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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过,也想不出来。 “可是他好像不会喜欢我。”季泽说。 马堂看着季泽,“你也知道啊。” 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在人来人往的露天体育场里谈论着这种小女孩儿才会在意的事情。 季泽双臂用力,把自己撑上双杠上面坐着。 他觉得“喜欢”这个字眼从自己嘴里这么认真严肃的说出来,多少有点违和。 而且沈初那种性格的人…也会喜欢谁吗? 高一的时候季泽和沈初不熟,还曾中二地想着把人叼回狼窝里,不搞到手就不行。 当时大概是被心头炸起的好感冲昏了头脑,单纯地想着喜欢和占有。 但是随着两个人逐渐熟悉起来,他以前那些模糊又大胆的念头也逐渐变得具体化。 ——反而全都不敢想了。 他是匹狼,还是公的。 困难模式*2,极度困难。 武断尝试,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没有希望的事,为什么要继续呢?”马堂问,“费时费力,相互折磨。” 季泽被他噎了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对于沈初的事,马堂之前虽然不太看好,但是一直都是抱着支持他的立场。 可是今天,却是完全站反了边。 马堂平日里总是舒展着的眉微微皱起,似乎有些苦恼,“我不应该把我的情绪牵扯到你的事情中去。” 季泽顿了顿,“因为秦江吗?” 马堂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我俩不一样。”季泽从双杠上跳了下来,“我应该去找秦江聊聊天。” “如果沈初明确拒绝了你,你还会继续吗?”马堂问。 季泽本来就烦,听到马堂这个问题后,更烦了。 “只要我不说,他哪来的机会明确拒绝我?” 马堂不信,“你不说?” 季泽烦躁地推了他一把,“闭嘴吧。” 马堂季泽性格互补,从小到大没有搞不定的问题。 但是现在来看,两人似乎都涉及到了彼此的知识盲区。 好几分钟都解决不了问题,季泽就懒得再去解决了。 他和马堂分开,绕过足球场边的沙坑,走了一会儿,又路过篮球场。 球场上的少年五六成群,场下还聚了几个女生拿着水杯旁观。 沈初似乎格外喜欢打篮球,每节体育课都会跟着班里那几个玩得好的食草动物一起出去打上四十分钟。之后再大汗淋漓的回到季泽身边坐下,抬手扯着宽大的球服,呼啦啦地给自己扇风。 篮球撞击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沈初身体强健,敏锐又灵活,一路甩掉拦路的两人,脱手就是一个漂亮的空心球。 “初初秀啊!”有人大笑着和沈初击掌。 “滚。”沈初奔跑着擦汗,“别叫得这么恶心。” 季泽手插着兜,站在不易被注意的场边,默默看着球场内挥洒汗水的飞扬少年。 如果沈初明确拒绝了他… 季泽摸摸自己的鼻尖,还有点不太敢想。 他回忆起早上英语课后的课间,沈初发了火要揍他。 季泽跑不掉,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就把人给抱住了。 被抱住的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沈初身体的僵硬。 理智让季泽快些放手,可是他却抱得更紧了些。 少年肌rou结实,骨骼硌手,抱起来跟块石头似的,各自都憋着劲。 “沈初!冷静!冷…静…”季泽喊到一半就喊不出来了。 因为刚才还握着拳头要揍人的沈初已经飞快地冷静了下来。 少年的脸和他挨得极进,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被盯着看的季泽喉结上下滚了一滚,内心瞬间炸起千层波浪。 我cao他怎么突然靠这么近!不会是被我抱了一下就爱上我了吧!他怎么这么看着我?!不会是想亲我吧!我cao他不会是喜欢我吧?他原来都已经喜欢我了吗?!! 沈初:“放手。” 季泽愣了一瞬,听话地放了手,“哦。” 沈初手上用力,把季泽推出去了几步远。 像是重新恢复了两人初时的模样,沈初看着季泽,冷冷道:“离我远点。” 季泽和沈初认识也有一年多时间,平时打打闹闹有时下手也没个轻重。 沈初这冷冷的一瞥像极了季泽蹲在墙头时看到的那个阴鸷少年,把他吓得跑去草坪上拔了一中午的小草。 “不能吃,拔错了。”季泽以前的前桌刘大富蹲在他的身前,把他精心拔来的小草该扔的扔,该丢的丢,捡到后来,没几根了。 “这是荆棘藤。”刘大富无语,“什么玩意儿你也拿过来?!” “眼花了。”季泽揉揉眼睛。 在大太阳地里扒拉了几个小时,眼干。 还好沈初后来没有生气,大兔子嚼完了他给的小草,下午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泽哥。”那只蹦跶的最厉害的袋鼠在球场里喊他,“来打球不?正好缺一个。” 沈初停下动作,转身顺着方恒的目光看过去。 季泽站在球场外的水泥阶梯上,不远不近,刚好能看着他。 有别班的食草动物不太放心,“他是…狼吧?” “嗐!他没事儿。”方恒勾住了那只斑马的脖子,“泽哥脾气好,你放心。” “算了吧。”斑马把方恒的手臂拿开,“你们打吧。” “别走啊!”方恒追着他把人拉了回来。 “你们玩。”季泽两步从楼梯上跨下来。他脸上带着笑,就像没听见刚才的对话,“我回教室。” 沈初没说话,看着季泽转身离开。 “你没事干叫他干什么?”有人抱怨道。 “我这不是看你替补等得急吗!”方恒抓了抓脑袋,“泽哥他挺好的人…” “我不打了。”沈初弯腰拿过球场外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几口,“你们继续。” “哎哎哎,怎么都不打了啊!”方恒急道。 “累。”沈初用小臂抹了把嘴,“你们双数,省得等了。” 他说完,没再听方恒的挽留,大步出了球场。 狼崽子没走远,悠哉悠哉晃在马路边上。 沈初小跑过去,停在季泽身边。 少年浑身是汗,带着微喘,举手投足间全是十六七岁的飞扬朝气。 “他们只是害怕。”沈初拎起自己的球服前襟,低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别在意。” 季泽偏头,看着沈初被汗水浸着的颈脖。 小兔子皮肤比他白,现在运动之后泛着粉色,看上去很好咬的样子。 要命。 季泽收回目光。 “我没在意。”季泽目视前方,有些心猿意马。 被食草动物惧怕躲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季泽压根不认识他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