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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萧宗主心里可还是存疑?”周夫人摸不准他的意思,不敢强上。 犹豫片刻,她只好开口劝道:“他腹部有伤是事实,萧宗主如若不信,一验便知。你没见他已然拿不稳灵器,想来是伤重至极。” 萧云泉听到这话,猛地回头,只见景墨脸色惨白如雪。 他连忙转身回撤,将人扶住,低声问:“很疼?” 景墨却只当他在问自己,是否真是伤口很疼。他冷冷看着萧云泉,心脏仿佛被重重捏过。 本以为两人经历生死,已经称得上知己二字。五津地动,生死一瞬,自己为他可以不顾身家性命,可谁知,仅凭他人一面之词,萧云泉就要疑自己至此? 想到这里,景墨只觉得委屈得无以复加。 他一把推开萧云泉,将暮紫横在两人之间:“怎么,终于认清我真面目了?那下一步呢?可是要将我手刃,替周晋报仇?” 萧云泉完全没有提防,直接被推出几步远。 景墨一出手就暗自后悔,萧云泉灵力不济,自己却还下重手。看着萧云泉倒退几步,他皱皱眉,一时间也没分清,到底是心脏更疼,还是小腹更疼。 萧云泉站稳身形,再次抬头,看着景墨眼眶微红,紧按着腹部,瞬间理解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 萧云泉知道景墨身体有恙,但形式所迫,想到他们还有求于周夫人,自己实在不易回护得太过。 何况见景墨还能召唤灵器,便以为他情况还好。 谁知这一回头,才发觉景墨非但不好,而且好像还误解了什么。 “怎么?跟我已经无话可说?萧宗主,下一步可是要与我割袍断义?”景墨感觉眼前渐渐模糊,他努力睁眼,却依旧看不清萧云泉表情。 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景墨收回目光深吸口气,勉强将灵力凝聚指尖,咬破手指,就欲画符。 还有事相求,萧云泉生怕他胡来,彻底将周夫人惹恼,连忙再次向前,捉住景墨手腕,尽可能压低声音安抚道:“景墨,别乱来。” “我偏要乱来,你能耐我何?”景墨一字一顿,字字泣血,却也没再次将人推开。 周夫人看着这个情形,神色微变。 她沉默片刻,了然地长叹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阴狠毒辣的景轻尘,居然对萧宗主存有这种肮脏心思。” 景墨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厉声反驳:“你胡说什么?” “我之前还奇怪,放着景家不回,你为何一定要跟在萧宗主身旁。看刚刚情形,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对萧宗主有所觊觎?”周夫人道。 “你说什么?”这次开口的,居然是萧云泉。 这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在周夫人听来,却如惊雷过耳。 萧云泉乃是萧家嫡出,自古萧氏一族遗情绝爱,自己当着他的面,点破景轻尘肮脏心思,恐怕他会十分不悦。 而如今情形,势必是需要争取到萧云泉这个战力,想到这里,周夫人连忙道:“萧宗主请不必动怒,萧氏一族向来洁身自好。这景轻尘胆敢对你起歪心思,等我将他捉住,定会五马分尸为宗主解恨。来人,快将他给我捉住。” 她话音未落,萧云泉已抢先开口。 “谁敢。” 音色如常,却掷地有声。 萧云泉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就连景墨都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萧云泉趁着景墨愣神,握着他手腕,将他引回座位,迟疑片刻,伸手轻轻探向他小腹。 “你干什么?”景墨下意识挥开他的手。 看着萧云泉眼底一闪即逝的错愕,景墨咬牙继续道:“萧宗主,你这是打算来探伤情?我反正已经臭名昭著,脱个衣服而已,怕是算不得折辱。既然如此,你何不索性扒光我衣服?” 萧云泉听到最后这句话,居然手下一顿,随即他不动声色再次伸手,将微凉手掌,强行按在景墨小腹之上。 手掌之下,一片冰冷刺骨。 “很疼?”萧云泉出声询问,声音里却是再也隐瞒不住的心疼。 景墨定定地看着他。 萧云泉见他不开口,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将灵力附在掌心之上,轻轻贴在景墨腹部。 景墨感觉有一阵水流,清清凉凉,水流过后,腹部疼痛缓解许多。 周夫人见情况越发诡异,连忙出言劝道:“萧宗主千万莫要心软,此人素来善于伪装,小心着了他的道。” 景墨疼痛稍缓,突然又找回辩解力气,他冷冷看向周夫人:“真要说来,我和你们周府远无怨近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夫君?” “你杀人哪需要理由?”周夫人冷哼道,“出手狠辣,恣意妄为出了名的人,竟好意思跟我提缘由?” 琴鼓山是这样子,如今又是这样子,景墨无奈地叹口气。 周夫人见他没有反驳,只当他默认下来,继续开口道:“萧宗主,他既已承认,你也总该信了吧?”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萧云泉,只等他首肯,好将景墨拿下。 “他何时承认?”萧云泉问。 周夫人一时无语。 眼见此路不通,她开始寻求他法,想了想,还真想到个传言:“萧宗主有所不知,这位景轻尘景公子,多半并非景家嫡出,而是不知哪来的野种。” 她停顿一下,继续道:“萧家自古以来注重礼法,想来这种来历不明之人,应该入不了宗主之眼。何况他还对萧宗主有所觊觎,萧宗主虽然重情重义,却也要以自身名誉,一族名誉为重才是。” 她这话说得虽然委婉,但摆明了如萧云泉再不划清界限,也就等于把萧家清誉推到风口浪尖。 景墨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萧云泉,却见萧云泉神情未变不算,还伸出手替他擦了擦额间冷汗。 景墨动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萧云泉安抚地捏捏景墨手指,对着周夫人施个礼:“周夫人想必是误会了。不过比起这个,云泉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周夫人应允。” 随后他并不等周夫人答话,直接开口:“还望周夫人能赠几枚四月春果实,云泉感激不尽。” 他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提出这么个请求,周夫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四月春?”景墨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是什么?” “一种十分少见的树,秋季开花春季结果,果实内部为粉红色固体,乃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故而得名四月春。”萧云泉耐心解释完,幽幽看向庭院,“就是你之前所见那棵。” 景墨思绪险些没跟上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胭脂水粉四个字,当即气愤异常。 都到了这种时候,萧云泉居然还想着,怎么去讨好中意的姑娘? 萧云泉倒不知道他想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