼓起来。张嘉元被牵至府门前,看到了塞满了整条巷子乌泱泱的本该在京郊驻守的城防军。 定国公在喧天喜炮声中告诉他,刚才他作为皇帝的臣子代替皇帝迎张嘉元入宫,现在是他作为定国公用他京中所有能调配的军队来为张嘉元送嫁。 张嘉元冷笑,“还以为你要在我大好的日子里造反呢。” 定国公牵着他送入喜轿,“小元,要长大,先要有耐心。” 晚上张嘉元躺在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床上想,“要长大,要有耐心,不要任性。” 可是,可是,可是他的眼泪止不住,他想说自己在太师府院子里最后一次被打时就发誓再也不会哭了,可是长大怎么这么痛啊。 他父亲说皇帝不会对他这般小孩动什么心思,言外之意便是张嘉元只是皇帝制衡太师的筹码,是皇帝灭定国公威风的工具。他便当自己进宫是为了做人质,更生出些对这位皇帝的敬畏之情,喝了合卺酒就木头人一般僵坐着,只愿皇帝出声让自己回到皇后寝宫。 却不想皇帝一个眼神,宫人便带他去擦洗干净,换了轻薄的中衣,解了头发送回到皇帝面前。 皇帝问他可知接下来要做什么,张嘉元尚在发热,被皇帝揽至身前,拿手背贴了贴他guntang的侧颈,“太师倒是教子有方,只是苦了皇后,大婚当日这般憔悴。” 但他也只是说说,他抱起张嘉元扔在床上又问了一遍,“可知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张嘉元本就惧他,如今更是被他变幻莫测的行为方式吓了一跳,只嗫嚅着说知道。 “是吗?”皇帝似笑非笑的问他,“谁教你的?” 他没有大婚当夜拷问皇后的心思,更可况早就对答案了如指掌。皇帝命他自己脱下衣服,在张嘉元微微颤抖着解开衣襟时对他说:“无论谁教的,如今便都忘了,以后只记朕教予你的东西。” 张嘉元剥得自己赤条条地,在皇帝的注视下躺平,手却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那里只微微发育,小乳包底下yingying的肿块,标志着他尚未拥有成熟地孕育子女的本领。 皇帝不在乎他的羞涩,他是皇帝,张嘉元羞涩一会儿仍要岔开了腿,给皇帝看自己腿间的处女地,他前任情郎并未忍心采撷的青涩果实。 皇帝摁住了他一条腿的膝盖,甬道干涩而紧致,在紧张地发抖中分泌不出一丝情液,往日尚且要人细细地爱抚与亲吻才能揉开,今日这般情况下,皇帝却毫无怜惜地直直捅入了一根手指。 张嘉元痛到想惨叫,却只能捂住嘴身子紧绷绷地弹起来,像案板上的鱼一般被剖开,被挖掘,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一定是被捅破了。 皇帝修剪的很好的指甲并没有减缓一丝疼痛,他并未在意张嘉元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夹紧他的手,只牢牢摁着他,连指根都尽数没入,血液顺着他手指流出,在手掌上蜿蜒。这是皇帝满意的结果。他就着这宣告开苞的处子血液当润滑,在张嘉元阴屄里抽送着手指,早年征战留下的痕迹和当皇帝日日执笔批阅的茧子摩擦在张嘉元娇嫩的内壁上,毫不留情地鞭挞着。 张嘉元大脑空白,只觉得内脏都要被手指夹带出,冰凉的手指像种铁质器具,让他恐惧而疼痛,可皇帝表情难以辨读,破开他身体的手更没有丝毫怜惜。他再不通人事,也要从皇帝和国公截然不同的对待他的方式里,读出惩罚的意味来,便只好用更大力气捂住自己的声音,想让全部的注意力都从自己身下抽送的手指上移开。 他浑身发着抖,红着眼眶看皇帝验了货,抽出手,以为这是宣告酷刑的结束。指尖带出淋漓的鲜血被皇帝涂抹在了张嘉元小腹上,宛若猎物的标记。就着这个标记,他抬高了张嘉元的屁股将刑具般的性器插进还在渗血的xue。 张嘉元终是叫出了声,他仿佛被性器一寸一寸劈开,刑具guntang而坚硬,直直地捣进他身体最深处,疼痛让他绷紧成一张弓,这更方便皇帝从他单薄的小腹上清清楚楚看出插入的几把的形状。 这是惩罚,是征服,是标记,唯独不是zuoai。皇帝抓紧张嘉元肩膀慢条斯理的挺动,不合尺寸的阴屄被撑得紧绷到发白,小腹也rou眼清晰可见地,被顶出形状,又憋下去。 皇帝自有皇帝的心胸,他不为不合尺寸的小皇后被别的男人碰过生些多余的气,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痛到意识不清地抓挠着床单而对他生些怜惜,只一下一下顶入得更深,直至最深处隐秘的身体入口。 张嘉元被这种感觉吓到了,这一晚他只感受过疼痛,男根萎靡地趴在他下腹,昭示着主人在性事中的不快,直到皇帝顶到了他深处的壶口,快感交杂这侵袭了他,更为可怕的是身体即将被凿开完整侵入的错觉。他顾不得一整夜的恐惧,抖着后退不让皇帝再碰,“求求你。”他扶着人家胳膊大开着腿,终是像上了屠宰场的羊一样,落一些不会让屠夫心软的眼泪。 皇帝搂住他腰拉他回来坐在自己性器上,“朕只这次不怪你。” 他也许是心软,也许是给猎物缓刑,再不去想撞开张嘉元身体里小小的壶,最后只抵着壶口,尽数射给了他新婚的小皇后。 第二日张嘉元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他卷着被子缩在龙床最深处醒来,迷蒙间看到整个宫里的宫人都给他跪下道喜。 若是普通的新婚皇后,大婚便宿在皇帝寝宫,第二日早上又被娇宠着不叫起来伺候皇帝穿衣上朝,那定是要满宫庆贺了,挨个发了赏银下去。可张嘉元不如旁人,他赤裸着身子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觉得嘴里发苦,更遑论轻轻一动,身下xue里就殷殷流出些被捂热了的液体,明白自己被人做晕过去就留在床上,没被带走清洗穿衣,而是裸着身子,身下一片泥泞地睡在身边,便只觉察出被当做玩物的羞耻来。 他努力放平心态叫人,“都起来。”却见有个嬷嬷领着人远远走来,端着碗汤药。 嬷嬷并不急给他递药,先躬着身行礼,问他之前可曾来过月事。 张嘉元小声回她,只来过几次,并不多。嬷嬷抬起身,“皇上说,请皇后殿下把这喝了,再回皇后寝宫,等各宫小主来拜见。” 张嘉元到底害羞,不想从裹得紧紧地被子里伸出手来,露出赤裸的胸膛,倒也忘了昨夜和今晨,必是众多宫人早将他看光了去。他这会儿抓紧被角,垂着眼不看人,也不肯接过药碗。 那嬷嬷当他是不愿意喝药,小声劝他,“殿下如今年纪小,皇上定是怜你您....” 她话音未落,外间宫人便纷纷跪下迎皇帝回宫,皇帝仍那般捉摸不透的神色,看嬷嬷端着整碗汤药跪在地上,自己端起来坐到床沿问“不愿意喝?” 张嘉元自己都没觉察到地往后缩了缩,嗫嚅着嘴小声道,“不,不是...” 皇帝自顾自地说下半句:“不愿意喝...那便是想生?” 张嘉元才后知后觉那汤药是干嘛的,他浑身一颤,又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的问题,见宫人们仍跪着,便从被子里伸出手,一身红红紫紫袒露在皇帝面前,端起碗一口气全干了。 皇帝没拦他,等他喝完才慢悠悠道,“太师...如今60余岁,朕算来他生你时和朕现在年岁相当,如此天伦之乐,朕也不是享不得,倒也有趣。” 那嬷嬷自送药开始,便没离过张嘉元身边,问起来只告诉张嘉元,以后诸般事宜,都可交予她去做,私下无人时,她给张嘉元看了太师府的小小令牌,“小主人有什么事便吩咐奴婢,家里来的话,也由奴婢带过来。” 交明了身份,她也敢明着些心疼这孤零零被扔进皇宫的小皇后,仗着年纪大,抚了抚张嘉元的发顶,“老爷说,小主子在宫里,只谋得自己安稳,断不用去管别的事。”张嘉元端坐着感觉下身隐隐作痛,此时被人一安慰,便歪了歪身子,靠在嬷嬷身上让人继续摸摸。 嬷嬷上了年纪,见得人多,只这一下就察觉出张嘉元容易全权交出信任的天真和一顺毛摩挲就整个人放软的幼稚,意识到小主子别说是在后宫,单是对上阴沉老谋的皇帝,就半点好都讨不到。 这种话不便明着说,她只好提点:“小主子以后,也要多少防着些人才好。” 除了太师安插的这个嬷嬷,张嘉元进宫一个自己的侍女侍卫都没让带,此事乃皇帝特意点明,讲宫里完事齐备,只要皇后一人入宫便可,于是张嘉元被送回皇后寝宫,就要挨个认人,还需点几个贴身伺候的出来。 他本点了个年纪小的女孩,跟了他几日,那女孩也是刚入宫,见他心善人慈便不怕他,见天儿地想法设法逗他开心,今天提了鸟回来学说话,明日抱个雪团似的小狗给他赏玩。皇帝几日不来,张嘉元脸上反倒渐渐有了笑模样,复回几丝少年人的活力。那日皇帝下了朝突然来他这里,他还正与小侍女商量着给小狗起个名字。 见了皇帝女孩忙跪下,张嘉元怀里抱着小狗,皇帝只给他挥挥手,不叫他行礼。 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一副慈爱皇帝模样问侍女,“这狗,你抱来给皇后玩的?” 侍女大着胆子起身回是,皇帝说:“你倒乖觉,哄得皇后甚是开心,该赏。” 侍女见他高兴,又是新入宫,以为皇帝仁慈,便大着胆子给皇后,或是给自己说话,“皇后娘娘前几日总是闷闷不乐,奴婢才四下找些东西来,给娘娘斗闷。” “闷闷不乐?”皇帝挑了张嘉元下巴看他,“如今宫里,还有人敢让皇后不高兴。” 张嘉元发着抖捏紧了小狗的脊背毛,小狗吃痛地叫出声,从他手下溜走。 “没有不高兴,便是你这侍女撒谎了...”皇帝收起笑,朝外点点,一句话不说,便进来两个大太监要拖走送狗的小女孩。女孩抖似筛糠,跪着恐惧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地上,可她甚至不敢在阴晴不定的皇帝面前求饶, 张嘉元无法,只好抓住皇帝的手腕,“是...是不高兴。你不来,我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