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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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贺轩打个电话耗掉了周予乔不少精气神,小脸惨白惨白的。 江妄言见她还想继续给下一个人报平安,冷脸没收了手机。他那张冷酷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气场都强,更别说冷脸的时候了。 周予乔一句话都不敢说,听话的乖乖休息,原以为会睡不着,谁知道听着耳边沙沙的翻阅文件的声音,竟然也睡了过去。 允许外人来探病已经是休养几天之后的事了。 任由外面的人急得发疯,何鸿却在感叹他老板的日子真是岁月静好。 养了几天,把小姑娘的精神气养好了些,这才同意放他们进来。 最先来的是周瑾萱,她每天都会过来,娇俏美丽的小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些个保安魂都快被勾没了,差点违背职业cao守放她进去,总算等到了雇主发话放行。 周瑾萱这次是和乐团新指挥一起来的,一见到裹满了绷带的伤残人士周予乔,一秒落泪,扑到周予乔身上恨不得哭晕过去。 饶是身上的割伤养得差不多了,周予乔还是被这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疼得龇牙咧嘴。 “jiejie,你、嘶……你先起来。” 一门之隔,里间某江总沉了脸,不善的视线射向某乐团指挥,某乐团指挥心领神会,伸手将周瑾萱拉起来。 “再压下去你就真的要哭丧了。” 某江总:…… 周予乔认出来,这人就是jiejie说起过的乐团新上任的指挥、那位很牛掰的国家队大佬。 “曲老师,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说实话,从jiejie上了高中开始,周予乔就基本没见过自家jiejie这样表情失控到有些扭曲的样子了。 但周予乔又觉得是错觉,因为周瑾萱扭过头对着她的时候是那样的心疼愧疚泪眼汪汪。 “对不起对不起乔乔……jiejie不是故意的,jiejie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疼不疼啊呜呜……” “jiejie别哭,我没事。” 周予乔向来是很害怕自家jiejie的眼泪的,而且jiejie小小的一只没多大重量,不至于真把她压到要让jiejie给她“哭丧”的地步,周予乔安慰着爱哭的jiejie,道:“jiejie是不是长rou了,有点沉。”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逗jiejie!” “起码我还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幸运难道不值得jiejie为我笑一个吗?”周予乔扯扯她的袖子,“jiejie,笑笑,笑笑嘛。” 于是周瑾萱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硬是给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周瑾萱握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贴在脸上,心疼道:“还好、还好我的乔乔熬过来了。” “乔乔,你放心,那个人这辈子都伤害不了你了。”周瑾萱睫毛颤颤,还挂着泪珠,圆又亮的杏眼隐约能窥见其中的阴毒狠辣,“有人会让他烂在监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予乔莫名打了个寒颤。 闻言,曲先云想到了那个周瑾萱那个稀烂的公寓和那把支离破碎的大提琴。 一帘之隔,江妄言听着耳机里手底下员工的工作汇报,分了一点目光给周瑾萱,她的jiejie,思索。 或许可以考虑让贺家那小子把人给周瑾萱玩玩。 肖路也来的很快,很不巧的是,他在医院门口碰到他的小舅子周和泽和岳父岳母。 周和泽脸色本来就差,看见肖路就更差了,情敌看情敌,那是一场无声的战役。 “肖路啊,你也来了!” 周先生和李女士,看见肖路时第一反应是高兴的,他们一直都很满意肖路这个女婿的,下意识忽略了女儿女婿在闹离婚这件事。 然后第二反应,“你自己来看乔乔?” 夫妻俩对视一眼,表情双双变得古怪。 气氛古怪的四人推开病房门,和正要离开的周瑾萱二人打了个照面,气氛更加怪异。 被周瑾萱挽着的手臂骤然吃痛,曲先云英俊的眉蹙起,低头询问:“你认识?” 那可太认识了! 余光注意到病床上的meimei在看到肖路时比之前亮了些许的星眸,周瑾萱差点表情都扭曲了。 她没想伤害此时还虚弱的meimei,但就是忍不住想给肖路上点眼药。 “爸、妈、小泽、老公,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周瑾萱做出微微惊讶的表情,看向肖路,故作不经意嘟囔道:“老公你真是的,早说你也要来看乔乔我就跟你一起了,昨晚都在一起你也不跟我说一下……” 一句话,成功掀起轩然大波。 李女士大喜,“你们和好了?不离婚了?” “妈~”周瑾萱看向肖路,随后羞涩地低下头,任谁看了都觉得是被戳穿了事实的羞意。 肖路下意识看向周予乔,病床上的女孩儿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右手五根手指全部用夹板固定住,头上缠着纱布,两只手腕也缠着纱布,肖路知道,在那宽大的病号服下这样的纱布还有很多。 而此时此刻,女孩儿脸色苍白,望向他的双眸不受控制的升腾起水雾,连在家人面前要隐忍伪装都显得吃力。 肖路的心狠狠一痛。 他沉下声,夹杂着冷意,“这种事不适合在这里谈。” “对啊,不是来看乔乔的吗?”周和泽音色凉凉,第一次和情敌肖路站在同一阵线。 走进去,看清她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们是双胞胎,她出事时的绝望他怎么会感受不到,没人知道他打了无数通电话无人接听时的莫大恐慌。 丢下京州的一切疯了似地赶到浅海,却还是只来得及看到她在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的样子。 所以怎么可能不怨他们的父母。 周先生李女士永远看不明白,在这个家,乔乔才是那个维系一切正常运转的纽带。 没有乔乔,周和泽会死,而周瑾萱…… 要么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婊子,要么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夫妻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看小女儿的,也跟着进去。看见病床上小女儿的模样,差点没站稳。 “我的小予、我的女儿啊!怎么被折磨成这样啊!那个天杀的周涛怎么下得了手,小予可是他亲侄女啊!” 李女士哭天抢地,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打她爸。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爸啊!你爸这个没脑子的憨货说什么周涛已经改好了,非不让我告诉你们。我就说这个天杀的周涛从骨子里就是烂的,坐牢还能越坐越坏啊!你还不让我说、你还给他钱……我可怜的小予啊……” 周先生站在原地任打任骂,他是个老实寡言的人,这个时候更是说不出辩驳的话,心里满是后悔和羞愧。 “妈,可以了,我头疼。”周予乔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小予……” “妈!够了。” 周和泽出声,少年感俊逸帅气的脸浮现不耐,声压有些低,夫妻俩看他的脸色,莫名不敢出声。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太好,周和泽缓和下表情,好劝歹劝把他们劝走了。 这下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姐夫还不走吗?”周和泽坐在左边,替周予乔掖掖被子,然后将周予乔的手放在手里,“乔乔,头还疼吗?” “等你一起。” 肖路面不改色回答,也在右边坐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担忧地问:“不舒服吗?脸有点热。” 周予乔:你猜我为什么热?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毫不避讳对方的亲密。 周予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莫名萌生了想把周先生和李女士叫回来的冲动。 看似三个人,实则四个人。 苍天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