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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 走路的脚步都透露着虚浮。 叶宝璋不经意地蹙眉,从座上起身亲自走到他身前。 “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虽然是他叫红锦去把花小楼从鬼门关拉回来一趟,但是此时此刻他最先开口问的不是任务有没有完成, 反而开始担心红锦的这副模样。 叶宝璋一直都知道,他筹谋了多久, 红锦就在汝阳王府潜伏了多久。陆绥一直待他不错, 如今王府变成这趟, 将军府也一夜倾覆…… 换做谁, 都会受不了。 叶宝璋轻轻拍了拍红锦的肩膀, 开口道:“好了,都过去了,进去换身衣服吧。” 红锦默然摇了摇头。 暗卫被训练了这么多年,身体素质岂是常人可以比的,这点小风小雨还不能将他怎么样。 “那好。”叶宝璋也顺着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问:“事情办得如何?” 他问的是花小楼的命有没有保住,红锦如实回答。 “属下去的不及时,虽然最后带走了小世子,但是还是让他亲眼目睹了将军府的祸事……是属下办事不利。” 叶宝璋缓缓闭上了眼,无奈道:“罢了,总归是要知道。” 红锦等他说完才从自己的腰封上取下一个东西递给了叶宝璋。掌心上的东西分量不轻,是一块打造成老虎形状的黄铜,上面的花纹也雕刻的栩栩如生,因为反复摩擦的原因,表面凹凸不平的花纹已经被磨平、磨光滑了。 这个就是文妃不惜直接端了整个将军府也要拿到的东西。 调动虎威将军手下四十万虎营大军的虎符。 叶宝璋拿过虎符细细端详,半晌后才开口道:“好,你做的很好,有了虎营的四十万大军,京畿附近和汝阳王府的兵力就不足为惧。” 一边的文妃缓缓放下玉梳,扭头打量两人,悠悠开口道:“怎么,少主方才不是还痛心疾首,责备本宫阴狠无情吗?本宫看少主现在拿着虎符,也未见厌恶之情呀。” 叶宝璋知道文妃这是在羞辱自己,但是他隐忍久了,蜀州人乃至天下人的骂声他都担过了,很多事情也就压根不在意了。 他并不想现在就同文妃闹的很难看,毕竟宫里的事情还需要文妃把握。 文妃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开口问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绥不反,这可如何是好?” 叶宝璋眉间紧蹙,没有答话。 “少主,何须一定要逼他呢,我们兵力充足,只要一造反,你我里应外合,不出三日整个长安城必定彻底沦陷。” 她转了转眼珠子,好生开口劝道:“反正最后都是君临天下,名声什么的不过是留给后人臆想罢了。” 叶宝璋攥了攥拳,冷声道:“不可能,若要让我顶着造反的名号推翻狗皇帝的统治,想也不也想。” 他扭头狠狠顶着文氏,冷声道:“本王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替我父王的冤屈正身,本王自然不允许成为天下百姓口中的反贼,否则父王泉下也必然不愿原谅于本王。” 文氏啧啧两声,有些难办了。 叶宝璋冷冷看他,反唇相讥:“你与其在这里插手本王的事,倒不如先想想狗皇帝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他的身子已经让阿芙蓉掏空了,现如今一日不吃就浑身难受乏力。”文妃微微颔首,低垂着眉眼,并没有去看叶宝璋,自顾自地说着。 “那又何须如此麻烦,倒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文妃猛然抬头看他,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可以!” 叶宝璋微微一怔,就看文妃连忙补充道:“现如今巡儿虽名为监国,但并未被封太子,玉玺也下落不明不知道被陛下藏在何处。况且,太医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帝突然暴毙,必然会引起怀疑——陛下还不能死。” 叶宝璋静静看着她,半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啊,那就暂时留他一命。加派人手寻找玉玺的下落,他多活一日,本王都觉得无比恶心。” 说完,叶宝璋又扭头去看红锦,神色缓和了许多。 “红锦,我们回去吧。” 他朝红锦伸出了手,笑得浅浅的,一点也不像前几日还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孩子。 红锦抬头望着他,却猝不及防地怼上了一片柔软的质地。叶宝璋手里捏着手绢帮他把额角的雨水擦干,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这才和他一起走出栖鸾殿。 陆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浑浑噩噩,晕头涨脑地使不上力气。 昏迷前的记忆还停留在王府的门口,他的眼前是沈将军那种恶心的面孔,在随着珩萧去世的消息被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一股热血直接顺着喉管上升。 陆绥眼前一黑,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双腿软倒,失去了意识。 阿芙蓉的毒性虽然已经比初次发作好了许多,但还是够他受上一会。陆绥一歪头,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陆赋趴在床边,呼吸浅浅的但很均匀,应该睡得正沉。 陆绥试探地动了动手指,刚一动作就见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了动。陆赋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子,在看见陆绥清醒的那一瞬间欣喜地蹦了起来。 “小叔叔你总是是醒了。” 陆绥没什么力气,此刻更是懒得连嘴也不想张,只好眨眨眼,示意他自己没事。 陆赋坐在床边扶起他,这才道:“小叔叔,我在山庄待了这么久不见你们回来,不放心才下了山。” 陆绥点了点头,其实想问他怎么混的进王府,陆赋好像是懂了他的意思,不等他问就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小叔叔放心,我是拜托你留在山庄里的安慰帮忙混进来的,没有打草惊蛇。” 陆绥欣慰地笑了笑,只是唇角刚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就凝滞住了。 半晌,他才试着张开唇,问道:“……陆邈呢?” “前辈此刻在另一件屋子照顾一个小哥哥,我去叫他。”刚一起身,陆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沉声问道:“什么小哥哥,他在照顾谁?” 陆赋看他神色凝重,知道这件事很是严重,想了片刻后正色道:“花小楼?” 陆绥心里正纳闷为什么花小楼会趁这个时候来王府,便是对陆邈再过迷恋也应该明白,此刻王府朝不保夕,自身难保。此时不避嫌,将来一定会祸及将军府。 他叫陆赋扶着自己去了花小