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翻车也要喊出春晚就是依托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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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仨倒霉玩意儿显然把我当成了主心轴,开始跟我汇报起了一晚上的收获。 首先,这片山以竹子为主,干柴不多,柴火比较稀少。 其次,山上的动物基本都藏起来了,能找到的不多,要么就算有也快冻死了。 然后菜菜讲了一堆我不太懂的。 我以前虽然是个丫鬟,但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种比较农家的事情还真不太清楚。 季今楼这位修仙世家的少爷(但是三百年过去了外加他已结金丹,应该叫祖宗)干脆就没听。 反正意思就是这个冬天,柴火和食物肯定是不够的,大部分村民绝对会冻死饿死。 天灾吗…… 我又想到那传说中引起主角自相残杀的宝藏:“既然真的找到了山洞,那这个山洞里面有财宝吗?” 菜菜说:“这个也是我们刚想说的。” “我们在山洞里捡到了柴刀和一些装备,然后——” 她指了指山洞内侧,那里土质松软,被藤蔓和阴生的杂草覆盖。rou眼凡胎看不出来,却瞒不过金丹真人。 这里被挖了一个小地窖,里面尚且还是空的。 之所以用“尚且”来形容,是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需要让我们来将其填满。 我默默道:“所以这个剧本主要目的是让你们赚钱吗?” 黑心樵夫借天灾敛财无数,事后三位分赃不匀造成惨案。完全可以进入合欢宗今日说法,来一场人性大讲堂。 季今楼难得开口,他很无聊地找我的茬,淡淡道:“你们?你已经很自然地排除了自己吗?” 欠不欠?这仨人统一的人皮套子装扮季今楼是瞎了吗? 我本想骂他,但我实在是怕了他了,我很怕我骂他两句他会爽,这是要收钱的喂! 所以我露出合欢宗标准温婉和气的笑容:“季道友说什么呢,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季今楼啧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在原主家里找到了一间小神龛,供的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坐龟神母。” 我笑眯眯:“诶呀,真细心!” 我自认为已经极其阴阳怪气了,谁知季今楼忽地扭过头,声音闷闷地给我传音道:“不要一直撒娇。” 2. 我的表情裂开了。 我实在受不了季今楼了,这家伙纯纯有毛病啊啊啊啊! 我要速速逃离! 我火速盘了一下局面,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啥事都要我来说那还历练个鬼啊,然后我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先去海边大树那探探路,你们可以尝试入镇子。” 我起身离开,季今楼也随即跟着我站起来。 我听到那布料摩挲的声音就一个头顶两个大,深吸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转回去:“季真人也照看一二,情景秘境凶险,别出了什么岔子。” 季今楼:“哦。” 他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地往前走了两步,继续靠在山壁上抱剑,恹恹地闭目。 不能说是不情不愿,只能说是视队友如粪土。 恋爱脑你真该死啊! 3. 好在季今楼也不至于太离谱,我感受到他神识铺开也就放心了,拍拍屁股走人。 我掏出乾坤袋里储存的美丽废物剑第十八号,一抛一踩踏剑而行,双手背在身后,简简单单的三秒钟英姿飒爽,实际耗费了我复读多年的《剑修基础(必修三)》。 一路四平八稳不翻车地飞到了海岸处。之前在山顶遥遥一望,海岸巨树下的乌石堆砌遍地,而凑近后才发觉哪里是什么石头,更像是木块烧焦又风化后的残骸。 我在乌石堆旁落地,轻轻踹了一脚零碎的“石头”,那黑块直接飞出一米,原来的沙坑处留下几点黑屑残渣。 我发现了不对。 ——这里,没有雪。 我抬起头仰望天际,头顶是纵横交错的乌黑枯枝,枝干延伸到远处变得细小,上下遮蔽交叠,宛如密密麻麻错综无章的蛛网,将整个天空笼罩。 我尝试走近巨树的主干,脚踩着松落的乌石,随着那吱呀的一声,思绪却突然不由自主地散开了。 好温暖。 好像一点都不冷了,好温暖。 我仿佛一个饥寒交迫的凡人,再冰冷的寒风中即将消耗尽最后一丝生机,在濒死一刻恍惚着躲入树洞,屏蔽风雪,终于得到了安息般的温暖。 暖意包裹在躯干,我蜷缩起身子,体内的火灵气运转速度猛然加快,再转至手腕处时,灼热暖意骤然冰冷,如针一般刺了我一下。 我:“嘶!” 我顿时清明过来,摸了摸手腕上佩戴的伏火珠,心里也慎重许多。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站在了巨树仅仅一尺之远处。正对面的是一人高的树洞,树洞内部不宽不窄,放置着一尊神像。 之前在罗盘上看见的神母像被放大到了一人高,面容慈祥悲悯,服装层叠厚重,唯独心口梗生一枝突兀的枯干。 这尊神母像,应该就是秘境的边缘和核心了。 ——请回吧,请回吧,仙姑不在山。 这仙姑确实不在山内。 我凝视着神母像心口的枯枝,冥冥之中油然升起一种去触碰的冲动,好在我神识还算不错,加上已经心怀戒备,顺利地克制住了自己。 我:“……” 虽然但是。 我盯了会儿神母像那个标准的微笑,默默拿出玉简,调整了一下角度,镜头反转自拍。 不错的一张留影照! 4. 拍完照我就开始沉思,这个秘境的暴力拆解方法估计就是把神像砸了,我和季今楼合力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立刻就能出来,继续护送小剑尊。 问题是扶贺说这个秘境试炼算分数,万一我真这么干了到时候算我垫底怎么办? 我可以分数低,但季今楼分数不能比我高。 我放弃思考,打算先去探探赵绯的口风,点开灵犀,发起视频通话。 5. 赵绯那张令人心旷神怡的面容出现在玉简内,肌肤皎洁如白玉,言笑晏晏地弯起一双浅色琥珀般的眼眸:“是出秘境啦?” 我挪着玉简转了一圈,示意他自己看。 赵绯有些惊讶:“还在秘境里面啊……诶?唔,那你是怎么连上灵网的呀?”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是你那好师弟,做饭做得引来天雷了。哼哼哼。” 赵绯失笑,学着我轻轻“哼哼”,嗓音放软:“等你回来请你吃顿好的,或者……”他语气轻柔,“我做你吃,也好呀。” 我不做回应,走出树洞,御剑飞到上空,给他看了全貌,好言求解:“我的赵绯大师兄,您见识广,知道这是什么嘛?” 赵绯诶呀一声,笑着让我飞到树冠边。我找到一根粗壮的树枝,给他仔细看了纹路,又邦邦砸了两拳,还挺结实! 这树基本没有纹理,比起树枝更像墨玉,抚摸过后触感温凉,似乎是被扒光了树皮。 而底处的树枝处有着明显的刀口,六七米高的树枝已经被砍光了。 那些村民真的可以砍到这么高的树枝吗? 这边我还在仔细探查,那边赵绯沉吟片刻,眼睫垂落半遮着眸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不整,发丝微乱,背后是金碧辉煌的床头和穿金缀珠的帷幕。 他抬起手,手腕处的金钏滑落,五指插在发丝之间,掌根微抬,鬓发被撩至发顶,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赵绯思忖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很像量心木。” 6. 啥? 我先是一懵,随后震惊。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量心木吧?! 季今楼的本命剑就是用量心木制作的,娄续说价值不可估量,那那那——我猛地御剑往天上飞窜,尖叫着盘桓:“啊啊啊啊啊啊发财了啊啊啊啊啊——不能失态。” 我强制冷静,赵绯的笑声从玉简里面传来,但我丝毫没有丢脸的感觉。 我的双目灼灼:“我知道了,一定要走某种剧情才能把量心木带出去对不对!” 赵绯无奈道:“嗯……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你可以叫今楼来看看。” “好好好!”我满口答应,立刻就想挂了电话。 电光火石间,只要我快那么一秒,就不会听到那一声轻笑。 赵绯笑着缓声说:“我以为你遇见襄云道君也会这么开心呢。看来我们白露真人,还是更喜欢钱一点。” 7. 我:“……” 不是,谁告诉他的? 我第一反应是季今楼出卖我,我就知道男人贱,得不到我就要告我黑状,呵呵,他当初不是我信我遇到襄云道君吗? 然后我意识到季今楼还真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阴人的脑子。思及此处,我打哈哈着试探道:“看来你也去视察我们的考编面试了?” “是呢。”赵绯眼底笑意愈深,露出了些猫儿般的狡黠。 见此神态,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他果然只是亲昵,凑近了些,让我瞧见那蜜褐色的琥珀眸里黏滋滋的:“隔着玉简你都闻不见我的酸味,只能说出来让你哄我。” 我诶呀道:“酸了就洗澡,可不能贴贴。” 赵绯温和道:“我会洗干净的……” 8. 我正要回一些sao话,余光里一坨蓝红白色的东西越来越近,不用我堂堂金丹真人的反应能力来搞慢速的话,实际形容大概是“咻——”的一下。 咻的一下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张剑眉星目的季今楼。 我真的是瞳孔地震,再好看的脸也不能这样惊吓我,所以我脱口而出:“你……”你来干啥啊大爷? “你很想掉下去吗?” 他的视线落在我脚上停了一会儿,让我那退半步的动作硬生生地停止住了。 不过我的剑很长的,退半步只是戏剧化演出而已,又不会真的掉下去。 人生如戏的道理季今楼都不懂,难怪他的人生像一台春晚,什么都能原谅。 我尬笑:“还好还好,你来干啥?” 季今楼抿了下唇,平淡地端着腔:“你又是飞天又是尖叫的,是药效上来了吗?” 他很自然地握住我另一只没有拿着玉简的手,拇指摁在我手腕处:“不要乱吃就不要乱吃,下次这种事不可以随便撒娇。” 我:“……”下移目光。 玉简上,赵绯嫣然笑容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